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9章
“靠！有你小子好看的！”
那人骂上一声追来，四个人嘴里骂骂咧咧的，气势汹汹。
白岩飞目光往前方一扫，最终定在某个拐角处，忽然他侧过身抓起花店前的花篮，猛地往后面一砸。也就是在这时，一根棍子从那人手中脱出，白岩飞险险躲过。
他挑挑眉，看来这四人是彻底被自己惹怒，之后的事情也不管了，只求能揍他一顿。
花篮朝后方砸去，其中一人抄起棍子往花篮上狠狠一击，这没打到他们倒是没打到，只是里面的土一下子溅了出来，溅上混混四兄弟的身上。
白岩飞没忍住笑出来，骂了句蠢货。
“喂！你说谁是蠢货呢！”有一人反应过来，边擦脸上的土边喊道。
白岩飞闪身进拐角，等四人赶过来时趁其不备，将广告牌用力一踹。轰一声，那广告牌应声而倒，白岩飞抬头一看，他这个位置是死角，摄像头拍不到。
“说谁谁心里清楚。”一片飞扬的尘沙之中，白岩飞眯起眼说道。
他翻身过墙，那四人险险避过，再抬头时，人已经跑出老远。
“妈的，这孙子鼠兔的吧！”
他们搬来附近的障碍物踩着翻过墙，脚刚刚落地，便看到白岩飞正在不远处对他们挥手。
“靠！”他们是彻底被激怒了，又急又气，偏偏还死活抓不到这孙子。
白岩飞这边挥完手，便又立即如兔子一般钻入巷子当中，无影无踪。那四人立即追过去，果然，这次又在不远处看到他。
不知不觉中，四人已经追过好几条街，他们甚至不知道自己这是在哪。
其中有一人觉得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只好先拉住自家老大，说道：“头儿，我总感觉哪里不对，还是不追了吧？”
那人立即回头，看样子已经被愤怒冲昏大脑，破口大骂道：“错过这次机会还有下次吗？我他妈可不想再蹲几个小时，今天能解决就趁早解决！”
听到他这么说，其他人也不好多说，更何况他们心里都憋着气，被白岩飞这样耍一路过来，谁都想揍这个目中无人的小子一顿。
不知不觉中他们又来到一条巷子里，白岩飞慢慢向后退去，其他人都有些精疲力尽，他们知道要翻过这堵墙对这小子来说太容易了。
忽然间一通电话打过来，为首的那人接起电话，“喂？愈哥。”
白岩飞闻言，也停下脚步，五个人陷入某种僵持当中。
而李愈对此时此刻的情况浑然不知，他刚刚给表弟送完水果出来，坐在车上正打算去酒吧玩玩，他挺着急见到昨晚那只小白兔的。
“怎么样了，蹲到人没？”李愈随口问，他是被表弟催着才没办法，只好打电话来问问情况。实际上他觉得李飞这人挺麻烦的。
“蹲到了。”为首的那人说着，目光落在白岩飞身上，咬牙切齿，“现在就在这儿，不过......”
