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晋江文学cheng独发_宫锁春意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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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晋江文学cheng独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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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丽景轩内暖意融融,静嘉被拉进火热旋涡里,已经没功夫寻思白日里大公主说的话。

  而南三所大阿哥的住处,嘎鲁代窝在哥哥怀里哭个不停,已经过了晚膳的时辰,她只抱着大阿哥的腰哭,怎么都不肯回去。

  “奴婢给大阿哥请安。”门外书文轻柔的声音响起,“主儿听说有小宫女吓着了大公主,特意叫奴婢过来看看。”

  嘎鲁代哭声听了一瞬,眼神里闪现着小孩子独有的恨意,飞速从炕上冲下去,及拉着棉鞋就出门儿:“我就打死她……呜呜,打死她!”

  书文听着里头先是劝慰,随后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伴随着低声劝慰,哭声也低了些,却多了点子气急败坏,她心里警惕莫名少了些,可还是存着试探的心思。

  大阿哥毕竟是中宫嫡子,即便身子不好,也是独一份儿的尊贵,不管德妃私下里如何,书文是不敢往里闯的,只是站在门口不肯走。

  过了好一会儿,门才打开,小苏拉掀开帘子,脸色略有些发青的大阿哥冷着脸出来:“叫姑姑久等了。”

  “不敢当,奴婢该当的。”书文赶忙躬身,“不知这是怎么了?”

  大阿哥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好一会儿才叹气:“皇额娘曾留给我一个荷包,嘎鲁代讨了许久,我借她把玩两日,谁知……”

  说这儿大阿哥眼眶子也有些发红,紧着咳嗽了几声才虚弱:“那小宫女直接给掉进了火盆子里。”

  门里头哭声蓦地变成了嚎啕大哭,孩童尖锐的哭声在这夜里听着颇有几分渗人。

  书文虽然因为自家主子对皇后心里也有恨,却也能理解这对兄妹难过的原因。书文自己的娘亲也没了,若是她娘亲留下的遗物就被人掉进了火盆子里……不管是不是故意的,只怕她也恨死对方。

  她心里无声叹口气,可好不容易在大公主身边安排个贴身宫女,就这么死了实在是可惜。

  书文轻声:“手脚这么没轻重,很是该好好打一顿……”

  ‘嘭’一声,嘎鲁代直接将门摔到墙上,

  红肿着眼站到门口,盯着书文沙哑着嗓子一字一句:“我已经命人将她杖!毙!姑姑觉得不妥?”

  书文叫她盯得心下凛然,龙子凤女的威严即便是小,也不是她一个当奴才的可以违逆的。

  她脑子紧着转了转温声:“损毁皇后遗物,她该死!奴婢明儿个一早就去禀了内务府,叫再给您送个宫女过来,还请大公主别因为那等子不省心的奴才伤了自个儿身子。”

  嘎鲁代眼泪唰又掉下来,也不吭声,扭头又回了屋里。

  大阿哥这才温和:“那就有劳姑姑了,我会安慰嘎鲁代的,姑姑替我多谢姨母,又劳她操心了。”

  书文赶忙:“奴婢定会跟主儿说的,主儿照顾大阿哥和大公主也是应当的,您千万保重身子。”

  等书文走了以后,大阿哥才叫他贴身的小苏拉看着门口,回去看嘎鲁代。

  嘎鲁代抱着保晖哭到脑袋都疼:“大哥,她想我们死,她为什么这么狠呀?”

  保晖眼神淡然,并没有像嘎鲁代这样伤心又害怕:“是皇额娘做错了事,她没把我们当亲人,以后嘎鲁代对上姨母,也跟对其他娘娘们一样谨慎,知吗?”

  嘎鲁代点头,眼神中有些迷茫:“大哥,她们都想害死你,锦娘娘为什么会告诉我呢?”

