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驭城x林疏月(我都与你,共襄盛举这一生...)_烈焰鸳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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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驭城x林疏月(我都与你,共襄盛举这一生...)

  番外-不羡鸳鸯

  15、

  秋浓霜降,章天榆教授给林疏月发来邀约。

  他于月下旬即将开展一项课题研究,希望林疏月加入研究团队。乍见邮件的那一瞬,林疏月血液沸腾,竟有种想哭的冲动。

  她当即给章天榆回电话,甚至还未表明意图,章教授已自发为她介绍相关详细,“这次课题研究将运用在victo、天易、淘新很多国内外大型网站上,疏月,我第一个想到了你。”

  林疏月:“章教授,我之前有过处分,会影响您声誉。”

  话音渐小,这才是她真正忐忑犹豫之处。

  章天榆却把她一顿痛骂:“这是你该操心的吗?我从头至尾都没想到这一点,你替我做什么主!影响声誉?你要不想来,直接回绝就是,不要找这么榆朽的理由!”

  “啪!”电话气势汹汹地挂断。

  林疏月那叫一个紧张,恩师的脾气十年如一日,由这个熟悉的点,串联起从前,赤子之心犹存,对学术亦存敬畏。她大学时,章天榆就殷切盼望她走学术研究这条道路,几经变故,如今又重回初心。

  生命如圆弧,总能在某一时刻,将过去与未来重叠。

  林疏月没犹豫,又给章天榆教授打去电话,果断答应。

  热血冲动,冷静后,才想起,没跟魏驭城商量呢。

  林疏月又开始另一种忐忑,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赴死般的决心跟魏驭城坦白,一刹那,空气如凝脂。

  魏驭城本是带笑的眼,一寸寸冷却,静默无言地看着她。

  林疏月也不知怎的虚了心,“你也知道,章教授那脾气,我要敢拒绝,他胡子一噔,可吓人。”

  魏驭城冷呵,“他是你恩师,我又是你什么?”

  林疏月弱声:“丈夫。”

  魏驭城愣了愣。

  相比“老公”的随意亲昵,“丈夫”更严谨庄重,自带神圣的光环一般,很难不悸动。

  林疏月很少这样唤他。

  她真是,越来越会抓他软肋了。

  魏驭城别过脸,“去多久?”

  “一个月?两个月?”林疏月说:“反正能回来过年的。”

  魏驭城眸色又深两寸。

  眼见不妙,林疏月主动搂他脖颈,宛若娇柔的鸟儿,又亲又贴撒着娇。魏驭城今晚似是打定主意扮演禁欲系的人设,平日一点即燃的回应,今夜倒按捺得稳如山。

  林疏月稍一琢磨,真生气无疑。

  她使出最后的杀手锏,在他耳边亲昵了一句话。

  魏驭城总算有所反应,淡淡道:“说话算话。”

  入夜,林疏月嗓子废了。

  她无限懊悔,男人,真的不能太惯着!

  魏驭城餍足而眠,闭着眼,呼吸平顺。林疏月却清醒,起床找水喝时,不小心蹭亮了他的笔记本屏幕。

  上面,他与章天榆互发的邮件赫然入眼。

  林疏月一目十行,渐渐反应,所以,他早就知晓此事,并且态度始终赞肯。林疏月直呼上当,兴师问罪,气势颇凶。

  魏驭城睡眼惺忪,懒着劲儿,笑得格外醉心,“我也从未说过,不许你去。”

  细一回顾,还真是。

  林疏月恼火,“你就是故意的。”

  “我故意什么了?”

  “故意让我给你……”林疏月说不出口,抓着抱枕朝他飞砸。她算是看得真切,男人再稳重,骨子里也有顽劣的一面。也由此可以想见,倘若时光倒流十几年,与钟衍同龄时的魏驭城,一定是个浪荡公子哥儿。

  “别生气。”魏驭城认错也快,从身后拥住她,“你根本不需问我意见,在这种事情上,我永远尊重你的意见。”

  林疏月怨气渐消,但还是不觉解气。

  魏驭城的下巴抵在她肩头,自觉将身段放低三分,“希望我的月儿,坚持理想,不被过去所束缚。有自由丰盈的灵魂,也有忘我且真诚的赤子之心。你是你,不依附任何人,你就该坦荡,敞亮。而作为丈夫,我要你在自我的坚持里,看辽阔的天地,做人世间独一无二的明月。”

  林疏月怔然,慢半拍地侧头看向他。

  魏驭城捏了捏她右手的虎口,“字字箴言,如有作假……”

  他稍停顿。

  林疏月抿了抿唇,静静等待。

  魏驭城低声笑:“就罚我再也上不了月儿的床。”

  这算哪门子誓言,林疏月哼了哼:“提醒一下魏董,床这个地方,您待得真不多。”――他的冷门癖好,哪哪儿都能尽兴,唯独这床,哎,不提也罢。

  魏驭城倒也很快反省,正儿八经又生提议,轻咬她耳垂低声:“今晚月月生气,我自知为何生气。要不,明天角色互换,我来伺候夫人可好?”

