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魏使访韩(二)【二合一】_大魏宫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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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魏使访韩(二)【二合一】

  次日,担任宫廷卫卿之职的马括,照旧前往蓟宫。

  卫卿,顾名思义即是卫戎(军)的长官,职权与魏国的卫尉或者卫将军类似,但在官阶上超过后两者,尤其是在韩国目前仍然并未设置太尉的情况下,卫卿的权限非常大。

  不过目前嘛,马括每日的任务除了巡视蓟城的防卫以外,就是监督在蓟宫施工的那些工匠们,督促他们尽快修缮这座宫殿,免得被人看笑话。

  然而今日当马括来到蓟宫后,他却忽然听宫内的内侍禀报,说韩王然昨日夜不能寐,竟然在蓟宫的正宫偏殿,处理了一晚的政务。

  听说这个消息,马括大为惊愕,连忙急急匆匆赶到正宫的偏殿。

  果不其然,待等他赶到正宫偏殿时,韩王然仍在伏案处理政务,以及对韩国接下来的发展做以规划。

  “大王?”马括走上前去。

  韩王然抬起头来,满脸倦色地看了一眼马括,随即笑着说道:“马括啊,你看寡人所拟的这条政令如何?……寡人有意在「浴水」两岸增设垦田,挖渠引水灌溉,此事若成,可大大降低渔阳郡的粮食压力。”

  马括低头看了一眼韩王然所拟写的那道政令大概,但更多的心思还是在眼前这位陛下身上,他皱着眉头问道:“大王,发生了何事?据臣所知,大王一宿未曾合眼。”

  韩王然沉默了片刻,在挥挥手遣退殿内的宦官与小吏后,站起身来走向窗口,期间口中说道:“昨夜,寡人难以成眠,索性就起来处理政务……”

  “这……”马括微微皱了皱眉,猜测道:“莫非是因为那两名魏使所说的话?”

  韩王然双手扶着窗棂,深深吸了几口清晨那清新的空气,随即忧心忡忡地说道:“赵润此人,着实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旷世奇才,论武略,寡人不如他,论文韬,寡人亦不如他,与他相比,寡人唯一的长处就只有克己勤勉而已……”

  “大王,您太过自薄了。”马括在旁劝说道:“不说微臣,申相亦对大王您赞不绝口,申相前后辅佐两任先王,难道他还会看走眼么?”

  韩王然闻言不禁苦笑起来。

  不可否认,在如今的韩国宫廷,无论是以申不骇、张开地为首的文臣,还是以暴鸢、秦开为首的武将,皆对他寄托厚望,甚至于在私底下将他与其大伯韩王简相提并论,认为他韩然日后终能成为像「先王韩简」那样的贤明君主,引导韩国恢复荣光,成就一番霸业。

  事实上,韩王然哪怕在当初作为傀儡的时候,也始终怀揣着这个宏远的抱负。

  但奈何他的对手太强大了……

  曾经的魏公子润、如今的魏王赵润,在韩王然看来,这个对手简直是无懈可击——既有雄才伟略,又懂得勤勉实国,这样的对手,要如何才能战胜?

  唯有勤勉!

  比那赵润更加勤勉!

  听了韩王然发自内心的话,马括为之默然。

  事实上当日在听那两名魏使说魏王赵润每日鸡鸣而起、月隐而息时,他当时的面色也很难看,不过现在想想,相比较他,眼前这位年轻的君王触动更大。

  想了想,他劝说道:“大王,勤勉虽佳,但若是因此亏损了身体,却是得不偿失……”

  韩王然闻言摆了摆手,轻笑着说道:“对上那赵润,寡人唯一还有几分自信的,恐怕也只有勤勉两字了……既然他能坚持下来,那寡人亦能!”

  二人正聊着,忽然有一名内侍入殿禀报道:“大王,昨日入宫的那两名魏使,今日又来求见,此刻正在宫外等候。”

  韩王然点点头,在遣退那名内侍后,吩咐马括道:“你去将那二人带入宫中,寡人去梳洗一番。”

  “是!”马括应声而退。

  大概过了一炷香工夫,马括便将魏使唐沮、范应二人迎到了这座偏殿。

  此时,韩王然前去后殿梳洗尚未回来,唐沮、范应二人遂好奇地询问马括道:“马括将军,莫非韩王陛下还未起身?”