  嘎鲁代即便年幼,也不会认为静嘉只是为了报复德妃。毕竟若是宫中没了嫡子,对谁都好,这件事嘎鲁代从懂事起就偷听很多奴才嚼过舌头,她不明白静嘉为何帮她。

  大阿哥倒是略有猜测,只怕这位锦娘娘是站在皇阿玛那边儿的,可据他所知锦嫔该是太后的人,后宫形式就是这般诡谲,不管锦嫔是为什么,到底算是救他一命,他不打算给静嘉添不顺气。

  嘎鲁代还小,这些就不必告诉她了。

  所以保晖只着嘎鲁代的脑袋轻声:“以后待锦娘娘不过于亲近,还是跟以前一样便可,不然是害了她的。”

  嘎鲁代似懂非懂点点头,还是后怕居多,又抱着哥哥哭了好一会儿,哭累了昏昏睡,大

  阿哥才叫奴才背着她回自己的院子。

  等夜深人静的时候,隐卫从外头静悄悄进来:“给大阿哥请安,这是万岁爷叫奴才给您送过来的药,用于温补身子解除毒性的。”

  保晖年纪也不大,等得早就快睁不开眼了,只勉强将药包藏在炕头的密格里,见隐卫离开,这才放任自己睡了过去。

  德妃听书文禀报后,倒是也没怀疑,她知保晖那里该是有几样皇后留下的遗物的。

  嘎鲁代平时脾气一直不错,静嘉去御花园的事儿又叫皇帝派人给擦净了尾巴,她并不知上午两个人见过面,想着嘎鲁代能发这么大的脾气,想必事儿是真的。

  她眼神中带着几分厌恶:“不过是个荷包,嘎鲁代这性子有些太过暴戾,该替她挑几个教养嬷嬷了。”

  书文知主儿这不是冲着大公主,只是听到皇后的事儿,下意识厌烦,她也不多劝,恭顺:“是,明儿个奴婢就去尚仪局递牌子,叫她们安排。自打大公主身边的嬷嬷被挪出去,也有两三年功夫了,翻过年到公主就七岁,也是该学学规矩了。”

  为了叫嘎鲁代身边都是德妃的人,皇后安排的嬷嬷自然留不得,德妃早就安排那嬷嬷生病被挪出宫去,出了宫自然就不会再有命回来。

  “都打点好了,别挑那记不清自个儿身份的过去。”德妃淡淡吩咐,“记得敲打一下嘎鲁代院子里的人。”

  德妃是打算对保晖动手,却不屑于叫人欺负这兄妹,千里之堤毁于蚁,不注意这些细节上的功夫,总会叫人抓住把柄,面子上的功夫德妃一向做的不错。

  书文也清楚这个理,点点头:“您放心,奴婢知该怎么做。”

  第二日静嘉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许是因为外头积雪未化,掀开幔帐后,寝殿内格外亮堂,照得人眼发晕。

  顾忌着静嘉身子还未完全康复,昨儿个皇帝只了静嘉一次,可许久不曾伺候,对上皇帝那总是过于孟浪的行为,还是叫静嘉有些吃不消。

  用过早膳,她就歪在软榻上懒洋洋的,做什么都提不起劲儿来。

  “小主,苏叶有事儿禀报。”魏嬷嬷见她疲乏,声音轻柔。

  静嘉着腰强打神坐起来:“叫她进来吧。”

  苏叶进门便跪下了:“奴婢请小主安,康老爷子托奴婢给小主带个回信儿。”

  “说。”静嘉并不意外。

  苏叶:“康老爷子说,安国公夫人所作所为不代表墨家,墨家所作所为也不代表她,您想做什么她不管,您不动仪嫔就好。”

  见静嘉面色看不出喜怒,苏叶抖着声儿继续:“康老爷子还说这些时日雪景动人,慈宁宫的雪景儿自来都是最好的,只盼着明年下过雪后,可以去咸若馆赏雪。”

  静嘉眼神微缩,手中帕子紧了紧,不动声色:“我知了,你先下去吧,给安国公府传话的事儿,晚些杜若会跟你说。”

  苏叶叩头下去:“是,奴婢告退。”

  等苏叶出了门儿,静嘉特地起身将殿内后窗打开,叫冷风吹进来醒了醒神儿,察觉左右无人,又叫杜若过来在门口守着,她这才凑到魏嬷嬷跟前低声问——

  “太后身子是不是不成了?”