  把方才的艳景代入,林疏月登时脸红,轻呸一声,“登徒浪子!”

  16、

  当听闻林疏月要随同研究团去江浙出差两个月时,魏驭城有一丝丝懊悔。不过,看她每天精神奕奕的状态,又觉得,也没什么好后悔的。

  有事做,且做自己喜欢的事,日子有奔头,眼睛里的光亮永不泯灭。

  其实这样的林疏月,他更喜欢。

  团队五六人,有个叫晓枫的是大三学生,专业能力突出,也能言善辩,做事跑腿还勤快,怪不得章教授器重。

  每每这样夸他,晓枫都会看向林疏月,“与师姐比,小巫见大巫了。”

  阳光俊朗又有礼貌,这样的男孩子谁不欣赏。所以晓枫来问她一些专业问题时,林疏月都不吝相授。

  这天开会到九点半,林疏月才回酒店房间。

  魏驭城的电话期间打进过一次,因在忙,等自然挂断后,忙给他补发了条信息。这会一得闲,进门第一件事就是和他弹视频。

  魏驭城在书房,背景是一整面暗色书架。两人聊天,林疏月总有说不完的话。多数时候,魏驭城聆听,偶尔给她意见。

  “小衍给我打电话,说明天想回明珠苑。”林疏月边聊边脱衣服,准备去洗澡,“他现在怕你怕到这程度,回个家还要请示了。”

  魏驭城直呼冤枉,“零花钱还给他涨了些。”

  正说着,敲门声响。

  林疏月侧头看了眼,问了句:“哪位?”

  报了名字,林疏月把手机立在桌面,魏驭城问:“是谁?”

  “一学弟。”林疏月说完小跑着去开门。

  晓枫拿着一盘草莓,神色期期,“月姐,知道你爱吃草莓,给你带了点。”

  林疏月意外,“你怎么知道我爱吃?”

  晓枫笑了笑,没说话。

  他没马上走,而是站在门口,似是等她开口。

  林疏月莫名,“还有事儿?”

  “没了。”晓枫抿了抿唇,“早点休息。”

  林疏月关上门,回到视频前。魏驭城就差没把耳朵贴在屏幕上,半晌,才客观冒出一句:“学弟很帅。”

  林疏月:……

  她隐隐觉得不对劲,最近西湖醋鱼出现的频率有点高。

  “你别乱想,真是学弟,也是章教授的学生,人挺正派的,根正苗红小青年。”

  魏驭城轻描淡写,“这么正派的学弟,会这个时间点敲你房门,会给你送洗干净的草莓,会站在门口不知道要走。嗯,真的很清纯。”

  林疏月一想,醍醐灌顶,“好像也有点道理。”

  或许是有那么点蛛丝马迹,但林疏月真没放心上。可第二天,上午刚忙完,就有人叫她:“疏月,找你的!”

  林疏月回头一看,手里的笔差点没拿稳。

  竟是魏驭城!

  浅杏色大衣,高领羊绒衫,同色系的切尔西鞋,一身装扮气质风雅,还特别显年轻。团队里的姑娘们笑着打趣:“您是月姐的?”

  魏驭城笑意淡淡:“她丈夫。”

  一旁的晓枫,脸都变了。

  众人惊讶,林疏月竟然结婚了?

  魏驭城在人情交际上娴熟得很,又是请吃饭,又是请喝奶茶,还准备了见面礼,把团队的人收买得服服帖帖。

  尤其对着晓枫时,他格外温润,“常听月月提起你,年轻有为,跟我的外甥很像。”

  不知情的以为是好话。

  知情的林疏月差点翻白眼,这是暗搓搓地损人呢。

  吃过饭午休,回到房间后,林疏月忍不住使劲戳他的腰,“魏董,您今年几岁啊?”

