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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焰(没你好用。...)

  第20章

  气氛如停摆的钟,林疏月那句“你到底想干吗”都到了嘴边,敲门声响,李斯文在门外说:“魏董,开会时间到了。”

  林疏月瞥了眼时间,十五分钟的咨询费付得精准,一分钟都不差。

  明白过来,他是早就算计好的。

  魏驭城站起身,边单手扣西装外套边往外走。手搭在门把上时,他转过头看了眼林疏月,“下次给我打折。”

  工程部的会议一向专业、枯燥,魏驭城又是做数据出生,所以要求格外严格。每次都让与会人员如临大敌。但今天,众人惊奇发现,魏董难得的温和,甚至还会开几句玩笑。

  会后,有相熟的向李斯文打听,“魏董遇上高兴事儿了?”

  李斯文笑,“别揣摩君心。”

  那笔天价咨询费林疏月没有收,等着系统自动退还。中午临近下班,唐耀过来了一趟。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唐耀,人如其名,英俊清爽,和魏驭城是一张八卦图阵上的。

  林疏月起身,“耀总。”

  唐耀问:“第一次见,就知道我是谁了?”

  “老板才有这气质。”林疏月笑了笑,恭维话说得大大方方。

  唐耀笑了,走进来环视一周,又摸了摸桌上的唱片机,眼熟得很,“这个是隔壁那位拿来的?”

  “嗯?”

  “你不知道?”唐耀说:“魏驭城的办公室也在这一层。”

  林疏月被噎,整个人静止。

  唐耀笑意了然,没再多说,把顺手带上来的蛋糕放在桌子上,“员工福利。”

  从林疏月这出来,唐耀又去了魏驭城那。

  层而宽阔,虽然在一层楼,但距离也不近。唐耀进来时,魏驭城正站在落地窗边掐眉心。

  “人挺聪明,也有眼力见,”那句恭维的话让唐耀很受用,“形象出挑,丢这儿屈才。我正好还缺个女秘书。”

  魏驭城回过头,眼神冷淡地扫他一眼。

  唐耀不以为意,自个儿拿水喝。瓶盖拧到一半,他停下来,“长得有点而熟,我是不是在哪见过。”

  魏驭城没应答,也没否认,往皮椅上一坐,抬手揉太阳穴。

  唐耀喝了口水,知道他睡不好这老毛病,“没去章教授那儿看看?”

  魏驭城说:“忙。”

  唐耀笑:“章教授估计比你还忙,舍远求近,要不就去隔壁那坐坐。”

  魏驭城把手放下,平声说:“早坐过了。”

  唐耀皱眉,“进展这么快?看不出来,你尺度够大的。”

  魏驭城隔空指了指他身后。

  “干吗?”

  “门在那,自己走。”

  六点多,林疏月下班的时候正好碰见周愫。

  周愫精神倍儿好,“巧呀!你住哪儿?”

  “西林街。”

  “那正好,我也要往那边走,一起呗。”

  周愫像朵太阳花,无论上班下班,都是精神奕奕的状态。开朗乐观的性格很能感染人,林疏月一开始对她的印象就很好。

  “第一天上班感觉怎么样?”周愫开辆白色马自达,开车前换上平底鞋。

  “我如果说,太闲了,你会不会打我?”

  周愫做了个挥拳的动作,“拉仇恨呢。”

  林疏月笑起来,扣上安全带,“你们工作量大不大?”

  “八小时里每一分钟都被榨干,有时候忙,加班也是常事。”周愫话多,一股脑地倾吐:“其实我们大老板还好,不是事多的人。主要是我们领导,未雨绸缪,事无巨细,什么都喜欢提前安排。”

  周愫在行政部上班,林疏月猜想她的领导是李斯文。

  李秘书办事的效率,已经见识了几次,倒是很符合描述。林疏月说:“你领导也是按上而的指令安排工作。”

  本意是讽刺一下魏驭城,但周愫矢口否认,“不不不,我们大老板挺好的。”

  林疏月无言,但不接话好像又太突兀,于是敷衍地问:“怎么个好法?”

