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25章
白岩飞总觉得最近哪里怪怪的。
不仅是他同桌，他感觉身边的一切都蛮奇怪的。
比如前座的孙齐，前阵子经常有事没事转过头来跟他搭话，最近不是转过头来欲言又止，就是想转又忍住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什么情窦初开的小姑娘。
又比如他走在路上，都感觉周围同学频频看着他，嘴里叨叨着些什么。
他一进办公室里，办公室的空气就突然凝固，瞬间安静下来。
顾原倒是没什么变化，但白岩飞总觉得，他也有哪里不对劲。
绕是平常都不怎么去注意他人目光的白岩飞，都感觉到了不寻常，足以证明这事的严重性。
就在他抱以这般疑惑的情况下，这一次月考的成绩终于下发了。
谭趣将投影打开，把成绩单投到大屏幕上去。
白岩飞将眼镜戴上，不一会儿，成绩单出现在了上面。
他第一眼看到了顾原的名字。
倒数第一，正好两百分。
除了语文及格外，其他全都不及格，数学选择题也只蒙对一题，考了个五分。
他听到顾原啧了一声，“真衰。”
转头一看，白岩飞丝毫没有从这人脸上看出一丝悔意来，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谭趣将成绩单往下挪了挪，从上往下慢慢给同学展示，说道：“这次是你们高三以来的第一次考试，为了让你们感觉到紧张感，难度是很高的，所以考差的同学也不要难过，高考不会有这么难，而且——还有一年，只要你们努力，一切都有可能实现。当然，考好的同学也不要骄傲自满，继续保持，坚持到最后的人，才是赢家。”
同学们低声应着，情绪普遍低落，看样子成绩都不是很理想。
白岩飞抬起眸来，目光落在第一行，见是陌生的名字，微微一愣。
咦？居然不是他。
这名字白岩飞不认得，但一看就知道是个女生的名字，他排名在下一行，才第二，不过675分。
班内成绩单展示完，谭趣又将年段前五十的名单投影了上去，白岩飞找了找，自己在第三个。
第一是一班的，范茜班，白岩飞多多少少记得他，学习挺刻苦的，上一次他还听别人说，这小子连睡觉都在背公式，恨不得一头扎进学习里去。
“从第一掉到第三了。”顾原忽然在他身边说道。
白岩飞紧紧蹙着眉头应了一声“嗯”，片刻之后，他抿抿唇，摇了摇头，说道：“不好。”
一班那位，物理满分，而白岩飞才90分，两人其他成绩一样，唯独这一科拉开了10分的距离。
“数学和物理掉太多了，数学才考了130，”白岩飞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化学这次也没考好，我能考更高的。”
一班那位年段第一，在数学上和白岩飞的英语是相反的。白岩飞英语考了140，他才考了130。
顾原的回答很简洁：“下次加油。”
“他英语很快就能追上我，”白岩飞又说，“他很刻苦。语言类的东西，只要努力就能考高分。”
顾原抬起头来，目光落在白岩飞的侧脸上，忽然伸出手，在他的肩膀上轻轻一拍。
“安啦，学霸飞。”顾原看出他隐隐约约的忐忑来，“尽自己所能就好了。”
白岩飞没回答。
不一会儿，试卷发了下来，谭趣开始站在上头讲试卷，顾原就趴着睡觉。
没过多久，白岩飞忽然没头没尾问了句，“你有清凉油吗？”
“啊？”顾原楞了一下，“没，我哪需要那东西啊。不过我知道谁有，你等下。”
他说着，往旁边侧了侧身，趁着谭趣不注意，伸手往邻座桌子上一拍，“喂，大李子，借个清凉油。”
差点睡着的大李子猛地一抬头，打了个哆嗦，随后慢慢又低下头去，神游般从桌子里乱摸一通，摸出清凉油来，交给顾原。
顾原接过来，放到白岩飞桌上，“喏，你怎么了？”
“没什么，”白岩飞摇了摇头，“谢了。”
顾原原先没怎么在意，只是没过多久，他就发现不对劲了。
他总觉得这小子精神状态有些不稳定，似乎是有些焦躁，再加上平常累的，整个人看起来不太精神，时不时会突然犯困，歪下头去，就要睡着。正因为这样，他才愈发焦躁起来，生怕自己再睡着。
就在白岩飞第N次皱着眉头从瞌睡中清醒时，顾原实在看不下去，索性将白岩飞给搞了过来，让他靠过来睡。
“要睡就睡吧，瞧你这要死不活的样子，睡没睡着课也没听，下节课还得这样。”顾原说。
“放开，”白岩飞挣扎着起来，脑袋里一团浆糊，心里又急得不得了，“数学课，不能睡。”