“不过？”李愈挑挑眉。
“太会跑了。”那人说。
“怎么说？”李愈露出饶有兴致的神情，手搭在方向盘上，这四兄弟实力也不差，居然还拿一个高中生没办法？
“就是吧......”那人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开口，眼前白岩飞手插在裤兜里，面无表情，看起来极其嚣张。“花招特别......哎哟我操！”
他这一句话还没说完，忽然感觉到背部的重力，他被人狠狠踹上一脚，随后向前扑去，倒在地上。
下一秒，就在另外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顾原抬腿便将其他人都扫倒在地，立即扯起为首那人的领子，将他往后一拽，退后到合适的距离。
这四人一下子都懵了。
顾原对白岩飞吹了个口哨，“校霸怎么能跑呢？干一架啊，我帮你。”
白岩飞早在之前就注意到一路跟来的顾原，没什么反应，只是走上前，将傻掉的另外三人身上的匕首搜罗出来，往后一丢。抬眼，淡淡道：“我是和平主义者，你不要欺负他。”
“可以啊，以德报怨的校霸？”顾原挑挑眉，学着白岩飞的动作搜索东西，不过没搜到，索性将人往地上一丢。
那四个人被打傻了，顾原丝毫没留余力。他从小在军营长大，就这些流氓混混，他还从没放在眼里。
“怎么没有？”顾原奇怪道。
“都丢我了呗。”白岩飞说着，站起身拍拍手，随后退后几步，和顾原拉开距离。
顾原没懂他的意思。
白岩飞看着他，语气平淡：“你打的人你自己负责，我刚叫了警察，估计马上就到。”
顾原闻言愣住，为首的那人也反应过来，操，敢情这人弯弯绕绕的，又把他们引到了最开始的地方？
“行吧，我自认倒霉。”顾原耸耸肩，觉得这人挺有意思，便干脆破罐子破摔，又踹上几脚，将那倒在地上的四人给治的服服帖帖，省得他们逃跑。
果不其然，外头警笛声响起。
白岩飞接起电话，与电话那头说上几句，随后挂断，蹲下身来看着地上那四人，“谢谢啊。”
混混四兄弟：“？？？”
“还我车还给我钱。”
混混四兄弟：“......”
他们抬头看着身边的顾原，耳边响着警笛声，生平第一次觉得如此绝望。
顾原从警局里出来的时候，意外在门口看到了靠着墙壁等他的白岩飞。
他觉得这校霸挺有意思，智力型的，还是第一次见。而且还挺讲义气，在外头等他这么久。
没想到他第一句话就是问，“他们怎么说？”
顾原耸耸肩，“没事儿，我就做个笔录，不关我事。我只是个路见不平一声吼的好汉。”
“不是。”白岩飞说，“我是说那混混四兄弟。”
顾原“哦”了一句，说：“他们觉得关几天就关几天，反正不是没有进去过。”
白岩飞挑挑眉，难得的笑了一下，顾原却忽然觉得他这笑容有些不怀好意。
他们这一片不大，有几名警察也认得白岩飞，显然以为他的自行车最多只有几百——当然，事实确实如此。白岩飞老熟人那买的二手车，又加上砍价，算下来也就一百不到。
但是，顾原看到他脸上淡淡的笑时，就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你怎么说？”
他这句话刚刚脱出口，却忽然见到白岩飞色变，拉着他往一边闪，躲了起来。
白岩飞掐着他的手，抬头看他一眼，示意别说话。
而就在此刻，李愈打开车门，下车，往警察局里面走，气场十足。
刚刚事情发生太快，他听不清楚声音，喂了好半天，只听到电话里的警笛声，便打转方向盘，定位以后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他没想到这次的对手居然这么棘手，一下子就把人弄局子里去了，不过索性不是什么大事，打架这种小事处理起来很容易，他待会就能领着人出来。
到时候他得让这人吃点亏，这事到这地步，已经不能好好善了，丢面子。
李愈推门进屋，可他哪里知道，白岩飞报案时压根就不是因为打架，这事绝没有那么容易。
他提交完音频简单做完笔录便出门等着顾原，警察的意思是说让他瞧瞧自己那车多少钱，才能判这个罪。
所以那四人还得暂时扣着。
等人进去以后，白岩飞才后知后觉的松开掐着顾原的手，他不弄这一下还好，他这一弄，顾原便一脸好笑的看着他，“怎么？都是男的，又没什么。”
他说着往外头一看，那人他有听说过，在这个地界混黑，是头儿。
“你认识？”顾原问道。
“嗯，”白岩飞点点头，往外面走，他打算早点离开这儿，“没什么交情。”
