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其叶蓁蓁（三）
长孙桃夭换了一身夜行衣和阿绿一起出门了，她之前和高风谣约好在鼠雀谷的西面见面，而此时在鼠雀谷中的高风谣却无法带走萧皇后。
“娘娘，今晚陛下的命一定是保不住了，您若不走，怕也是。。”高风谣一脸焦急的说。
“你带着南阳走吧，我和陛下在一起。”
“母后？”南阳长公主很是心疼的看着自己的母后。
“普照和风谣都很好，你往后的日子我不担心，至于其他人你也莫要去管，安心过自己的日子就是了。”
“母后，父王我们是救不下来了，您。。”
“我和你父王在一起几十年了，不能在这个时候抛弃他，无论天下人如何看他，他待我一向是很好的，很多事我没能劝阻他，也是我这个做皇后的失职，如今走到这步田地，若舍他而去，实在对不起这数十载的光阴，你们走吧。”
此刻的营地外已经火光冲天，宇文化及选在这个时候发动叛乱，没有任何人觉得惊讶，只有隋炀帝杨广一个人对带着刀进入营帐的宇文化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但转瞬也就消失了。
“怎么，连你也要背叛我了吗？”杨广嗤笑到。
“陛下以为您还是三十年前的陛下吗？想取谁的性命就取谁的性命。”宇文化及说着话自行坐了下来。
“挟天子以令诸侯，你杀了天子，就不怕其他的诸侯杀了你吗？”
“整个隋朝还有不想造反的人吗？大家都自立门户了，多我一个不多，更何况，陛下走了，还有陛下的儿子和孙子在，哪一个都可以做未来的天子。”
“哈哈。。哈哈”杨广大笑到，笑声伴着火光传的异常远。
“娘娘，桃夭给您请安了。”长孙桃夭进账摘下帏帽行礼到。
“桃夭，你怎么到这儿来了，不是让你在谷口等吗？”高风谣惊讶的说到。
“整个鼠雀谷都被围住了，没有人能逃出去。”长孙桃夭轻声说到。
“宇文化及和甄濯儿的人都在谷内，谁在谷外？李渊？”萧皇后沉思了一会儿说到。
“是的，娘娘，家公就在谷外。”
“好一个唐国公啊，他想要什么？”
“家公和世民只是来铲除飞贼的。”
“铲除飞贼，甄濯儿此刻就在营帐里，唐国公为何不动手呢？”萧皇后苦笑着问到。
“娘娘，如今天下大乱，各地都是流民，这是拜谁所赐，您不知道吗？”
“桃夭！”高风谣喝住了长孙桃夭后面要说的话。
“让她说，有什么说不得的，是拜陛下所赐，陛下不是一个好皇帝，所以民不聊生，那这些起义的人里就有好皇帝吗？他们坐上了皇位就不会民不聊生了吗？”萧皇后厉声质问到。
这个问题，长孙桃夭答不上来，谁都不知道下一个皇帝是好是坏，但天下百姓也都知道，杨广这个皇帝他们不要。
“娘娘，宇文大人带着刀进了陛下的营帐了。”众人说话之间，有侍卫来报说。
萧皇后看了长孙桃夭一眼，向帐外走去。
“娘娘！”长孙桃夭下意识的用双手拉住了萧皇后的胳膊。
“放开！”
“娘娘，我和风谣姐姐的笄礼是您主持的，高家和长孙家都欠您救命之恩，我不放。”
萧皇后此时转头，凌厉尖锐的眼神直接递了过来，一国之后的威严，吓的长孙桃夭向后退了两步，萧皇后甩开长孙桃夭的手，走了出去，长孙桃夭也跟着追了出去。
“桃夭。”在进杨广的大帐之前，高风谣拦下了长孙桃夭，“你不能就这么进去，换一身衣服在随我和婆母去吧。”
长孙桃夭和南阳长公主、高风谣进到大帐时，萧皇后和杨广正坐在主位上，宇文化及、宇文士及和宇文普照都在。
“你来做什么？”宇文士及见到南阳长公主厉声说到。
“来看你杀我父皇。”南阳长公主面无表情的回到。
“南阳，这件事，我们都没得选。”
“没得选，从我嫁到宇文府上到现在，我父皇待你如何，没得选，我看你是没有心。”
“弟妹，天下都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了，就单单是我们没有心吗？你有吗？”宇文化及的话让南阳有一瞬间的愧疚。