  魏嬷嬷乍一听这话脸儿也有些发白:“这奴婢也不清楚,左右奴婢借着替您供奉佛经去慈宁宫的时候,可是闻见药味儿一直没断。”

  静嘉眯了眯眼,她本来是打算虚晃一招,先叫脏泼到容贵妃身上,最好是叫太后怒急伤身时,她再帮着容贵妃洗脱嫌疑,再将事儿捅出来将德妃摁死。

  如今看来……她还可以对自个儿再狠一些,贵妃还是交出宫权比较好……康太妃递了□□,她不往上爬倒是对不起她给的暗示。

  慈宁宫一直庄严肃穆,哪儿来的雪景可瞧,可若是太后薨逝,停灵之景儿跟雪景也无异了。

  静嘉想了想,对着魏嬷嬷吩咐:“叫人给鄂鲁传话,三阿哥那里的事儿不必再管,不管尚药局做什么,都不必手。”

  魏嬷嬷刚拧起眉,静嘉便继续吩咐:“叫杜若去找蓉娟借花样子,将德妃把柔妃安排的药换了的事儿告诉她。”

  见魏嬷嬷还有迟疑,静嘉冷着眸子盯着她:“嬷嬷最好记清楚你是谁的

  奴才,若是你护着万岁爷,那就回尚仪局去,我这里不吃里扒外的。能不能护住三阿哥,端看柔妃自个儿,我没那个义务帮她护着孩子,更没那个闲心替万岁爷护着满宫的子嗣。”

  魏嬷嬷赶紧跪下:“奴婢不敢,奴婢即便传信儿给乾清宫,也是知您不拦着,奴婢很清楚自己是丽景轩的人。”

  “嗯,去吧。”静嘉并不多说,不冷不淡。

  真心站在她这边的,她会尽自己所能护着,若是谁打量着她好说话有外心,静嘉会让他们知什么叫心狠。

  魏嬷嬷叫静嘉垂着眸子冷淡的表情盯得心下凛然,出来门儿才发现后脊梁都是细汗,实在话儿说平日里小主并不难伺候,这个时候才能窥见小主最真实的一面——

  能跟万岁爷自在相处,且得了万岁爷青眼的,怎么会是个没手段的呢?

  魏嬷嬷再次在心里警告自己,千万不能仗着主子好说话,太有自己的主意,打着为主子好,私下里瞒着主子做事儿的奴才,她就没见有几个能囫囵着活下去的。

  待得魏嬷嬷去找刘福时,静嘉将杜若喊进来,先跟她吩咐了叫她去永寿宫的事儿,随即才低声吩咐她:“你跟苏叶私底下说,叫她跟墨勒氏传话,就说安宝赫留着还有大用,别的一个字都不许多添,即便有人进来问也不用再回,这事儿不必叫半夏知。”

  杜若有些不明白,先利落答应下来才有些担忧:“夫人害三少爷?只说这一句,夫人那么……她会收手吗?”

  静嘉微笑着并不多解释,那得看是谁传话,苏叶可是康太妃的人,她传出去的消息代表着康太妃的意思,墨勒氏既然能把人交给康太妃,就不会违逆她的话。

  康太妃显然也知她这是准备狐假虎威,才会用一个暗示换静嘉的利用,也是为了借苏叶的嘴告诉她,保住安宝赫,就帮她叫太后死的更早一些。

  对嘎鲁代来说,是叫小宫女死还是叫大哥死都不用选就知该怎么做。

  同样,太后是静嘉如今只能活在这四方天地的罪魁祸首,也是她往上爬

  的投名状,安国公死,还是太后死,也不难选。

  见杜若还是担心,静嘉想了想,只靠着康太妃,显然也不够妥帖,她便继续吩咐:“过几日去浆洗处送衣裳的时候,你跟苏木一起去,私下里叫陈掌事给淮骏传个信儿……”

  杜若听小主仔细的吩咐,越听眼神越亮,直恨不能自个儿变成纳喇小大人,好叫墨勒氏赶紧去地底下找安家老夫人算账去。

  “这事儿,瞒着魏嬷嬷吗?”杜若出去前低声问。

  静嘉:“不必特意瞒着,再别有第四个人知就成。”也该是看看魏嬷嬷自个儿的选择了,最坏不过是叫万岁爷知,这事儿没什么可瞒着的。

  很快便到了除夕宫宴,这种大日子太后自然也是出席的,静嘉仔细瞧了好一会儿,才确认太后身子是愈发不好了,粉打得特别重依然能瞧出她眸子里的血丝。

  宫宴开始好一会儿,太后除了开始说过几句话,后头一直神头儿不太好。

  静嘉低眉顺眼坐在嫔位的位置仔细琢磨康太妃的话,出了正月基本上就不会下雪了,康太妃那意思是太后活不过正月?那她未必没有动手。

  静嘉扫了端坐上首的皇帝一眼,这事儿皇帝想必也知,所以他才不愿意多提康太妃,事关太后身体安康的事儿,到底身为儿子,皇帝不愿意留下任何把柄。

  “锦嫔妹妹在想什么呢?”柔妃身子已经养好了些,见静嘉沉默,便笑着低声问,眼神里的感激和了然并不需多言。

  静嘉闻言笑了笑:“我惦记着额娘和阿玛呢,他们从去年到现在都一年没进宫了。听说二人身子都不大好,我有些担忧,也没瞧见我弟弟,想问都没处问。”