顾原抱着臂，挑挑眉，觉得不像，否则白岩飞刚刚也不会急着躲他。但他也没往下面追问，而是走上前跟上白岩飞。
“你要去哪？”他觉着白岩飞这下不可能立马回家。
白岩飞当然不是要回家，他既然选择报警就要把这群人往死里搞，否则他这日子没法安宁。他聪明，要是因为打架这事就报警，反而会闹得更大，他之后会更惨。
但是现在不一样。
他那车，买的时候听说好几千，名牌车，谁知道是真是假，白岩飞觉得顶多是高仿，就骗消费者买的。要不是他那边有熟人，而且还是黑市，再加上他辛辛苦苦砍了好半天的价，不然价格绝对好几百。
但是，之前是不是高仿不要紧，反正从现在开始他就不是了。
那四个混混兄弟偷了一堆车，谁知道哪个是白岩飞的，哪个又是其他人的，他只要找到附近的摄像头，调出平常他骑车的录像，再找当时的卖家作证，那他就是正版。
没人看得出是高仿。
也就是说，如果白岩飞乐意，那这四人就得进牢里呆着，谁都没办法。
白岩飞转头看着顾原，他忽然想起之前听旁人说，这家伙好像官挺大，便坦然承认，顺便问道：“去调录像，一起？”
顾原挑挑眉，他对白岩飞挺感兴趣的，心里琢磨着这人忽然热情又是在打什么鬼主意，嘴上欣然应下，说道：“好啊。走呗。”
白岩飞便领着他往大街上走。
他心里盘算着，这车对方肯定得还，除去赔款，再加上额外的钱，也就是对方不想坐牢想跟他私了的钱，少说得有点好几千。
而且对方后续还不能再来烦他。
案底在警察局里，他要是想告，随时能把人告进去，这私了的钱不具备法律效应。
今天跑这么一趟，还不算亏。
白岩飞和顾原查完录像，等下午上完课，两人分头行动。
顾原去送录像带，白岩飞则去酒吧上班。
不过他没告诉顾原自己不跟他一起去的原因，这事儿不好说，目前为止，他身边还没有人知道他在同性恋酒吧打工，那将对他会有不小的影响。
顾原觉得自己也真是闲得无聊，他这还是第一次帮别人跑腿，结果还挺乐意。不过他倒是觉得白岩飞这人挺有意思，不按套路出牌，神神秘秘的。
推开门，这个点人不多，要晚点才能热闹起来，白岩飞从架子上取下制服，矮身进屋里换衣服。
等他换完出门，宁希晨正靠在柜台上笑眯眯地望着他，指指不远处的沙发。
白岩飞往那边一看，看到一颗脑袋。
“今天还是李先生。”宁希晨说。
白岩飞低头系袖扣，头也不抬，语气淡淡，“多少钱？”
“小小年纪，怎么眼里就只有钱。”宁希晨笑了一下，看起来心情挺好，“跟昨天一样，500。今天他心情不好，你多说点好话，说不定能再涨一点。”
心情不好？
白岩飞将这句话在心中念上一遍，估摸着是因为自己，他铁定是在警察那边吃瘪了。
他这会儿再去拿人钱假惺惺安慰人家真的好吗？
白岩飞思考了一秒，便想开来了，这有什么不好的，区别不大。
他现在就是一个单纯的服务员。
钱才是老大。
他点点头，往李愈那头走，李愈背对着他靠在沙发上，手搭在两边，闭着眼，眉头紧紧皱着，看起来心情差到极点。
这样他也能坚持来酒吧，白岩飞也是服他。
“愈哥。”他叫上一声，随后将酒瓶放在桌上，那是他亲手调过的。
闻言，李愈缓缓睁开眼，第一眼便看到白岩飞平淡的目光，那双眸子里没有任何情绪，分外纯粹。
他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忽然漏了一拍。连带着，整个人都放松不少。
他对白岩飞招招手，往一旁一坐，给他腾出一个位置。
“坐吧。”声音有些嘶哑。
同行的人一看，傻了。
李愈很少会让人坐他身边，特别还是酒吧一个陪酒的。
白岩飞在心中默默骂上一句，随后做好心理准备，强忍住内心泛上来的恶心感，在李愈身边坐下来。
他为李愈倒上一杯酒，递给他，目光平淡，“愈哥，给。”
看起来分外温顺。
李愈没接过去，就着这个动作，让白岩飞拿着酒杯，自己将头凑过去喝了一口。
他似乎很享受这样的服务。白岩飞则是身子一僵。
李愈眯起眼对白岩飞一笑，“今天就不灌你了，今晚就陪我在这里呆着吧。”
白岩飞显得有些为难，“愈哥，我还有工作。”
“1000。”李愈说。
“......”白岩飞沉默片刻，最终认命，“好吧。”
李愈笑了一下，随后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头靠在沙发靠背上，闭上眼，说了句：“你才多大，怎么这么爱钱？”
白岩飞有些受不了他这样的亲近，要是其他男生他倒觉得正常，偏偏这是在同性/酒吧，他旁边这人还想泡他。
但为钱他得忍着。