“我们也不想杀人，我们也想一辈子安安稳稳的过，可是陛下不让啊，他说下江南就下江南，各地连年大旱，毫无收成，他问都不问，百姓流离失所，一口饭都吃不上，我们不反他，要反谁呢？”
南阳长公主没有理宇文化及，而是径直向自己坐在帐中的父母走去，却被宇文普照拦下了。
“照儿？”
“母亲，皇后娘娘不会有事的。”宇文普照看着南阳的眼睛说到。
南阳看着自己最善良的儿子，一时间不知道该怎样是好，宇文化及要杀自己的父皇，而整个大帐里的所有人都没有要拦的意思，连她自己在面对这件事时，都很是犹豫，她父皇的命是命，天下百姓的命也是命，天下如今变成这个样子，她的父皇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可那毕竟是给了自己生命的人，她做不到坐视不理。
看着眼前，坚定的拦着自己的儿子，她的泪水夺眶而出。
“南阳，回去吧。”萧皇后语气平缓的说。
“母后。”
“回去吧，带着风谣回去吧。”
母女两个望着彼此，眼睛里都是泪水，南阳长公主怎么也不可能想到，她会用这样的方式和自己的父皇、母后告别。
“照顾好永丰。”萧皇后说着话看了一眼站在高风谣身后的打扮成侍女的长孙桃夭说，“让阿绿陪我在这儿吧，你么都回去吧。”
高风谣闻言回头看了看长孙桃夭，满脸担心，她完全不知道萧皇后要做什么，是她把长孙桃夭找来的，若她今晚在这儿出了什么事，她怎么跟姑母和李家交代呢？
“娘娘？”高风谣小心翼翼的问到。
“回去吧，不会有事的。”萧皇后一脸平静的说，南阳长公主和高风谣就这样带着极其担心和疑惑的眼神出了大帐。
“宇文大人，想怎么处置我们呢？”萧皇后抱着喝醉了的杨广平静的问到。
“娘娘，此事与您无关，我也不想伤害您。”宇文化及起身说到。
“我和陛下，夫妻一体，你想做什么就做吧。”萧皇后的语气很平静，完全没有马上要赴死的紧张和心慌，长孙桃夭站在离他们几米远的大帐门口，在心里暗暗佩服萧皇后的胆量和气魄。
“画儿”此时昏睡的杨广突然醒了，轻声唤萧皇后的名字。
“我在。”
杨广慢慢的扶着萧皇后站了起来，踉跄了两步，有气无力的说到：“朕已经众叛亲离，那又怎样呢？我身边还有画儿，宇文化及，你看到了吗？我还有画儿。”
帐中的人自然知道萧皇后的气度与胆识，只是也不免慨叹，这位曾名动洛阳的晋王，普天之下最尊贵的皇帝，如今竟也落到了这步田地。
“你要杀朕，你来呀！来呀！你怎么不动手呀？”杨广醉醺醺的走到宇文化及身边，抓住他握刀的手臂大声说到。
“陛下，我只是不想当着皇后娘娘的面动手而已，你莫要张狂。”云文化及毕竟做了杨广那么多年的臣子，如今这么近距离的接触他，难免有些害怕。
“你怕朕，你看，如今朕都不能把你怎么样了，你还是怕朕，你怕朕！”话音未落，宇文化及的刀上已经浸满了鲜血，杨广应声倒地，站在远处的长孙桃夭被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后退了两步。
随着杨广倒地的声响，萧皇后也瘫坐到了地上，长孙桃夭下意识的跑过去扶起了她。这个时候宇文普照才注意到这个刚刚被萧皇后留下的侍女，他一眼就认出了她，惊讶了一下，却什么都没有说。
杨广走的有些突然，却也是按照计划行事的，宇文化及手上的刀不自觉的掉了下去，在地上砸出一阵巨响，他杀过很多人，但天子，只这一个。
营帐外的火光越来越亮，兵器撕打的声音慢慢的传了过来，宇文化及看着帐中自己的弟弟宇文士及和侄子宇文普照，满脸疑惑。
“怎么回事，怎么会有打斗的声音？”
“叔父，出去看看就知道了。”宇文普照接话到，三人顺势出了营帐，萧皇后也慢慢站了起来，向杨广的失身走去，长孙桃夭跟在后面，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嫁给他的时候，不知道未来会做皇后，我那个时候就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一个人了，但是我没办法阻止自己喜欢他，他登基的那一天，我就想杀了他，但是下不去手，我知道，他不是一个好皇帝，我知道他残暴、好色，可我什么都做不了，桃夭，你知道那种无力感吗？明知道一切都是错的，却无法改变。”萧皇后眼角的泪水无声的落了下来，她轻轻的抚摸着倒在一滩血泊中的人的脸，眼神里有不舍，也有爱怜。