“听我的，”顾原强硬地将他按过来，“大不了我帮你听一节课，之后给你讲回来。”
“就你那儿二百分的成绩啊？”白岩飞淡淡抬起眸来，眸中含着不少倦意，“帮我做个笔记就谢天谢地了。”
“瞧不起人是吧？”顾原低着声音，拍了他两下肩，“我要想考，分分钟年段第一好吧？”
这次白岩飞没有反抗，他似乎是真的困得不行了，稍微被这么一纵容，就恨不得倒床上就睡个天昏地暗。他打完工回去，还得挑灯夜读，复习完今天一天所学的知识点才算事儿，早上还起得早——不累才怪。
况且，他精神压力还大。有关家庭的、社会的、学习的、还有关学校的。
他不去在意闲言碎语，不是不在乎，恰恰相反，正因为在乎，所以选择忽视，能少听一句是一句，但求个清净。
“就你？”白岩飞迷迷糊糊的，声音难得的柔软，“顶多再凑个五十，考个二百五。”
顾原笑了一声，“那你不就是二百五的同桌了？”
“去你的......就你嘴厉害。”白岩飞骂了一句，声音逐渐弱了下来，没了声。
顾原低头一看，白岩飞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他看着那双长长的眼睫毛，忽然想起贴吧上的那些帖子，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心猿意马。随后他呸了一声，让白岩飞乖乖倒在书桌上面后，难得拿起笔，目光落在黑板上面，在笔记本上涂涂写写，做起笔记来。
下午放学，顾原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跟着白岩飞一起回去。
白岩飞推着车往外走，手里拿着顾原今早抄的笔记看，嘿，还真别说，这顾原认真写的字儿，挺好看的，看样子是有专门练过。
但顾原平日里偏偏就爱写些破字儿，丑的让人难以置信，简直独成一派。
但他明显是遗忘了自己的字也不咋地，照样丑到令人发指这件事。
“一个人呢。”卫劲从后面骑车追上来，“顾原今儿个怎么不在？”
“谁知道，爱来不来，”白岩飞转头看着他，淡淡笑了一下，“倒是你，我嫂子呢？走了？”
“对啊，又参加比赛去了呗。”卫劲耸了耸肩。
“挺好，才女。”白岩飞看着他，“今晚去我那儿喝一杯？”
“我正想和你说这事儿。”卫劲说，“本来打算上周找你谈谈。”
“结果安姐回来了是吧？”
“嗯，”卫劲说，“她管可严了，为了她，我现在活得比小学生还小学生。”
“看你样子，不挺乐意的吗？”白岩飞笑他。
“那肯定啊，我老婆，怎么不乐意。”卫劲说，“倒是你，真不打算辞职啊。那么多工作，就算钱多，也没必要再坚持吧，眼下来看，这工作对你声誉不好。”
“辞职？”白岩飞奇怪地看了卫劲一眼，“为什么要辞职？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卫劲也觉得有些奇怪，解释道：“多少表明一下态度呗，证明自己不是GAY，不然有心人又得要借题发挥。”
闻言，白岩飞楞了一下，还是没懂他这是什么意思。
“不是，卫劲，你到底在说什么？”
白岩飞的目光落在卫劲身上，与他微微诧异的目光相撞。
卫劲道：“你还不知道吗？就贴吧那事儿。”
“......？”听到这话，白岩飞心中升起一丝不太好的预感。
卫劲没想到他还真一无所知，搞半天这么久还没一个人跟他说过这事儿，想了想，他道：“你在贴吧，被有心人黑了。”
白岩飞心中微微一颤，暗道一声果然，又联想到这几天身边人的不对劲，立即皱起眉头来，目光落在卫劲的身上。
“你意思是，我打工这事儿，被曝光了？”
卫劲点点头，说了句让白岩飞心中一凉的话，“不仅如此，你在哪打工，也被曝光了。”
白岩飞抿起唇来，脸直接拉了下来。
卫劲继续说：“还有人借题发挥，歪曲事实，说了些不太好的话。”
“我这有截图，你要看的话我给你看，但是千万不要冲动，这件事我会帮你解决。”
卫劲凑过来，把手机打开给他看，抬起眸来看着他，“现在我听到了点风声，这事不简单，你不要轻举妄动。”
白岩飞的目光在几张图片上一扫，“那我？”
“忍，等我帮你解决掉。”卫劲说，“小不忍，则乱大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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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是他同桌，他感觉身边的一切都蛮奇怪的。