白岩飞张张嘴，犹豫片刻。他爱钱吗？他只不过是想生活过得好点，光靠白英朗一个人的工资，也只能让他们爷俩勉强活着。
就连学费，都是白英朗省下来的。有时候还要东跑西跑去借点钱。
李愈也不急，等着他说，他搂着白岩飞，很享受这样安静的时光。
“生活所迫，缺钱。”片刻之后，白岩飞简言意骇。
这样的理由李愈听多了，他小时候也是穷过来的，可像白岩飞这样根本不愿意提的人，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他估计要是自己不问，或者他给的钱少了点，这人就永远不会跟他说。
李愈睁开眼，转头目光落在白岩飞干净的脸上，看着他，说道：“如果有钱呢，不用你出来打工也能生活，你还会来这里吗？”
白岩飞抿了抿唇，又是良久的沉默，不一会儿，他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我不是Gay，”白岩飞看着他，面无表情，“所以，只要有更好的选择，我立马走人。”
“我就知道。”
李愈低头一笑，他早就看出来，白岩飞和他们都不一样。
这个人，一看就不是他们圈子里的。也就是因为这样，李愈对他的兴趣才更加浓厚。
这样又干净又合他胃口的男孩，少之又少。
他忽然从裤兜里拿出钱包，掏出几张红色钞票来，随后将其放到白岩飞手里，转过头，目光稳稳落在白岩飞有些惊愕的眼里。
他凑近了些，暧昧的说道：“你跟我，我养你，怎么样？钱是你在这里工资的三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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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骂上一声追来，四个人嘴里骂骂咧咧的，气势汹汹。
白岩飞目光往前方一扫，最终定在某个拐角处，忽然他侧过身抓起花店前的花篮，猛地往后面一砸。也就是在这时，一根棍子从那人手中脱出，白岩飞险险躲过。
他挑挑眉，看来这四人是彻底被自己惹怒，之后的事情也不管了，只求能揍他一顿。
花篮朝后方砸去，其中一人抄起棍子往花篮上狠狠一击，这没打到他们倒是没打到，只是里面的土一下子溅了出来，溅上混混四兄弟的身上。
白岩飞没忍住笑出来，骂了句蠢货。
“喂！你说谁是蠢货呢！”有一人反应过来，边擦脸上的土边喊道。
白岩飞闪身进拐角，等四人赶过来时趁其不备，将广告牌用力一踹。轰一声，那广告牌应声而倒，白岩飞抬头一看，他这个位置是死角，摄像头拍不到。
“说谁谁心里清楚。”一片飞扬的尘沙之中，白岩飞眯起眼说道。
他翻身过墙，那四人险险避过，再抬头时，人已经跑出老远。
“妈的，这孙子鼠兔的吧！”
他们搬来附近的障碍物踩着翻过墙，脚刚刚落地，便看到白岩飞正在不远处对他们挥手。
“靠！”他们是彻底被激怒了，又急又气，偏偏还死活抓不到这孙子。
白岩飞这边挥完手，便又立即如兔子一般钻入巷子当中，无影无踪。那四人立即追过去，果然，这次又在不远处看到他。
不知不觉中，四人已经追过好几条街，他们甚至不知道自己这是在哪。
其中有一人觉得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只好先拉住自家老大，说道：“头儿，我总感觉哪里不对，还是不追了吧？”
那人立即回头，看样子已经被愤怒冲昏大脑，破口大骂道：“错过这次机会还有下次吗？我他妈可不想再蹲几个小时，今天能解决就趁早解决！”
听到他这么说，其他人也不好多说，更何况他们心里都憋着气，被白岩飞这样耍一路过来，谁都想揍这个目中无人的小子一顿。
不知不觉中他们又来到一条巷子里，白岩飞慢慢向后退去，其他人都有些精疲力尽，他们知道要翻过这堵墙对这小子来说太容易了。
忽然间一通电话打过来，为首的那人接起电话，“喂？愈哥。”
白岩飞闻言，也停下脚步，五个人陷入某种僵持当中。
而李愈对此时此刻的情况浑然不知，他刚刚给表弟送完水果出来，坐在车上正打算去酒吧玩玩，他挺着急见到昨晚那只小白兔的。
“怎么样了，蹲到人没？”李愈随口问，他是被表弟催着才没办法，只好打电话来问问情况。实际上他觉得李飞这人挺麻烦的。
“蹲到了。”为首的那人说着，目光落在白岩飞身上，咬牙切齿，“现在就在这儿，不过......”