“桃夭，李家二公子很好，你的未来，或许会和我一样。”萧皇后看着杨广笑着说到。
“娘娘，您随我去玄中寺吧，那里安全些。”长孙桃夭听不懂萧皇后的话，只得自顾自的说着。
“道绰，是个很厉害的高僧，你没看错人。”萧皇后转身看着长孙桃夭笑着说：“你公公不会要了我的命的，他连宇文化及的命都不会要，我猜他大概只会要了甄濯儿这个飞贼的命。”“家公心很善，定是会善待娘娘的。”
“哈哈。。哈哈，善待？桃夭，他不会见我们的，他之后让我们走，至于我们去哪，他不会管的。”萧皇后笑着说。
“不会的，世民答应过，他不会伤害您的。”
“他当然不会要了我们的命，没人知道我们在这儿，太原城的百姓只知道太原留守李渊今晚是来剿灭飞贼的，至于顺道还杀了谁他们不会关心的，这就是李渊高明的地方，借宇文化及的手杀了陛下，然后以剿灭飞贼的名义杀宇文化及一个措手不及，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李渊很聪明。”
“娘娘。”
“你今日能来，就说明是个重情义的好姑娘，我没帮过你什么，你母亲和舅母原本就没事，这唐国公府，我倒是有几句话要嘱咐你，你那位长嫂，不是什么好人，唐国公府的长子也不成不了什么大气候，但李渊偏爱这个儿子，你和你相公未来的路，都不好走。”
“娘娘，我们先出去吧，有什么事，后面也来得及说。”长孙桃夭说着话，扶着萧皇后出了营帐，而此时李世民就站在帐外。
萧皇后看着一身黑衣的李世民笑着对长孙桃夭说：“你遇到了一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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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今晚陛下的命一定是保不住了，您若不走，怕也是。。”高风谣一脸焦急的说。
“你带着南阳走吧，我和陛下在一起。”
“母后？”南阳长公主很是心疼的看着自己的母后。
“普照和风谣都很好，你往后的日子我不担心，至于其他人你也莫要去管，安心过自己的日子就是了。”
“母后，父王我们是救不下来了，您。。”
“我和你父王在一起几十年了，不能在这个时候抛弃他，无论天下人如何看他，他待我一向是很好的，很多事我没能劝阻他，也是我这个做皇后的失职，如今走到这步田地，若舍他而去，实在对不起这数十载的光阴，你们走吧。”
此刻的营地外已经火光冲天，宇文化及选在这个时候发动叛乱，没有任何人觉得惊讶，只有隋炀帝杨广一个人对带着刀进入营帐的宇文化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但转瞬也就消失了。
“怎么，连你也要背叛我了吗？”杨广嗤笑到。
“陛下以为您还是三十年前的陛下吗？想取谁的性命就取谁的性命。”宇文化及说着话自行坐了下来。
“挟天子以令诸侯，你杀了天子，就不怕其他的诸侯杀了你吗？”
“整个隋朝还有不想造反的人吗？大家都自立门户了，多我一个不多，更何况，陛下走了，还有陛下的儿子和孙子在，哪一个都可以做未来的天子。”
“哈哈。。哈哈”杨广大笑到，笑声伴着火光传的异常远。
“娘娘，桃夭给您请安了。”长孙桃夭进账摘下帏帽行礼到。
“桃夭，你怎么到这儿来了，不是让你在谷口等吗？”高风谣惊讶的说到。
“整个鼠雀谷都被围住了，没有人能逃出去。”长孙桃夭轻声说到。
“宇文化及和甄濯儿的人都在谷内，谁在谷外？李渊？”萧皇后沉思了一会儿说到。
“是的，娘娘，家公就在谷外。”