  “一会儿放烟花的时候去城楼子上就该看见了。”柔妃虽然知静嘉未必是在想这个,还是顺着她的话,“只盼着待会儿也能见到我额娘,我也一年没见着她了。”

  一旁平妃本来正跟德妃说话,闻言扭过头来笑:“这安家小公爷好歹算是国公府子弟,能近前是应当的,只怕总督夫人处的位置,妹妹不好多说话,最好是提前过去些

  时候呢。”

  静嘉垂下眸子不说话,柔妃脸上笑容也淡了些:“姐姐说的是。”

  平妃扫了静嘉一眼,又见柔妃没有多说话的意思,心里更苦涩了些。过去她仗着自个儿家世好,还有个公主傍身,不曾跟别人交好,如今想借机好好说几句打探消息都不进去。

  平妃指甲死死掐进掌心,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扭过头去又笑着跟德妃说起话来,明明也不见德妃跟她多说话,平妃依然僵着脸努力找话题。

  柔妃跟静嘉对视一眼,都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平妃素日里可没有把身份放这么低过。

  静嘉想到的更多一些,万岁爷前些日子问她的话,就叫她知平妃母家只怕是跟马佳氏私下里勾结起来了,如今平妃溜德妃的须,必定是家里的意思。

  她只看着殿内的伶人起舞,心里哂笑,后宫里女子未必都学,却大都聪慧,倒是衬得这些胭脂虎的母家好些都太蠢。

  关尔佳氏叫太后压制的心不甘情不愿,伊尔根氏得了皇帝青眼还贪心不足。

  自古以来贪婪太过都不会有好下场,明明这么简单的理,哪朝哪代都不缺了找死的人。

  静嘉都想不明白,那些人是怎么想的,即便身在此山中,那心眼子是不是叫权势糊得太厉害了些?

  还是说他们打量着万岁爷高坐庙堂便眼瞎心盲,什么都看不见?这么说起来,能爬到高位上,大概也不是他们蠢,只是凭经验觉得皇帝蠢?

  静嘉心下微妙,偷偷看了皇帝一眼,眼神中有笑意也有微微的怜悯。

  因为面上带了笑,她眉心菡萏舒展得摇曳生姿,眉眼微弯出胧月模样,她今儿个穿了一身橘红色绣着百花盛开团纹的旗装,更衬得静嘉娇媚绝艳,美得叫人挪不开眼。

  皇帝喝酒的功夫,将这美景装进眼底就拔不出来了,满殿带着香风的伶人都入不得眼,大殿内杯碟碰撞,推杯交盏声儿不绝于耳,可皇帝却觉得似乎殿内只剩下了一个美艳妖。

  那小东西不只是美,她还眼波流转将钩子往他心上勾,嗯?似乎还带着几分古怪的……怜惜?皇帝

  垂下眸子掩住失笑,也不知这恼人的小东西又瞎寻思什么呢。

  孙起行瞧着自家万岁爷好像突然心情就好了些,也跟着偷偷打量了静嘉那边一眼,这时候静嘉已经柔顺低下头去,只旗头上褚红色的坠玉流苏晃得人眼晕。

  皇帝冷冷扫了孙起行一眼,若不是在宫宴上,他真想踹这狗奴才一脚,狗眼看哪儿看呢?还敢走神?!

  “万岁爷……”林守成就在这主仆俩诡异的氛围中悄悄凑近,“淑常在那边确认了,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只是身子有些不稳,且需好好卧床养胎。”

  皇帝角勾了勾,冲着马佳德恒的方向举杯:“有件喜事儿跟马佳老大人说,淑常在已经确认有了一个月身孕,朕心甚悦,也讨个好彩头,晋淑常在为贵人。”

  马佳老大人还没反应过来,兵部尚书佛尔衮高兴得立马跪地:“恭喜万岁爷!贺喜万岁爷!”