“不过？”李愈挑挑眉。
“太会跑了。”那人说。
“怎么说？”李愈露出饶有兴致的神情，手搭在方向盘上，这四兄弟实力也不差，居然还拿一个高中生没办法？
“就是吧......”那人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开口，眼前白岩飞手插在裤兜里，面无表情，看起来极其嚣张。“花招特别......哎哟我操！”
他这一句话还没说完，忽然感觉到背部的重力，他被人狠狠踹上一脚，随后向前扑去，倒在地上。
下一秒，就在另外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顾原抬腿便将其他人都扫倒在地，立即扯起为首那人的领子，将他往后一拽，退后到合适的距离。
这四人一下子都懵了。
顾原对白岩飞吹了个口哨，“校霸怎么能跑呢？干一架啊，我帮你。”
白岩飞早在之前就注意到一路跟来的顾原，没什么反应，只是走上前，将傻掉的另外三人身上的匕首搜罗出来，往后一丢。抬眼，淡淡道：“我是和平主义者，你不要欺负他。”
“可以啊，以德报怨的校霸？”顾原挑挑眉，学着白岩飞的动作搜索东西，不过没搜到，索性将人往地上一丢。
那四个人被打傻了，顾原丝毫没留余力。他从小在军营长大，就这些流氓混混，他还从没放在眼里。
“怎么没有？”顾原奇怪道。
“都丢我了呗。”白岩飞说着，站起身拍拍手，随后退后几步，和顾原拉开距离。
顾原没懂他的意思。
白岩飞看着他，语气平淡：“你打的人你自己负责，我刚叫了警察，估计马上就到。”
顾原闻言愣住，为首的那人也反应过来，操，敢情这人弯弯绕绕的，又把他们引到了最开始的地方？
“行吧，我自认倒霉。”顾原耸耸肩，觉得这人挺有意思，便干脆破罐子破摔，又踹上几脚，将那倒在地上的四人给治的服服帖帖，省得他们逃跑。
果不其然，外头警笛声响起。
白岩飞接起电话，与电话那头说上几句，随后挂断，蹲下身来看着地上那四人，“谢谢啊。”
混混四兄弟：“？？？”
“还我车还给我钱。”
混混四兄弟：“......”
