第五十二章 “温思月,好得很啊。”……_将军今天火葬场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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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温思月,好得很啊。”……

  秋色渐浓,落叶纷飞,小道被枫叶铺满,远远望去,一片金黄,别有一番风情。

  秋日的天气凉爽,带着微微的寒意,对畏寒的人来说,不是一个好季节。倒不如冬季好,可以点上炭火,如春日般温暖。

  从盛京回来过了好些日子了,起先温思月害怕,怕秦术找来,可这些时日平静的很,也就慢慢放松警惕了。

  她猜得对,秦术对她只是一时新鲜,不会在意她的。这般也好,能安稳过日子了。

  温思月花了几十两银子,买了一处小院子,她们三人住正合适,院子种了几棵桂花树,再过些时日就是桂花盛开的季节,满院的桂花香,想想心情就舒畅。

  她想着,若是桂花太多,还能做桂花糕,腌煎了也不错,一定很好吃。

  温思月望着葱郁的桂花树愣神,希望它早点开花,一推窗,鼻端尽是桂花香,那样才好。

  春花买菜回来,又看见自己姑娘望着树发呆,先是无奈摇头,而后说道:“姑娘,你猜我遇到谁了?”

  “谁呀?”

  她瞥了眼,有些懒散,扬州她们熟悉,认识的人也多,遇见熟人很正常。

  “是周公子,他问姑娘身体如何?还说要来看望。”

  眼睫微动,清亮的眸子有了看她,“遇见他了。”

  温思月回神,坐正身子。周公子名叫周亭时,是扬州刺史的儿子,从前外祖在时,他经常跟着刺史来温府,也算是打小认识。

  后来她和温宛如去了盛京,便没再见过。

  之前去街市买头油时遇见了,知晓温温宛如的事,还轻柔安慰几句,送了些礼物来。想不到今日又遇见了。

  温思月打个哈欠,叮嘱春花:“下次若是遇见了,道声谢。”

  “我知道姑娘。”

  她点头,那周亭时谦和有礼,浑身上下散发着读书人温润的气息,早前也对她有意。只是过去这么久,她又如今这般,实在不敢多想。

  还是断了他的念头吧,对彼此都好。

  温思月去厨房帮忙,她们三人住,吃喝都是自己动手,她自然不能闲着,能帮一点是一点。

  简单的三菜一汤,平淡普通,却满足。

  温思月吃得高兴,提议道:“等会去街市逛逛吧,回来这么久也没轻松一下。”

  “好,是该出去走走。”

  春花跟着点头,她瞅瞅温思月,忍不住问她:“姑娘,之前不是说把盛京的铺子换成扬州的小铺子吗?咱们还去不去温府了?”

  温思月颔首,喝了一口汤,冷静道:“自然要换,但不能我们去温府,而是等他们来找我。”

  “为何?”春花不解。

  可王嬷嬷赞同,“姑娘说的不错,他们主动找来,我们才有胜算。”

  两人对视一眼,笑笑点头,只有春花一头雾水,还没理解两人的话。

  她若不多出去走走,温家怎能知晓她回来了,所以温思月大张旗鼓地去了温昭宏开的茶楼,特意坐在掌柜的对面,让他看清楚。

  她就是温思月。

  “来壶好茶,再来几碟点心。”

  伙计和掌柜看了她们一眼,面面相觑,随即扯唇轻笑,“姑娘稍等,马上来。”

  温思月注视他们的动作,看见掌柜跟一个伙计说了什么,那伙计匆忙走了。她收敛眸光,低头笑笑,应该是去温家了吧。

  “吃吧,吃完再回去。”

  “是。”

  三人不紧不慢,耐心十足,吃到一半时,又遇见了那周公子,周亭时。

  他一袭白袍,温润尔雅,身后跟着一小厮,进门就看见了温思月,他一喜,当即走了过去。

  “温姑娘,又见面了。”

  温思月抬头,礼貌轻笑,“周公子,好巧。”

  她看了一圈,发现楼下没了空位,于是说道:“周公子若不嫌弃,便一起吧。”

  周亭时自然是愿意,听她说这话,连连点头,“多谢了。”说着就自然的坐下。

  伙计拿了茶盏来,好奇的目光在两人间来回转了圈,方才离开。

  温思月沉默片刻,然后道:“周公子送了补品来,还没好好谢谢你呢。”

  “咱们自小相识,说什么谢不谢的。”周亭时语气很轻,温润中带着小心翼翼,深怕惹她不喜。

  他们半年不见,一切都变得很快,从盛京回来,他明显的感到温思月不开心,整日心事重重的,眼睛虽是笑着,可那眼底却蕴着哀伤,藏不住。

  “自然要谢。”

  周亭时收回眼,他理理衣袖,喝了口热茶,“不如陪我去走走。”

  温思月一愣,想了几息后答应了,“正好,我也想去散散心。”

  此刻的街市依旧热闹,人群熙攘,他们走在人群中,直视前方没说话。温思月余光一瞥,想着如何开口。

  而此时的周亭时同样如此,他步履缓慢,面色焦灼,想了许久也只憋出来一句:“去那边坐坐。”

  “好。”

  这处凉亭依河所建,坐在这能看见半条河道和来往的小船,也能看见桥面的人群,视野极好。

  温思月靠着栏杆坐,身子稍微歪着,往河面看。

  “这次回来,怎么不回温家?”