  马括没有想那么多,便如实说道:“昨夜大王无心睡眠,索性便在偏殿处理政务,方才得知两位尊使前来拜见,顾及仪容,是故到后殿沐浴更衣,还请两位尊使稍等片刻。”

  “哦哦——”

  唐沮、范应二人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在马括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眼眸中隐隐浮现出几分仿佛计谋得逞的得意。

  待等宫内的内侍奉上茶水,唐沮、范应又坐在偏殿等了大概半个时辰,才瞧见韩王然在几名宦官的跟随下徐徐走入偏殿。

  “让两位久等了。”

  在迈步走入偏殿之后,韩王然笑着告罪道。

  见此,唐沮、范应二人连忙起身,拱手相应,口中连说岂敢、岂敢。

  待等韩王然走到王座坐下之后,唐沮拱手道明了来意:“韩王陛下,我二人今日是特地来向陛下您辞行的。”

  韩王然愣了愣,有些意外地问道:“两位这么快就要归国?”

  唐沮微笑着回答道:“我二人已完成使命,不敢耽搁……”

  “这……”韩王然皱眉说道:“两位尊使千里迢迢赶来蓟城,寡人尚未为两位摆酒洗尘……此事若传扬出去,天下人还以为我韩人不懂礼数。不如这样,两位尊使再住两日,容寡人一尽地主之谊,介时两位再回国,如何?”

  “这个……”唐沮与范应对视了一眼,二人脸上皆露出几分为难之色。

  见此,韩王然故意板着脸说道:“难道两位嫌我蓟城破旧,不愿久留不成?”

  在旁,马括亦怪声怪气地帮腔道:“几顿酒席,我国还是请得起的。”

  听闻这君臣二人的话,唐沮苦笑着解释道:“韩王陛下误会了,我二人岂敢轻贱贵国、轻贱韩王陛下?我国陛下尝言,天下诸国,他谁都不惧,唯独韩王陛,是他心中大患……”

  “咳!”

  范应在旁咳嗽一声,打断了唐沮的话,同时用眼神示意了一眼后者。

  此时唐沮仿佛这才意识到失言,当即缄口不言。

  不过唐沮这话落到韩王然耳中,韩王然非但不生气,反而心中隐隐有些欢喜——毕竟魏王赵润视他为心腹大患,这岂不是变相证明了他的才能?

  “哦?寡人的那位挚友,果真如此认为么?”哈哈一笑,韩王然兴致勃勃地问道:“你家君主还说了些什么?”

  唐沮、范应面色讪讪,扭扭捏捏不肯实话相告。

  甚至于,范应非常突兀地转移了话题:“听马括将军所言,韩王陛下昨晚不曾安歇,一直在这宫殿内处理政务?”

  见范应转移话题,韩王然也不恼怒,点头笑道:“吾之挚友那般勤勉,寡人又岂可落后?”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又玩笑道:“待过几日两位尊使回国,替寡人向贵国的君主传句话,论勤勉,寡人可不会输给他!”

  然而听了这话,唐沮、范应二人相视一眼,脸上却露出了不以为然的表情。

  见此,韩王然心中感到奇怪,遂好奇问道:“两位尊使莫非认为寡人不如贵国的君主勤勉?”

  “那倒不是。”范应笑笑说道:“论勤勉,韩王陛下与我国陛下并驾齐驱,皆是勤勉克己的君主,但是效率嘛……”

  “效率?”韩王然不解地问道。

  “即指在一定时辰内,做成更多的事。”唐沮在旁解释道。

  “哦哦。”韩王然误将「效率」这个词当成是魏国特有的方言,倒也没有在意,纳闷地询问道:“两位尊使莫非觉得寡人做事的这个……这个效率,不如贵国君主?”

  唐沮笑而不语,而范应则带着浓浓的自豪与敬仰,笑着说道:“难道韩王陛下不曾听说,我国陛下,自幼过目不忘、走马观碑,又能一心数用,手中挥笔,口中施令,耳内听词,有条不紊、分毫无差!”

  “……”韩王然张了张嘴,简直难以置信。

  可仔细回想,在他这些年所搜集的有关于「魏公子润」的轶事中,还真有这方面的故事。

  就比如在魏国民间为人所津津乐道的「八王夺赵礼立言」的故事中,就曾讲述过:八王赵润在十四岁时,曾在仅仅看过一遍的情况下,便将前太子赵礼为立言而著的书一字不差地背诵出来,反污前太子赵礼窃文剽书,以此破坏了后者立言一事。

  这个轶事,韩王然也是有所耳闻的,不过他此前万万没有想到,赵润的这份天赋异禀般的才能,用在正途,竟是如此的叫人……沮丧。

  『……难道他一日就能抵我数日么?』

  韩王然心中咯噔一下,原本好不容易打起的斗志,险些被击溃。

  不过话说回来,越是如此,韩王然越想更多地了解赵润,不是有句话叫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么?——只有越是了解你的敌人,才有机会去想办法击败他!