他们抬头看着身边的顾原，耳边响着警笛声，生平第一次觉得如此绝望。
顾原从警局里出来的时候，意外在门口看到了靠着墙壁等他的白岩飞。
他觉得这校霸挺有意思，智力型的，还是第一次见。而且还挺讲义气，在外头等他这么久。
没想到他第一句话就是问，“他们怎么说？”
顾原耸耸肩，“没事儿，我就做个笔录，不关我事。我只是个路见不平一声吼的好汉。”
“不是。”白岩飞说，“我是说那混混四兄弟。”
顾原“哦”了一句，说：“他们觉得关几天就关几天，反正不是没有进去过。”
白岩飞挑挑眉，难得的笑了一下，顾原却忽然觉得他这笑容有些不怀好意。
他们这一片不大，有几名警察也认得白岩飞，显然以为他的自行车最多只有几百——当然，事实确实如此。白岩飞老熟人那买的二手车，又加上砍价，算下来也就一百不到。
但是，顾原看到他脸上淡淡的笑时，就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你怎么说？”
他这句话刚刚脱出口，却忽然见到白岩飞色变，拉着他往一边闪，躲了起来。
白岩飞掐着他的手，抬头看他一眼，示意别说话。
而就在此刻，李愈打开车门，下车，往警察局里面走，气场十足。
刚刚事情发生太快，他听不清楚声音，喂了好半天，只听到电话里的警笛声，便打转方向盘，定位以后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他没想到这次的对手居然这么棘手，一下子就把人弄局子里去了，不过索性不是什么大事，打架这种小事处理起来很容易，他待会就能领着人出来。
到时候他得让这人吃点亏，这事到这地步，已经不能好好善了，丢面子。
李愈推门进屋，可他哪里知道，白岩飞报案时压根就不是因为打架，这事绝没有那么容易。
他提交完音频简单做完笔录便出门等着顾原，警察的意思是说让他瞧瞧自己那车多少钱，才能判这个罪。
所以那四人还得暂时扣着。
等人进去以后，白岩飞才后知后觉的松开掐着顾原的手，他不弄这一下还好，他这一弄，顾原便一脸好笑的看着他，“怎么？都是男的，又没什么。”
他说着往外头一看，那人他有听说过，在这个地界混黑，是头儿。
“你认识？”顾原问道。
“嗯，”白岩飞点点头，往外面走，他打算早点离开这儿，“没什么交情。”
顾原抱着臂，挑挑眉，觉得不像，否则白岩飞刚刚也不会急着躲他。但他也没往下面追问，而是走上前跟上白岩飞。
“你要去哪？”他觉着白岩飞这下不可能立马回家。
白岩飞当然不是要回家，他既然选择报警就要把这群人往死里搞，否则他这日子没法安宁。他聪明，要是因为打架这事就报警，反而会闹得更大，他之后会更惨。
但是现在不一样。
他那车，买的时候听说好几千，名牌车，谁知道是真是假，白岩飞觉得顶多是高仿，就骗消费者买的。要不是他那边有熟人，而且还是黑市，再加上他辛辛苦苦砍了好半天的价，不然价格绝对好几百。
但是，之前是不是高仿不要紧，反正从现在开始他就不是了。
那四个混混兄弟偷了一堆车，谁知道哪个是白岩飞的，哪个又是其他人的，他只要找到附近的摄像头，调出平常他骑车的录像，再找当时的卖家作证，那他就是正版。
没人看得出是高仿。
也就是说，如果白岩飞乐意，那这四人就得进牢里呆着，谁都没办法。
白岩飞转头看着顾原，他忽然想起之前听旁人说，这家伙好像官挺大，便坦然承认，顺便问道：“去调录像，一起？”
顾原挑挑眉，他对白岩飞挺感兴趣的，心里琢磨着这人忽然热情又是在打什么鬼主意，嘴上欣然应下，说道：“好啊。走呗。”
白岩飞便领着他往大街上走。
他心里盘算着，这车对方肯定得还，除去赔款，再加上额外的钱，也就是对方不想坐牢想跟他私了的钱，少说得有点好几千。
而且对方后续还不能再来烦他。
案底在警察局里，他要是想告，随时能把人告进去，这私了的钱不具备法律效应。
今天跑这么一趟，还不算亏。
白岩飞和顾原查完录像，等下午上完课，两人分头行动。
顾原去送录像带，白岩飞则去酒吧上班。
不过他没告诉顾原自己不跟他一起去的原因，这事儿不好说，目前为止，他身边还没有人知道他在同性恋酒吧打工，那将对他会有不小的影响。
顾原觉得自己也真是闲得无聊，他这还是第一次帮别人跑腿，结果还挺乐意。不过他倒是觉得白岩飞这人挺有意思，不按套路出牌，神神秘秘的。