  温航做的丑事,温家不想旁人知道,所以对外都说是遇到土匪才废了一只手。旁人也自然不知道她与温家断了关系,只当她不想给温家添麻烦。

  周亭时大概也不知道的,所以才这么问她。

  温思月回神,不想瞒他,“跟温家没关系了,以后我是我,温家是温家。”

  没想到是这个回答,周亭时一怔,接着浮现担忧之色,想她一个姑娘家,日后没了依靠可如何是好?

  他紧紧下颚,双手握成拳,“怎会这样?”

  温思月不想解释,温航做的事说出去,会玷污她的名节,虽然她现在的名声也不好。可她还是不想说,于是扯了个借口:“一点小事,周公子不必担忧。”

  “怎能不担忧?你一个姑娘家以后怎么办?”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太过激动,周亭时微微尴尬,而后笑着解释:“我太过激动了,抱歉。”

  “不妨事。”

  周亭时抬眸,盯着她娇艳的脸颊瞧,肌肤若雪,白嫩无暇,这样明媚的人儿,该一生无忧,备受爱护的,岂能无依无靠。

  思及此,周亭时不知哪来的勇气,一把抓住她的手,握在掌心,“思月,我会护着你的,今日就回去同父亲说,你放心。”

  “…”

  温思月吓了一跳,反应过来时,手已经被他握在手里,她面色慌张,使劲抽开自己的手。而周亭时却握得更紧了。

  她眉心打结,看了一圈,发现有人盯着他们看,交头接耳在议论他们。周亭时是刺史公子,认识他的人不少,只怕要不了片刻,就要传遍扬州城了。

  温思月心慌害怕,她可不想给自己惹麻烦,于是用力挣脱开,严肃道:“周公子,有话好好说,别这样,被人看见不好。”

  周亭时平复下来,盯着自己的手,连忙放开,“对不起,我太激动了。”

  接着又急切道:“但我说的话是真心的,你知道,我对你一直有意,你…”

  他有些羞涩,难以开口,但温思月懂他的意思,于是不等他说出口,便道:“周公子别误会,我一直当你是朋友。”

  周亭时以为她是羞赧,并不生气,反而笑了起来,“你这么说,是担心什么?父亲想我早日成亲,既然要成家,当然是娶自己心仪的姑娘。”

  她别过脸,将话说的明白些,“我与周公子不可能的,周公子切莫胡说。”

  “是,等我同父亲禀明了,再来找你。”

  言罢,周亭时快速出了亭子,头也不回的回了周府。

  温思月盯着他的背影,来不及说什么,人就消失在拐角了。她愣愣坐下,心情烦闷,希望周亭时能懂她的意思,别一意孤行。

  可惜,温思月想错了,周亭时最后还是跟刺史说了。没过两日,整个扬州城都知道了,周亭时在府中绝食,为了一位姑娘。

  而这位姑娘就是温思月。

  一时间闹得满城风雨,街头巷尾都在议论,因为这事,温思月都不敢出门,就怕旁人说三道四。

  解释不清楚。

  “姑娘,怎么办?”春花刚从外头回来,那些闲言碎语听了,就赶紧回来跟温思月说。

  “再这样下去,姑娘的名声可怎么办?”

  温思月不太在意,而是给了春花一封信,道:“帮我送封信去,交给周亭时的小厮,让他给周亭时。”

  春花低头看那封信,很是不解,这个时候还送什么信啊,名声更重要。

  “去吧,我在信里都说清楚了。”

  “哦,原来是这样。”

  春花恍然大悟,拿着信赶忙出了门。

  人一走,温思月扶着额头叹了声,早知就不理会周亭时了,平白给自己找麻烦。

  后边还有个温昭宏,若是一起找来,可能应付不来了。

  “哎。”

  盛京,秦府。

  派去扬州的人没回来,也没个信,秦术等得心烦意乱,焦虑难安,整日头疼。

  梦醒时分,他总是望着窗口发呆,心里空落落的,少了些什么。

  少了什么?他不去细想,却也不得不承认,跟温思月有关。

  秦术执笔,在书案后忙着,这是今日画的第三幅画像,他依旧不满意,总觉得少了她的神采。许是心烦,所以连一幅画也画不好。

  少倾,赵勉拿着信跑进来,恭敬又迟疑道:“公子,扬州有消息了。”

  “说什么?”