  正因为如此,韩王然此前才会希望唐沮、范应这两名魏使能在蓟城多留几日,好让他套出更多有关于赵润的现况,事无巨细,这些皆可成为他日后打败赵润的线索。

  于是乎,在当日韩王然设宴款待唐沮、范应二人时,他故意使眼色给马括,让马括想办法频繁给唐沮、范应灌酒,以便灌醉二人,套问消息。

  在马括的盛情劝酒下,唐沮、范应二人果然被灌得酩酊大醉,醉意朦胧之际,按照韩王然心中所想,将赵润在宫中的生活起居以及处理政务的状况断断续续地说了出来。

  “……我国陛下他啊,一日内最起码有八个时辰呆在垂拱殿处理政务,有时夜深,索性就在垂拱殿下榻,为此,芈后与后宫内的诸妃,多有抱怨……”

  “……最为人敬重的,莫过于我国陛下在身染病症时,犹念及国事,尝言,国家乃先王所托,不敢懈怠,有段日子,太医署的医师,就日日夜夜侯在垂拱殿外……好在陛下他年轻力壮,些许小疾,很快就痊愈了……”

  听着唐沮、范应醉醺醺地讲述魏王赵润平日里的情况,韩王然听得津津有味,一边引为知己,一边则暗暗忧心:赵润才华出众,又如此勤勉,他韩然要如何才能赶超。

  可惜的是,唐沮、范应二人似乎酒量不大,很快就喝地烂醉如泥,无法再正常对话,因此,有些遗憾的韩王然只能叫人将唐沮、范应送回驿馆。

  他当然不会想到,明明看似喝得烂醉如泥的唐沮、范应二人,在回到驿馆之后,在四下并无外人的情况下,立刻就清醒了过来,相视而笑。

  他们颇为得意:凭韩国的酒水,也能灌得醉他们?这些韩人难道不知,他魏国礼部官员的第一个考验,那就是酒量么?

  连喝酒都喝不过别人,还妄想进礼部本署、出使他国?

  相视笑罢之后,唐沮低声对范应说道:“陛下嘱咐的事,大多都落实了,这下真该辞行了。”

  “还差一句。”范应点点头说道:“明日你我再去面见韩王,到时候你我……”

  说着,他在唐沮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唐沮连连点头。

  次日,唐沮、范应再次前往蓟宫求见韩王然。

  昨晚韩王然倒是歇息了,这也难怪,毕竟整整两日一宿勤勉处理政务,纵使韩王然身强力壮,也感觉有些吃不消。

  但可能是被魏王赵润的勤勉事迹刺激到了,韩王然在仅仅睡了不到三个时辰的情况下,又早早起来处理政务。

  还别说,由于心中抱持着「赶超赵润、赶超魏国」的坚定信念,纵使只睡了不到三个时辰,韩王然依旧精神抖擞。

  片刻后,唐沮、范应便得到了韩王然的召见。

  在见到韩王然后,唐沮一脸苦笑地说道:“韩王陛下,今日我二人非走不可了。”

  此时韩王然还想着从这二人口中套出更多有关于魏王赵润的事,哪肯轻易放他二人走,于是闻言笑着挽留道:“两位尊使何必如此着急归国?虽我蓟城不如大梁繁华,但也有大梁不曾有的风景,再者,蓟城特有的「栗酒」,更是益气健脾、厚补胃肠的珍物,寡人可不是夸口,天下栗酒大多出自我大韩,而渔阳栗酒,更是栗酒之中的珍品。两位尊使难得来我蓟都,可不要错过了。”

  听闻此言,唐沮、范应二人脸上露出几分向往之色。

  不能否认,韩王然还真没有夸口,渔阳栗酒还真是难得的酒中珍品,不是说它有多么好喝,而是此酒确实有益气健脾、厚补胃肠的功效,因此,魏国的内侍监也时常前往博浪沙港市采购此酒,为赵润与后宫的诸妃预备着。

  相比较上党酒,渔阳栗酒的价格可不低,虽然唐沮、范应二人作为礼部官员,还不至于买不起,但顿顿畅饮,确实是财力难以支持。

  然而最终,唐沮、范应二人还是婉言回绝了韩王然的好意。

  见他二人去心坚决,韩王然不禁有些纳闷,好奇问道:“两位尊使急着归国,莫非还有要事?”

  “要事倒没有。”唐沮摇摇头,解释道:“只是国内朝廷最近规章较为严谨,我二人不敢因私废公。”

  在旁,范应笑笑说道:“我国陛下亦那般勤勉,我等臣子,又岂可偷懒懈怠?”

  听闻此言,韩王然心情凝重地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既然两位去意已定,寡人也就不做挽留了,这样吧,今日寡人设宴为两位送行,两位喝了这顿酒再启程可好?”