  “跟几岁有关系?”魏驭城理所当然,“躺棺材里了,只要有人觊觎我老婆,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他。”

  林疏月笑得前俯后仰,魏董这可爱的一面,应该没有第二人见过。

  小别相聚,天雷勾地火。

  魏驭城讨着便宜,还要嘴不饶人,故作正经地提醒:“月姐,声儿小点,别让晓枫学弟听见。”

  林疏月浑身颤栗,虚弱地堵他的嘴,“神经病呐。”

  17、

  魏驭城为自己正名这一遭后,晓枫知难而退,对林疏月再无半点非分之想。这两个月,团队跟随章教授去全国电商发达的各地调研,实属疲累。报告形成后,得到业界认可。

  临近农历春节,赶在此之前,团队聚餐,个个高兴。章教授没别的爱好,就好这一口酒。林疏月这次,却没有喝。

  几次游说,她都委婉拒绝,章教授发话:“疏月喝果汁吧。”

  新婚燕尔,肯定是计划中,章教授不强人所难,对爱徒一向多有照拂。菜肴可口,东久楼的鱼最有名,鱼肉转至她面前时,她没有动筷,稍稍别开脸,去与旁边的小师妹聊天。

  下午的航班飞明珠市。

  不凑巧,此时也在出差的魏驭城因飞机延误,耽搁了机场碰头的计划。他告诉林疏月,不用自己走,唐耀过来接。

  魏驭城又补充一句,他最近情绪不对,你按时收费就是。

  林疏月明白过来。

  平日,魏驭城有跟她提过一点花絮,唐耀也是身世可怜的人,虽是唐家二少爷,但他上头还有位长兄,那才是说一不二的掌权者。唐耀自幼被丢在美国长大,与其兄长千差万别。看他表面明朗,实则早把苦楚嚼进了肚里。从不否认,这也是能干大事的主。而他能回国,将事业重心转移,其真实目的也不难猜测。

  唐耀准时接人,笑着征询:“林老师,我昨儿睡得晚,保险起见,找个地休息会再开车?”

  林疏月欣然。

  就在机场咖啡厅。

  没有刻意的倾诉,都是聪明人,相谈甚欢。唐耀的疑惑苦楚稍得慰藉,那点牛角尖也被闻言软语堵上。

  林疏月笑着说:“耀总,人生大道理您肯定比我懂得多,我不敢在您面前班门弄斧。只是,做任何决定前,不妨先自省自问,这样是否能让自己释然,或者开心。”

  唐耀颔首:“谢谢你。”

  之后,他还真的付给了林疏月咨询费,林疏月也不扭捏,大方收了。心说,以后找个机会让魏驭城请他吃饭当回礼。

  唐耀问:“这儿的咖啡不错。”

  林疏月说:“好,有机会,一定品尝。”

  晚上,魏驭城回明珠苑,陈姨说:“月月已经睡了。”

  回来的时候就睡了,他一推门,人又醒来。

  魏驭城顿时放轻动作,“吵着你了?”

  林疏月赖躺于床,侧枕着手臂,眼神朦胧地望着他。

  魏驭城扯散领带,脱去浮尘的外套,又摘了手表,这才走去床边,弯腰轻轻抱了抱她。

  林疏月清醒了些,刚说话时,嗓子嘶哑,几个字后才恢复清透,“我有个问题。”

  “嗯?”

  “一个晓枫学弟都能让你闪现,怎么碰上唐耀,你倒大方了?”

  “他没有当男小三的嗜好。”魏驭城说,“公司上市筹备中,最忌讳负面新闻,要传出这流言,对他百害无一利。”

  好吧,这才是商人的利益思维。

  魏驭城俯身索吻,却被林疏月用掌心隔绝,“不要。”

  “都多久没了,嗯?”魏驭城心急如燎,手已往被毯里探。

  林疏月眼珠狡黠一转,正想说话。

  枕边他手机倏地亮屏。

  信息内容浮现,一字不落地映入眼帘。

  唐耀:你老婆应该怀孕了。

  魏驭城肩背一僵。

  唐耀:聊天时,她不点咖啡。

  魏驭城什么都没说,只把手机转给林疏月看。

  林疏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感叹说:“这人心细如发,从商简直埋没,就该去当个温柔的妇产科医生。”

  魏驭城有点懵,但尚算稳重,“所以他说的。”

  林疏月无辜点头,语意娇俏,“是真的呀。”