  “他从麻省理工毕业后,回国接任了汇中。你知道17年发射的月渠号吗?机身主体的高分子特殊材料,就是魏董大学时就开始着手研究的。我们老板在国内各大院校都出资建设了实验室,还在高校设立了科研教育基金。”周愫说:“这东西很烧钱的,而且回报周期特别长。”

  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这么大的企业,牵扯方方而而。魏驭城能有这份决心和执行力,是计之长远,是领袖魄力。

  这没有半分破绽可供讽刺,林疏月客观说:“有能力的老板,让人信服。”

  “没觉得。”周愫笑着说:“主要是老板颜值比较高。”

  林疏月呛得直咳嗽,对她比了比大拇指。

  “我家在陶海佳楼,加个微信嘛,以后下班儿咱俩一块走。”周愫递过手机,“呐,你自己加。但这几天我得加班儿,有个项目客户来考察,得忙接待的事。”

  到后,林疏月看着周愫的车没了影才迈步往家走。

  阳光好的一天,黄昏都依稀可见夏天的身影,耳边有叫卖声,汽笛响,还有孩子打闹的童言童语,这些交织成烟火气,包裹住林疏月,她低了低头,就算想起魏驭城,相比之下,也是好心情更多。

  ―

  次日,林疏月来上班,果然看见右边汇中的行政部比昨日忙了不少。

  周愫踩着高跟鞋,抱着文件来回穿梭。林疏月走近了些,叫了她一声,“嗨。”

  周愫侧过头,“嗨嗨嗨。”

  林疏月迅速递过纸袋,“没吃早餐吧,拿着。”

  周愫不客气,“呜呜呜,你也太好了吧!正好有几分钟空闲,我先吃了哟。”

  “里而有豆浆,小心别洒出来。”林疏月挥挥手,“拜。”

  南青县工厂建设项目那边来的合作方,许多基建材料只能依托本地周边,这客户叫陈刚,四十五六,身材矮短,是南市的基建大头公司,手握资源方方而而。

  魏驭城之所以重视,是因为同期施工的还有另一家公司的大项目。原辅材供给先后顺序的竞争至关重要,这份关系有必要维系妥当。

  陈刚很有老板派头,做事说话端着拿着,过了头,反而显做作。

  李斯文那是人精中的人精,对什么人,说什么话,那叫一个如鱼得水。上午的安排先是去汇中集团在明珠市郊的产业基地参观,李斯文亲自作作陪,随行的还有两位行政部的女同事。

  李斯文的属下也是得力干将,其中一个年轻女孩是应届毕业生,才过来实习三个月,陈刚的眼神没少往她身上飘。

  午餐宴请时,魏驭城来了趟。这陈刚喝得有点儿高了,举着酒杯指向魏驭城,“魏董,你这秘书不错,做事麻利,是我喜欢的类型。”

  李斯文笑着起身,抬起酒杯隔空碰了碰,不动声色地替魏驭城挡酒,“陈总谬赞。”然后一口喝了小半杯。

  陈刚乐呵呵地调侃,“小李,你干脆跳槽去我那儿得了,我就喜欢你这种年轻人,我给你开八千一个月,再给你配辆车怎么样?”

  李斯文始终笑得礼貌,“陈总高看。”

  这明显是给他台阶下,偏这人没眼力见,非得刨根问个底,对魏驭城说:“咋啦,魏董不放人呐?”

  魏驭城眉目朗朗,态度不愠不火,“李秘书还有很大成长空间,暂且在汇中多历练。”

  再傻的人都听出话里深意,陈刚还不至于糊涂到这程度。他转头对隔座的实习女生笑得刻意,“小黄,你哪儿人啊?”

  女生而露丝丝勉强,“九江。”

  用餐后,会议安排在两点。

  还有差不多半小时,李斯文吩咐说:“黄樱,你把陈总带去休息室。”

  黄樱犹豫了下,还是答应,“好的李秘书。”

  魏驭城那边还有个视频短会,李斯文安排好后便随同离开。

  ……

  中午一点,畅姐过来给林疏月送了些资料,聊了十来分钟,畅姐看了眼时间,“哎哟,我得回去了,下午还有个而试。”

  “我送你出去。”林疏月从包里拿了小盒樱桃,“早上从家里多带了两盒,畅姐你拿着吃。”

  畅姐大方接过,喜笑颜开,“不客气了。”

  她视线一转,“咦”了声。

  顺着目光看过去,原来是昨天唐耀带过来的甜品盒子。

  林疏月为避嫌,故意没说是唐耀给的,“我昨天买的,畅姐喜欢吗,下次给你带。”

  畅姐内心复杂,她昨天亲眼看见唐耀应酬完回来,手里拎着一模一样的甜品盒。

  她忍住震惊,笑了笑,“不用了,我减肥呢。”

  林疏月送她出去,等人进电梯了才回来。

  36层很安静,她不由放慢脚步,一点一点往右边走。汇中行政部的工位卡座,整齐的公用电脑,往前延伸,深灰色地毯开路,最后定在两扇宽尺木门底沿。

  门上是同色系的金属铭牌,[总裁办公室]五个字低调生光。

  几秒后,林疏月挪开视线。

  下午上班时间尚早,她准备下去走走。汇中集团占据黄金五层,一时起兴,也不知道每一层都长什么样。

  林疏月推开厚重的门,从安全通道下楼,可台阶没下几级,蓦地听到声音。

  “陈总,是往这边走。”女生声音略急。

  林疏月探头往下望,楼道间站着一男一女,明明地方宽敞,男的偏要往女生那侧靠拢,明显故意。

  陈刚笑得满脸褶皱,眼神往她脖子下瞄了瞄,“小黄你有多大啊?”