推开门，这个点人不多，要晚点才能热闹起来，白岩飞从架子上取下制服，矮身进屋里换衣服。
等他换完出门，宁希晨正靠在柜台上笑眯眯地望着他，指指不远处的沙发。
白岩飞往那边一看，看到一颗脑袋。
“今天还是李先生。”宁希晨说。
白岩飞低头系袖扣，头也不抬，语气淡淡，“多少钱？”
“小小年纪，怎么眼里就只有钱。”宁希晨笑了一下，看起来心情挺好，“跟昨天一样，500。今天他心情不好，你多说点好话，说不定能再涨一点。”
心情不好？
白岩飞将这句话在心中念上一遍，估摸着是因为自己，他铁定是在警察那边吃瘪了。
他这会儿再去拿人钱假惺惺安慰人家真的好吗？
白岩飞思考了一秒，便想开来了，这有什么不好的，区别不大。
他现在就是一个单纯的服务员。
钱才是老大。
他点点头，往李愈那头走，李愈背对着他靠在沙发上，手搭在两边，闭着眼，眉头紧紧皱着，看起来心情差到极点。
这样他也能坚持来酒吧，白岩飞也是服他。
“愈哥。”他叫上一声，随后将酒瓶放在桌上，那是他亲手调过的。
闻言，李愈缓缓睁开眼，第一眼便看到白岩飞平淡的目光，那双眸子里没有任何情绪，分外纯粹。
他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忽然漏了一拍。连带着，整个人都放松不少。
他对白岩飞招招手，往一旁一坐，给他腾出一个位置。
“坐吧。”声音有些嘶哑。
同行的人一看，傻了。
李愈很少会让人坐他身边，特别还是酒吧一个陪酒的。
白岩飞在心中默默骂上一句，随后做好心理准备，强忍住内心泛上来的恶心感，在李愈身边坐下来。
他为李愈倒上一杯酒，递给他，目光平淡，“愈哥，给。”
看起来分外温顺。
李愈没接过去，就着这个动作，让白岩飞拿着酒杯，自己将头凑过去喝了一口。
他似乎很享受这样的服务。白岩飞则是身子一僵。
李愈眯起眼对白岩飞一笑，“今天就不灌你了，今晚就陪我在这里呆着吧。”
白岩飞显得有些为难，“愈哥，我还有工作。”
“1000。”李愈说。
“......”白岩飞沉默片刻，最终认命，“好吧。”
李愈笑了一下，随后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头靠在沙发靠背上，闭上眼，说了句：“你才多大，怎么这么爱钱？”
白岩飞有些受不了他这样的亲近，要是其他男生他倒觉得正常，偏偏这是在同性/酒吧，他旁边这人还想泡他。
但为钱他得忍着。
白岩飞张张嘴，犹豫片刻。他爱钱吗？他只不过是想生活过得好点，光靠白英朗一个人的工资，也只能让他们爷俩勉强活着。
就连学费，都是白英朗省下来的。有时候还要东跑西跑去借点钱。
李愈也不急，等着他说，他搂着白岩飞，很享受这样安静的时光。
“生活所迫，缺钱。”片刻之后，白岩飞简言意骇。
这样的理由李愈听多了，他小时候也是穷过来的，可像白岩飞这样根本不愿意提的人，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他估计要是自己不问，或者他给的钱少了点，这人就永远不会跟他说。
李愈睁开眼，转头目光落在白岩飞干净的脸上，看着他，说道：“如果有钱呢，不用你出来打工也能生活，你还会来这里吗？”
白岩飞抿了抿唇，又是良久的沉默，不一会儿，他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我不是Gay，”白岩飞看着他，面无表情，“所以，只要有更好的选择，我立马走人。”
“我就知道。”
李愈低头一笑，他早就看出来，白岩飞和他们都不一样。
这个人，一看就不是他们圈子里的。也就是因为这样，李愈对他的兴趣才更加浓厚。
这样又干净又合他胃口的男孩，少之又少。
他忽然从裤兜里拿出钱包，掏出几张红色钞票来，随后将其放到白岩飞手里，转过头，目光稳稳落在白岩飞有些惊愕的眼里。
他凑近了些，暧昧的说道：“你跟我，我养你，怎么样？钱是你在这里工资的三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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