“好一个唐国公啊，他想要什么？”
“家公和世民只是来铲除飞贼的。”
“铲除飞贼，甄濯儿此刻就在营帐里，唐国公为何不动手呢？”萧皇后苦笑着问到。
“娘娘，如今天下大乱，各地都是流民，这是拜谁所赐，您不知道吗？”
“桃夭！”高风谣喝住了长孙桃夭后面要说的话。
“让她说，有什么说不得的，是拜陛下所赐，陛下不是一个好皇帝，所以民不聊生，那这些起义的人里就有好皇帝吗？他们坐上了皇位就不会民不聊生了吗？”萧皇后厉声质问到。
这个问题，长孙桃夭答不上来，谁都不知道下一个皇帝是好是坏，但天下百姓也都知道，杨广这个皇帝他们不要。
“娘娘，宇文大人带着刀进了陛下的营帐了。”众人说话之间，有侍卫来报说。
萧皇后看了长孙桃夭一眼，向帐外走去。
“娘娘！”长孙桃夭下意识的用双手拉住了萧皇后的胳膊。
“放开！”
“娘娘，我和风谣姐姐的笄礼是您主持的，高家和长孙家都欠您救命之恩，我不放。”
萧皇后此时转头，凌厉尖锐的眼神直接递了过来，一国之后的威严，吓的长孙桃夭向后退了两步，萧皇后甩开长孙桃夭的手，走了出去，长孙桃夭也跟着追了出去。
“桃夭。”在进杨广的大帐之前，高风谣拦下了长孙桃夭，“你不能就这么进去，换一身衣服在随我和婆母去吧。”
长孙桃夭和南阳长公主、高风谣进到大帐时，萧皇后和杨广正坐在主位上，宇文化及、宇文士及和宇文普照都在。
“你来做什么？”宇文士及见到南阳长公主厉声说到。
“来看你杀我父皇。”南阳长公主面无表情的回到。
“南阳，这件事，我们都没得选。”
“没得选，从我嫁到宇文府上到现在，我父皇待你如何，没得选，我看你是没有心。”
“弟妹，天下都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了，就单单是我们没有心吗？你有吗？”宇文化及的话让南阳有一瞬间的愧疚。
“我们也不想杀人，我们也想一辈子安安稳稳的过，可是陛下不让啊，他说下江南就下江南，各地连年大旱，毫无收成，他问都不问，百姓流离失所，一口饭都吃不上，我们不反他，要反谁呢？”
南阳长公主没有理宇文化及，而是径直向自己坐在帐中的父母走去，却被宇文普照拦下了。
“照儿？”
“母亲，皇后娘娘不会有事的。”宇文普照看着南阳的眼睛说到。
南阳看着自己最善良的儿子，一时间不知道该怎样是好，宇文化及要杀自己的父皇，而整个大帐里的所有人都没有要拦的意思，连她自己在面对这件事时，都很是犹豫，她父皇的命是命，天下百姓的命也是命，天下如今变成这个样子，她的父皇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可那毕竟是给了自己生命的人，她做不到坐视不理。
看着眼前，坚定的拦着自己的儿子，她的泪水夺眶而出。
“南阳，回去吧。”萧皇后语气平缓的说。
“母后。”
“回去吧，带着风谣回去吧。”
母女两个望着彼此，眼睛里都是泪水，南阳长公主怎么也不可能想到，她会用这样的方式和自己的父皇、母后告别。
“照顾好永丰。”萧皇后说着话看了一眼站在高风谣身后的打扮成侍女的长孙桃夭说，“让阿绿陪我在这儿吧，你么都回去吧。”
高风谣闻言回头看了看长孙桃夭，满脸担心，她完全不知道萧皇后要做什么，是她把长孙桃夭找来的，若她今晚在这儿出了什么事，她怎么跟姑母和李家交代呢？
“娘娘？”高风谣小心翼翼的问到。
“回去吧，不会有事的。”萧皇后一脸平静的说，南阳长公主和高风谣就这样带着极其担心和疑惑的眼神出了大帐。
“宇文大人，想怎么处置我们呢？”萧皇后抱着喝醉了的杨广平静的问到。
“娘娘，此事与您无关，我也不想伤害您。”宇文化及起身说到。
“我和陛下，夫妻一体，你想做什么就做吧。”萧皇后的语气很平静，完全没有马上要赴死的紧张和心慌，长孙桃夭站在离他们几米远的大帐门口，在心里暗暗佩服萧皇后的胆量和气魄。
“画儿”此时昏睡的杨广突然醒了，轻声唤萧皇后的名字。
“我在。”