  马佳德恒忍不住拧了拧眉,扫了德妃一眼,才不紧不慢起身单膝跪地:“此乃万岁爷和老祖宗庇佑,淑常为皇家开枝散叶乃是常在本分,老臣斗胆,沾万岁爷和老祖宗点子喜气,接了万岁爷这杯酒。”

  说完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旁边佛尔衮略有些讪讪,低着头不说话。

  殿内众人神色都有些微妙,佛尔衮还是沾了老爷子的光才得以出现在乾清宫,其他尚书除了户部尚书外可都在保和殿饮宴呢。

  万岁爷这般说话是给老大人面子,偏偏佛尔衮这么急不可耐跳出来,叫在场的妃嫔和皇亲国戚都有些瞧之不起。

  当然,大伙儿也都偷偷去看德妃的脸色,这当阿玛的听说庶女有孕,喜得不顾尊卑先一步说话,显然是没将嫡出的德妃放在眼里,若不是马佳德恒几句话说的恭谦,德妃脸面可以算是丢尽了。

  德妃倒是还算绷得住,只面容略有些苍白,她在自家玛法起身后,端着酒起身笑:“臣妾也恭喜万岁爷和老祖宗,先有柔妃妹妹为万岁爷诞下三阿哥,后有淑妹妹怀了身子,臣妾讨个脸面,敬万岁爷和老祖宗一杯,惟愿皇家子嗣绵延,福寿安康。”

  皇帝笑着饮尽杯中酒:“爱妃说的好,来人,将

  看灯赏给德妃。”

  德妃笑着饮下酒后,才娉婷屈膝:“多谢万岁爷赏赐。”

  太后这时候也乐得给德妃点体面,笑着端起酒杯碰了碰:“如今大清国泰民安,皇帝也有时间进后宫,以后你们都好好伺候,多为皇家开枝散叶。”

  嫔妃们都站起身来屈膝:“谨遵老祖宗教诲。”

  德妃垂着的眸子里闪过几分冷意,这老虔婆即便是给她脸面都私底下戳人伤疤,当她听不出来吗?

  她心里冷哼,坐下后,不动声色扫了柔妃一眼,倒是也没再说什么,再多说只会叫人看了笑话。

  只是去城楼子上看烟火的时候,她到底叫佛尔衮给绊住了脚:“你妹妹这孩子生下来就是你的,往后在宫里,你多护着她一些。”

  德妃笑着点点头:“阿玛说的是,我宫里有什么好东西,她那里必定就有什么好东西。”

  佛尔衮这时才略有些当阿玛的愧疚,只是想到庶女在宫中地位低到都没资格出席宫宴,担忧压过了愧疚,两个人也不能多说,他只压低声音:“甭管尊荣还是孩子都是你的,你妹妹从小单纯胆小,绝不会与你争抢,到底你们都是马佳氏的血脉,以后还是守望相助。”

  德妃心里哂笑,守望相助?别说德妃自个儿怎么想,但凡有机会淑常在就不会犹豫叫她死,淑常在会甘心于人下一辈子?单纯的不是乌希哈,是她这个心眼子歪得没边儿的阿玛。

  亦或是……他什么都懂,却自欺欺人,只自个儿在乎的人平安,便可不在意其他人是死是活。

  德妃角笑意略淡了几分:“妹妹入宫到现在,我能给的都给了,若是阿玛觉得我会害了她,不如再叫她搬到姑爸爸那里去好了,我总不会伸手到寿康宫里去。”

  说完她也不等佛尔衮说什么,抬腿就走。

  佛尔衮叫德妃这软刀子刺的想瞪眼,只是德妃不给他机会。

  好歹德妃是上位妃嫔,他一个尚书在宫里也不敢叫嚷什么,只能憋着满肚儿火甩袖子离开。

  等他走没了影儿,静嘉才扶着半夏慢悠悠从廊庑后头走出来,仪嫔脸上也略带无奈跟在后头。

  她们两个只是稍稍慢了一步,就被德妃父女拦住了脚步,出去显然是叫德妃记恨的,虽说虱子多了不痒,可谁也不愿意平白找腻烦。

  静嘉和仪嫔对视着笑了笑,都没说什么,只一前一后往城楼子去。

  作者有话说:后来某一天,皇帝想起来孙起行看自家媳妇儿看走了神,到底找茬儿踹他一脚,踹得孙公公抱着柱子哭晕。

  孙起行:奴才只是个没根儿的,这醋你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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