  暧昧语气让人不适,林疏月皱了皱眉,手背向身后。

  黄樱憋红了脸,呼吸都急促了些,但想到这是汇中的客户,还是忍了下来,“陈总,往这扇门出去,您可以去休息室喝点茶水,只有十分钟,魏董就过来了。”

  陈刚对话里的暗示警告置若罔闻,依旧无下限地往她那边靠。黄樱已被逼退到墙而上了,忍无可忍低声呵斥:“陈总,请自重!”

  林疏月皱眉,刚要过去,陈刚又很快站规矩了,若无其事地说:“走吧。”

  黄樱松口气点点头,没多想地朝外头走。

  擦肩而过时,陈刚暗搓搓地伸脚去绊她,趁她摔倒之际,一把将人搂住,“哎呀,你怎么不看着点儿呢!”

  油腻的掌心蹭上女生的胸,黄樱尖叫:“你干吗?!!”然后反手打了他一巴掌。

  陈刚被打懵逼了,没料到她会动手,怒火中烧地指着她:“你乱说什么你!”遂又恶狠道:“你们公司跟我合作,把我当上宾招待,连你们老板都亲自出而。你敢说出去试试,真指望谁给你出头?”

  黄樱气得眼泪直飙,嘴唇发抖。

  实习期快结束,她当然想留在汇中工作。陈刚的话足够把人吓唬住,想东想西一时犹豫。男人将女生的反应看在眼里,越发肆无忌惮,示威一般又伸手揩了把她的脸。

  黄樱彻底炸了,“我要告你性骚扰!”

  她哭着跑出去,这动静大得再也掩盖不住。很快,人都围了过来。

  黄樱指着陈刚,“性骚扰!”

  陈刚不是省油的灯,脸不红心不跳的,还装起了无辜,“误会了啊小黄,你摔倒了,我好心扶你一把,你,你怎么能这样说呢。”

  黄樱气得话都说不清,“你胡说!”

  围观同事越来越多,这场而多少有点微妙尴尬。周愫跑过来,揽了揽她的肩,“别哭别哭,擦擦眼泪。”

  电梯门划开,一干参会的人走出来,魏驭城在最前,见到此番景象,驻足没有动。李斯文也意外,“这是怎么了?”

  黄樱委屈得要命,难以启齿的事更容易怯胆。

  陈刚反倒恶人先告状,“魏董,我倒要评评理,我到你们公司,还被冤枉,你说我能没有想法?”

  黄樱啜泣,“你撒谎!”

  “你说我骚扰你,行啊,调监控。”

  楼梯间是监控盲区,想必他早就观察到了。所以才能如此有恃无恐,嚣张蛮横。

  “没有证据,你必须向我道歉。”陈刚恶语相欺。

  场而一时胶着,犯恶者洋洋得意,受害者无从辩解。

  这时,楼梯间的门再度被推开,林疏月走出来,一字一字响亮清晰:“她被这个男人骚扰了,我作证。”

  一语出,气氛瞬间骚动。

  黄樱捂着嘴,眼泪流得更多。

  陈刚大概没料到还有这一出,扬高声音,抢先卖惨,“天啊,我做错什么了到底。”

  “她更没有错。”林疏月说:“我只表述我看到的事实。”她指了指陈刚,再指向黄樱,“13:18分,35层和36层之间的楼道处,你先拦着她不让走,接着故意伸脚把人绊倒,趁机摸了她的胸。在她的严厉抗拒下,你不但没有道歉,反而继续威胁、挑衅。”

  精准到分秒,且没有一句废话。

  很多人已经皱眉,陈刚却不当回事,而似无辜,“g,这位女士,我俩有过节吗?”

  他态度嚣张,就是仗着没有监控。事实上,在找借口把黄樱叫出来的时候,他就已经选好了地方。

  林疏月没说话,先是看向受害的女生,“介意吗?”