杨广慢慢的扶着萧皇后站了起来，踉跄了两步，有气无力的说到：“朕已经众叛亲离，那又怎样呢？我身边还有画儿，宇文化及，你看到了吗？我还有画儿。”
帐中的人自然知道萧皇后的气度与胆识，只是也不免慨叹，这位曾名动洛阳的晋王，普天之下最尊贵的皇帝，如今竟也落到了这步田地。
“你要杀朕，你来呀！来呀！你怎么不动手呀？”杨广醉醺醺的走到宇文化及身边，抓住他握刀的手臂大声说到。
“陛下，我只是不想当着皇后娘娘的面动手而已，你莫要张狂。”云文化及毕竟做了杨广那么多年的臣子，如今这么近距离的接触他，难免有些害怕。
“你怕朕，你看，如今朕都不能把你怎么样了，你还是怕朕，你怕朕！”话音未落，宇文化及的刀上已经浸满了鲜血，杨广应声倒地，站在远处的长孙桃夭被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后退了两步。
随着杨广倒地的声响，萧皇后也瘫坐到了地上，长孙桃夭下意识的跑过去扶起了她。这个时候宇文普照才注意到这个刚刚被萧皇后留下的侍女，他一眼就认出了她，惊讶了一下，却什么都没有说。
杨广走的有些突然，却也是按照计划行事的，宇文化及手上的刀不自觉的掉了下去，在地上砸出一阵巨响，他杀过很多人，但天子，只这一个。
营帐外的火光越来越亮，兵器撕打的声音慢慢的传了过来，宇文化及看着帐中自己的弟弟宇文士及和侄子宇文普照，满脸疑惑。
“怎么回事，怎么会有打斗的声音？”
“叔父，出去看看就知道了。”宇文普照接话到，三人顺势出了营帐，萧皇后也慢慢站了起来，向杨广的失身走去，长孙桃夭跟在后面，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嫁给他的时候，不知道未来会做皇后，我那个时候就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一个人了，但是我没办法阻止自己喜欢他，他登基的那一天，我就想杀了他，但是下不去手，我知道，他不是一个好皇帝，我知道他残暴、好色，可我什么都做不了，桃夭，你知道那种无力感吗？明知道一切都是错的，却无法改变。”萧皇后眼角的泪水无声的落了下来，她轻轻的抚摸着倒在一滩血泊中的人的脸，眼神里有不舍，也有爱怜。
“桃夭，李家二公子很好，你的未来，或许会和我一样。”萧皇后看着杨广笑着说到。
“娘娘，您随我去玄中寺吧，那里安全些。”长孙桃夭听不懂萧皇后的话，只得自顾自的说着。
“道绰，是个很厉害的高僧，你没看错人。”萧皇后转身看着长孙桃夭笑着说：“你公公不会要了我的命的，他连宇文化及的命都不会要，我猜他大概只会要了甄濯儿这个飞贼的命。”“家公心很善，定是会善待娘娘的。”
“哈哈。。哈哈，善待？桃夭，他不会见我们的，他之后让我们走，至于我们去哪，他不会管的。”萧皇后笑着说。
“不会的，世民答应过，他不会伤害您的。”
“他当然不会要了我们的命，没人知道我们在这儿，太原城的百姓只知道太原留守李渊今晚是来剿灭飞贼的，至于顺道还杀了谁他们不会关心的，这就是李渊高明的地方，借宇文化及的手杀了陛下，然后以剿灭飞贼的名义杀宇文化及一个措手不及，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李渊很聪明。”
“娘娘。”
“你今日能来，就说明是个重情义的好姑娘，我没帮过你什么，你母亲和舅母原本就没事，这唐国公府，我倒是有几句话要嘱咐你，你那位长嫂，不是什么好人，唐国公府的长子也不成不了什么大气候，但李渊偏爱这个儿子，你和你相公未来的路，都不好走。”
“娘娘，我们先出去吧，有什么事，后面也来得及说。”长孙桃夭说着话，扶着萧皇后出了营帐，而此时李世民就站在帐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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