  魏董此刻的表情,也该载入史册。

  彼时,林疏月跟随研究团去义务调研,从高铁站坐车前往公司时,从不晕车的她,竟百般不适。那一天都没缓过来,晚饭都告假没去吃。

  林疏月去附近药店买了验孕棒,且心细地买了三个不同品牌。她心里就是有一种道不明的直觉,所以心情格外坦然平静。

  结果无意外。

  倒也说不上多激动喜悦,林疏月只长长呼了口气,感觉人生又完成一样大事。章教授的项目已近尾声,林疏月之所以没当即告诉魏驭城,也有自己的考量。

  依他那性子,第二天就该亲自过来,绑也得把她绑回明珠市。

  就这么过了一周,她自己事事小心,顺利结束项目。只是没想到,最先发现的,竟是唐耀。

  或许,童年曲折的人,心思都格外细腻些?

  如此一想,唐耀的人设盖章美强惨,简直让人心有戚戚。

  不过,知晓她怀孕消息后的魏驭城,似乎也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样。只那一刻的神色惊惶,之后,倒平静如常。

  他只嗯了声,“那你多注意,这几天雨雪,少外出。想吃什么,跟陈姨说。”顿了下,“我去洗澡。”

  林疏月愣了愣,“诶?你不在主卧洗吗?”

  魏驭城背对着,手已拉开房门,“睡衣在小衍房间。”

  其实去谁的房间不重要,重要的是,魏驭城需要一个缓释情绪的独立空间。门关,他背抵门,沉沉闭眼。几秒后,双手握拳,下意识地猛砸几下门板――是真高兴。

  而正好路过的陈姨吓得手一抖,一碟子洗净的水果翻倒在地,泼下时的弧度,像一场淡粉色的樱桃雨。

  18、

  魏驭城很快就为那句“想吃什么跟陈姨说”而后悔。

  林疏月口味迅速发生改变,平日不太感兴趣的垃圾食品,此刻刁钻得占据她的脑海。陈姨哪儿敢遂意,把守厨房重地,说什么都不肯。

  魏驭城劝几次无果,她还哭了鼻子,眼泪叭叭往下掉。

  昏君当即语噎,沉默半刻,“走,我带你去吃。”

  外边吃鸡排,作为互相的交换,林疏月答应,把外边那层脆皮剥掉。如此,鸡排虽无灵魂可言,但总算勉强解馋。

  林疏月饱腹心悦,拉着他的手一个劲儿地嘴甜。末了,问了几乎每一对夫妻都会探讨的一个话题:“你想要儿子还是女儿?”

  魏驭城说:“只要是我的,都行。”

  林疏月呜呼:“这是哪门子回答,不管,重答。”

  “非要先来后到,我希望是哥哥。”魏驭城说:“一般而言,做姐姐的都会疼弟弟多两分,如此,女儿还是吃亏的那一个。如果是哥哥,自幼照顾妹妹,那咱们的女儿,就多一个人来疼了。”

  乍一听好理性,好全面。

  回过神后,林疏月捶他,“什么姐姐弟弟哥哥妹妹的,你想得倒是美!”

  魏驭城朗声大笑,握她的手,“今儿都让你吃鸡排了,你让我做做梦都不行?”

  林疏月眼热,扒下他的手臂,他微躬身,就听她在耳边说:“我一定会很爱很爱他的。”

  魏驭城将她手握得更紧,“那不行,你最爱的,必是我。”

  男孩女孩在魏驭城这里真没太大期盼。

  只要是他的就行。

  不过,娄女士就不这样想了。林疏月怀孕后,她跟儿子一样,起先反应平静,只一些惯例的叮嘱。之后,找营养师,联系医院,让交好的密友、也是明珠市有名的妇产主任亲自负责儿媳孕期产检。面面俱到,事无巨细。却也不会如有些长辈,过分的唠叨。娄听白极有分寸地把持这个距离,力所能及地当一个好婆婆。

  如此八风不动,林疏月也就理所当然地觉得,娄听白对男宝女宝无所谓。

  可周五这天,她临时起意,到魏宅来看望长辈。

  院里的门是开着的,她到时,娄听白并不知晓。此刻,她正在家中供奉的菩萨神位前虔诚祈愿,碎碎念道:

  “千万要保佑,月月生的女儿哦,只要得偿所愿,信女愿吃素一年,以此还愿。磕头磕头磕头。”

  林疏月忍笑。

  嗯,婆婆有点可爱。

  19、

  可爱的婆婆,没能得到菩萨可爱的回应。

  次年夏天,林疏月生下小小魏。

  娄女士一度沉默,似是消化这个消息,最后扯了个勉强的笑,“儿子也好,儿子也行……吧。”