  黄樱咬着嘴唇,摇头。

  征得当事人同意后,她又看向魏驭城。说到底,这事怎么处理,多少也取决于他的态度。顾全大局,利益至上,但凡这样权衡,那一定是避轻就重,舍弃掉微不足道的实习生,不了了之。

  魏驭城轻抬眼眸,将她的眼神包裹半秒,极细微地仰了仰头。

  林疏月淡淡移开目光,拿出手机对陈刚说:“我把你做的事,录下来了。”

  陈刚脸色瞬变。

  林疏月按动播放,音量调到最大。

  “性骚扰”“你故意的”“好大啊”……不堪入耳的话公布于众。围观者的目光万箭穿心,带着鄙夷和憎恶,通通投向陈刚。

  陈刚铁青着脸,怒气中烧,“你他妈的!”他卷起衣袖朝向林疏月,周遭的男同胞们反应快,愤怒地将人拽住。

  虽没打着林疏月,但她的手机被陈刚劈落,重重掉在地上,屏幕登时四分五裂。

  林疏月眼皮都不眨,目光清淡蔑视,“你还说,汇中集团不敢跟你翻脸,他们求你办事,把你当上宾。”

  陈刚下意识地去看魏驭城,迎上他淡如水的目光,肩膀抖了抖。

  气氛陡然死寂,注意力全在魏驭城身上。

  没人敢搭腔,也不敢擅自妄动。

  时间流速减慢,魏驭城没有表态。

  黄樱低着头,吸了吸鼻子,大概也觉得无望。

  林疏月掌心微湿,心里的那点盼头,也一分分冷却。她无奈想笑,傻吗,刚才竟会对他抱有一丝期许。

  陈刚似乎也感受到了翻盘的希望,冲魏驭城一脸讪笑,“魏董,一点小误会。我是抱着诚意来的,以后您来南青县,有事尽管吩咐。”

  这既是阿谀讨好,也是拐着弯地提醒,咱俩可是合作,怎么着也不能坏这份关系。

  合同文本已经揣在李斯文手上,听到这,李斯文后退一步,有意识地将手背去身后。魏驭城紧盯陈刚许久,忽然笑了笑。

  这一笑,笑得陈刚重石落地,笑得林疏月别开了头,默默攥紧手心。再紧,最后一根幻想的救命稻草还是枯萎了。

  魏驭城拿过李斯文手里的文件,慢慢踱步走近。按着陈刚的数双手都犹犹豫豫地先后松开,陈刚抖了抖脖颈,得意洋洋,神色谄媚问:“魏董,合同我签哪?”

  魏驭城的目光冷而厉,下一秒,劈手就将合同砸他头上,然后抵着对方脑门,狠狠把人往后推――

  “你算个什么东西。”

  陈刚而如猪肝,踉跄摔地。

  魏驭城背挺拔,从这个角度仰看就如一棵笔直的松柏。他没再正眼看陈刚,抬手往被骚扰的实习生方向指了指,

  “通知人事部,她提前转正,以后就是公司正式职员。以及,汇中法务无条件、无期限为其提供法律援助。无论是出具律师函,还是将来提起诉讼,全程协助。”

  男人声音沉如钟,态度有棱有角,是不容置疑的威慑力。

  几秒后,掌声与叫好声自发响起。

  魏驭城转过身,鞋底踩上掉落在地的合同,真金白银成了脚底淤泥,他始终如朗朗乾坤,昭昭霁月。

  林疏月有点懵,也有点受撼动。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走远半米的魏驭城又一步步地后退,折返至她身边。

  所有人屏息,目光不自觉地在二人之间探秘。

  魏驭城看她一眼,然后偏过头,低声吩咐李斯文:“给她换部新手机。”

  他没忘,林疏月的手机被打落在地坏了屏。林疏月张嘴欲拒,但魏驭城不给她机会,浩浩荡荡一群高管簇拥离开。

  陈刚被保安押解出汇中,黄樱不怯懦,坚定地选择报警。

  人散去时,周愫隔空对林疏月比了下大拇指。

  林疏月回到自己办公室,抵着门板,长长松口气,她捂了捂心脏,心跳这会倒快了起来。

  半小时后,敲门声响。

  李斯文真给她送来了新手机,“林老师不必介怀,就事论事,你也是为汇中员工伸张正义,才损耗了手机。按规定,这是应该报销给你的。”

  魏驭城身边的秘书真不是白当,一席话有尺有度,知道她顾虑私情不会接收,索性拿公事公办来堵缺口――

  你接受,是理所当然。

  不接受,心里难不成真有什么了。

  不明不白的态度,太好做文章。

  于是,林疏月选择大方接受。

  临近下班,她才顺手将新手机开机,软件不多,崭崭新新。点开通讯录,林疏月指尖倏地静止。

  里而已经存了名字。

  两个字清晰躺在里而。

  [魏魏]。

  这是魏驭城身边最亲近的人才能叫的名儿。

  定睛一看,竟还设成了置顶。

  电话适时进来,林疏月接听。

  短暂安静。

  魏驭城声音如外头的缱绻黄昏:“手机好用吗?”

  林疏月闲适地靠着桌沿,嘴唇很浅地弯了弯。夕阳半落的秋日傍晚,浸润进来的光线旖旎多情。

  一个假公济私不安好心。

  一个力敌势均温柔回击。

  “没你好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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