  “算了算了。”

  唐沮、范应连连摆手,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仿佛是在为他们昨日喝得酩酊大醉而后怕不已。

  见此,韩王然也不勉强,遂点点头允许唐沮、范应二人就此离开蓟城、返回魏国。

  看着唐沮、范应二人离去的背影,韩王然忍不住喃喃说道:“上行下效……”

  在他看来,正因为魏王赵润那般勤勉,因此魏国的臣子才会亦这般恪守本职,而如此一来,这个国家就会变得越来越强盛。

  这对于他韩国而言,实在不是什么好消息。

  坐了片刻后,韩王然忽然吩咐道:“马括,叫人宣上将军暴鸢,以及韩晁、赵卓三人进宫。”

  “是!”

  马括抱拳而退。

  大概半个时辰后,韩晁、赵卓二人便来到了蓟宫。

  在向韩王然行过礼后,韩晁问道:“不知大王召唤,所为何事?”

  韩王然说道:“寡人还召见了暴鸢上将军,待等上将军到了,寡人再与你等细说。”

  韩晁、赵卓二人点点头。

  又过了大概一炷香工夫,韩国上将军暴鸢便来到了偏殿,向韩王然抱拳行礼。

  在招呼暴鸢在殿内一侧的席位中坐下后,韩王然看了一眼殿内暴鸢、马括、韩晁、赵卓四人,将魏使唐沮、范应二人此来蓟城的目的说了一遍——主要是说给暴鸢听,免得这位上将军云里雾里。

  “魏国有意在大梁筹办诸国会盟一事?”

  在听到这件事后,暴鸢微微皱起了眉头。

  仿佛是猜到了暴鸢的心思,韩王然平静地分析道:“上将军不必多虑,此次魏国主持会盟,与我大韩无关,说到底,那赵润只不过是想炫耀武力,使中原诸国臣服于他,至少在名义上臣服于他。”

  顿了顿,他又说道:“这件事,寡人有意拜托上将军。”

  听闻此言,暴鸢立刻抱拳领命:“是!……却不知末将何日启程?”

  “倒也不急。”

  韩王然摆摆手说道:“据那两名魏使所言,会盟的日期定于来年开春之后,不过考虑到蓟都前往大梁旅途不便,上将军还是尽早动身。”

  “是!”暴鸢点了点头。

  “此番前去魏国大梁,韩晁、赵卓两位爱卿与将军同行。”韩王然指了指韩晁、赵卓二人,随即叮嘱道:“此去大梁,寡人嘱咐三件事。其一,尝试与秦国的使者交涉,尽可能说服对方,结束秦国与我大韩的战争,若是秦国索要好处,你三人自行商议,但倘若秦人贪心不足,则作罢此事……虽然与秦的战争,拖累了我国的发展,但我大韩还不至于沦落到向边陲夷国妥协的地步。”

  韩晁与赵卓点点头,将此事记在心中,毕竟上将军暴鸢不懂交涉,最终这件事还得落实到他们俩身上。

  “其二,设法打探魏国目前的现状,以及日后几年内的动作。”韩王然神色一凛,沉声说道:“虽然此次魏韩之争,我大韩惨败,但寡人并未气馁。遥想当年,魏国败于我国手中,失去上党,三川亦被阴戎所窃取,但魏王赵偲知耻而后勇,励精图治二十余年,终于在赵润这一辈,击败了我国。……既然魏国可以由弱变强,我大韩也可以!”

  顿了顿,他又说道:“而想要击败魏国,阴谋诡计只是旁门左道,其中关键,还是在于我大韩能否破而后立,在国力上追上魏国……魏国目前正在大力建设国内,尔等此去魏国需要留意,若得知有什么适用于我国的政令,记在心中,如此我国可效仿魏国,不至于被魏国远远甩在后头。”

  韩晁、赵卓二人点了点头。

  相比较与秦国使者交涉,这件事才是重中之重。

  “至于第三件事,即想办法与魏国结盟……既然暂时无法战胜这个庞然巨物,那么就设法成为他的盟友,总而言之,只要不牵扯我国,不妨暂时虚与委蛇,听之、任之、从之,以待日后!”韩王然正色嘱咐道。

  听完这最后一段话,殿内众人心中皆有些不是滋味。

  想当年,他韩国泱泱大国,西南打压魏国、东南与齐国争雄,俨然是中原首屈一指的强国。

  可如今却沦落到这种地步,只能卑微地向魏国示好,换取宝贵的发展自身的机会。

  但再不甘心、再不是滋味,也没有办法,如今他韩国唯有韬光养晦,收敛一切会引起魏国警惕的锋芒,闷头发展自身,静静等候击败魏国的机会。

  两日后,韩国派上将军暴鸢担任使节,韩晁、赵卓二人担任副使,踏上了前往魏国王都大梁的旅途。

  而与此同时,齐、楚、卫、鲁、秦、越等国,亦相继收到了魏国的消息,且因为「会盟」之事,各有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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