  胎位不正,剖宫产,幸而没太受罪。

  林疏月越看小魏同学越喜欢,生下来干干净净,鼻翘大眼,简直赏心悦目。在起名这件事上,却一度拖拉,家中暂且叫他小魏同学。

  或许是冥冥中的预兆,从挑中这个小名起,就预示着跟他爸一样,注定成为学霸。小魏启蒙早,且诡异的是,别家孩子多爱绘画舞蹈,他倒好,三岁就能抱着化学元素周期表有模有样地研究。

  魏驭城读书时,物理化学成绩一流。

  这大概就是,子承父业吧。

  这儿子,也一定程度上遂了魏驭城的心愿。他也瞧出来了,不要林疏月做严母,从怀孕起,她心里的爱意,便从眼角眉梢传递。

  那种柔软的期盼,以及小心翼翼的等待,在她内心深处,孩子的意义,绝不止于肤浅的血脉延续,而是她生命中的一个绮梦。

  既是慈母,严父自然交由魏驭城认领了。

  不过,这份“严父”头衔,似乎也没发挥太大作用。因为小魏同学自小就是沉稳性子,从月子里乖到读幼儿园,不曾让他们操心半分。他对工科似有与身俱来的兴趣。这一点,倒让魏驭城很欣慰。

  这天,幼儿园归来,小魏同学不知受何刺激,忽然敲响妈妈卧室的门,俨然一位小老师:“妈咪,我想跟你谈谈心。”

  林疏月笑着招手,“你来。”

  还以为是看中什么玩具,可儿子却语气深沉:“妈咪,你什么时候给我生个妹妹?我来阐述原因。第一,我的玩具太多了,不能浪费,需要分享。第二,壮壮有妹妹,我明明考试一百分,他却能拿这件事来赢我,虽然我明白,不是一码事,但我心情很不好。第三,爸爸说了,只要妈咪肯生妹妹,明年就带我去圣托里尼。”

  不知情的魏董正在集团开会,当即连打三个喷嚏,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会被亲儿子出卖。

  林疏月哭笑不得,摸摸儿子的脸,“圣托里尼是吗?妈妈也能带你去呀。”

  小魏同学眼神沉稳,“哦,那你和爸爸打一架吧。”

  林疏月:……

  晚上,她把这件事转述给魏驭城,魏驭城朗声大笑,“不愧是我儿子!”

  林疏月头疼,男人奇奇怪怪的共情。

  她没好气地揪了揪他胸口,“谁要给你生妹妹。”

  魏驭城嗯了声,“你别被儿子蛊惑,那小子太精了,这件事上,我永远尊重你的意见。”

  林疏月反倒来了兴致,撑起半边身体看他,“你不想要妹妹啦?”

  魏驭城睡袍微敞,胸肌线条一览无遗。配上他此刻的表情,一准儿没好话。他淡淡道:“小魏要妹妹,我又不要。我已经有妹妹了。”

  片刻,他的手极不老实,从她肩头往下,像撩火的引线,“你就是我妹妹,妹妹,喜欢干爹还是哥哥嗯?”

  林疏月脸红,赶紧堵上他这张不老实的嘴,不然指不定又胡诌什么角色扮演了!

  圣托里尼之行,是小魏同学暑假时。

  从他两岁起,一家三口每年都有两次旅行。

  小魏不似一般孩童对新事物的好奇,他对诸如星辰大海这些文艺腔调的景致也无太大感想。反倒是ghyzis博物馆里的古代航海图,版面画等,能让他全心投入地研究大半天。

  林疏月已经认命。三岁看八十,七岁定终身,她那份想让儿子成为文艺绅士的私心,十有八|九落了空。

  不过回头一看,身边的丈夫英俊儒雅,倘若成为这样的人,也心满意足了。

  傍晚时分,林疏月和魏驭城坐在甲板上,并肩看落日时的壮阔风景。林疏月忽然捏了捏魏驭城的手,他下意识地握紧,侧过头,“嗯?”

  林疏月笑盈盈地看着他,“我以前读书时,很喜欢的一句话――‘闲时与你立黄昏,灶前笑问粥可温’。”

  魏驭城似是知道她要说什么,不等开口,已将她揽入怀中,沉声说:“这个人,是我。”

  夕阳落于蔚蓝海面,金灿灿的光亮跌落人间。

  无论柴米油盐,或是浪漫星辰――

  我都与你,共襄盛举这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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