  赵勉抓着自己的衣领,很是紧张,“温姑娘她…要嫁人了。”

  笔杆横断,掉落在桌面上。

  轻微的声响让赵勉胸口一紧,连忙奉上那封信,然后退到一旁,低头盯着地面,不敢抬头。

  秦术咬牙,下颚微动接着又紧绷,下垂的长睫沉下淡淡阴影,挡住眸底的情绪,握拳的手用力到发白。

  虽一言不发,可那让人窒息的气息却能感受到。

  赵勉微一抬头,看见他拿过信,正细细端看。

  秦术捏着纸张,越看手抖得越厉害,最后气得拍在桌面上,溅起的墨汁污了方才那副画。他瞥了眼,毫不在意,声线又沉又哑道:“即刻去扬州。”

  赵勉张张唇,欲言又止,最后点头说:“是,现在去。”然后匆忙去准备。

  秦术一人在书房,将信揉成团,用力扔在一角。那信上说,温思月不但要嫁人,还闹得满城风雨,两人还在大庭广众之下情意绵绵的牵手,郎情妾意。

  这怎么可以?

  都是他的人了,怎能嫁给旁人?

  秦术心在抖,生气,嫉妒,胸口也闷,呼吸都不顺畅。

  他要马上去扬州,即刻出发。

  不多时,赵勉跑来禀报,“公子,准备好了,是否即刻去扬州。”

  秦术起身,甩甩衣袍道:“嗯,立即出发。”

  出门后,又想到什么,补充道:“让其他人先去漠北。”

  “是。”

  赵勉知晓他心切,所以准备的是快马,不是马车。可以节省一半的时间,尽快到扬州。

  一个驿站换一匹马,一行人十个人,路上倒也顺利,没遇上什么事耽搁。

  十日的功夫就到了扬州城。

  赵勉找了间客栈,放下包袱,连口茶都没喝,就带着秦术去了温思月住的地方。

  “公子,要您歇着,属下去请温姑娘。”

  “她未必肯来。”

  经过此事,秦术也明白了些,他心中所想,未必就是温思月所想,不然,她不会悄无声息的离开秦府,一封信也不来。

  送她的那些物件,她一个也没要。

  她是真的不想要吧。

  秦术步子极快,他要去问清楚,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此时的温思月正烦着,明明让春花送信了,谁知周亭时还是找上门来了,难道是她信里说的不够明白吗?

  周亭时站在门口,温润的脸颊显得焦急,他抬眼看向春花,道:“可否帮我通传一声,我想见见你家姑娘。”

  “周公子,我家姑娘不在,改日再来吧。”

  他笑笑知道是骗他的,“我知她能听见,今日来不过是想听几句话。”

  春花脸色不好,刚想说他两句,就听见温思月在里头道:“让他进来吧。”

  无奈,只得让人进去。

  温思月在院子里坐下,支开了春花,让她去泡茶来,人走了才看向周亭时。

  她面无表情,冷淡道:“周公子,我想说的话在信里说明了,今日来可还有事?”

  周亭时本就白,绝食了几日,虚弱无力,更显苍白,他的嘴唇略微干涩,说话的嗓音也不似之前温润,“我想听你亲口说。”

  温思月觉得烦躁,为何一定要弄得如此难看,怕是日后见面都尴尬。

  “我对周公子无意,不过是当个普通朋友,不必在我身上花心思。”

  “我愿意花心思,自我见到你的第一眼,便挪不开了。”周亭时语气急切,怕她不让说,又怕自己说不出口,干脆趁着这口气,一次说完。

  “你未嫁,我未娶,为何不能再一起,若你对我无意也不打紧,给我一次机会就好。”

  温思月眨眨眼,心底动了一下,很快又摇头,“多谢公子厚爱,只是,刺史大人不会同意吧,你又何必。”

  周亭时轻笑,以为她是担忧这个,一激动,又拉起她的手,温柔细语,“不用担心,我有办法说服父母,让他们同意。”

  “不是。”她不是这个意思,就是想说婚姻大事父母做主,他改变不了。

  “你先放开,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的亲事,刺史大人会为你做主,由不得你自己。”

  周亭时微微用力,笑笑,“你放心,我有办法。”

  温思月语塞,他怎么就说不动呢,“男女授受不亲。”

  “哦哦。”周亭时意识到不妥,赶忙放开。

  这时,门口响起一道冷肃的声音,夹着浓重的怒气,“温思月,好得很啊,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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