比如前座的孙齐，前阵子经常有事没事转过头来跟他搭话，最近不是转过头来欲言又止，就是想转又忍住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什么情窦初开的小姑娘。
又比如他走在路上，都感觉周围同学频频看着他，嘴里叨叨着些什么。
他一进办公室里，办公室的空气就突然凝固，瞬间安静下来。
顾原倒是没什么变化，但白岩飞总觉得，他也有哪里不对劲。
绕是平常都不怎么去注意他人目光的白岩飞，都感觉到了不寻常，足以证明这事的严重性。
就在他抱以这般疑惑的情况下，这一次月考的成绩终于下发了。
谭趣将投影打开，把成绩单投到大屏幕上去。
白岩飞将眼镜戴上，不一会儿，成绩单出现在了上面。
他第一眼看到了顾原的名字。
倒数第一，正好两百分。
除了语文及格外，其他全都不及格，数学选择题也只蒙对一题，考了个五分。
他听到顾原啧了一声，“真衰。”
转头一看，白岩飞丝毫没有从这人脸上看出一丝悔意来，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谭趣将成绩单往下挪了挪，从上往下慢慢给同学展示，说道：“这次是你们高三以来的第一次考试，为了让你们感觉到紧张感，难度是很高的，所以考差的同学也不要难过，高考不会有这么难，而且——还有一年，只要你们努力，一切都有可能实现。当然，考好的同学也不要骄傲自满，继续保持，坚持到最后的人，才是赢家。”
同学们低声应着，情绪普遍低落，看样子成绩都不是很理想。
白岩飞抬起眸来，目光落在第一行，见是陌生的名字，微微一愣。
咦？居然不是他。
这名字白岩飞不认得，但一看就知道是个女生的名字，他排名在下一行，才第二，不过675分。
班内成绩单展示完，谭趣又将年段前五十的名单投影了上去，白岩飞找了找，自己在第三个。
第一是一班的，范茜班，白岩飞多多少少记得他，学习挺刻苦的，上一次他还听别人说，这小子连睡觉都在背公式，恨不得一头扎进学习里去。
“从第一掉到第三了。”顾原忽然在他身边说道。
白岩飞紧紧蹙着眉头应了一声“嗯”，片刻之后，他抿抿唇，摇了摇头，说道：“不好。”
一班那位，物理满分，而白岩飞才90分，两人其他成绩一样，唯独这一科拉开了10分的距离。
“数学和物理掉太多了，数学才考了130，”白岩飞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化学这次也没考好，我能考更高的。”
一班那位年段第一，在数学上和白岩飞的英语是相反的。白岩飞英语考了140，他才考了130。
顾原的回答很简洁：“下次加油。”
“他英语很快就能追上我，”白岩飞又说，“他很刻苦。语言类的东西，只要努力就能考高分。”
顾原抬起头来，目光落在白岩飞的侧脸上，忽然伸出手，在他的肩膀上轻轻一拍。
“安啦，学霸飞。”顾原看出他隐隐约约的忐忑来，“尽自己所能就好了。”
白岩飞没回答。
不一会儿，试卷发了下来，谭趣开始站在上头讲试卷，顾原就趴着睡觉。
没过多久，白岩飞忽然没头没尾问了句，“你有清凉油吗？”
“啊？”顾原楞了一下，“没，我哪需要那东西啊。不过我知道谁有，你等下。”
他说着，往旁边侧了侧身，趁着谭趣不注意，伸手往邻座桌子上一拍，“喂，大李子，借个清凉油。”
差点睡着的大李子猛地一抬头，打了个哆嗦，随后慢慢又低下头去，神游般从桌子里乱摸一通，摸出清凉油来，交给顾原。
顾原接过来，放到白岩飞桌上，“喏，你怎么了？”
“没什么，”白岩飞摇了摇头，“谢了。”
顾原原先没怎么在意，只是没过多久，他就发现不对劲了。
他总觉得这小子精神状态有些不稳定，似乎是有些焦躁，再加上平常累的，整个人看起来不太精神，时不时会突然犯困，歪下头去，就要睡着。正因为这样，他才愈发焦躁起来，生怕自己再睡着。
就在白岩飞第N次皱着眉头从瞌睡中清醒时，顾原实在看不下去，索性将白岩飞给搞了过来，让他靠过来睡。
“要睡就睡吧，瞧你这要死不活的样子，睡没睡着课也没听，下节课还得这样。”顾原说。
“放开，”白岩飞挣扎着起来，脑袋里一团浆糊，心里又急得不得了，“数学课，不能睡。”
“听我的，”顾原强硬地将他按过来，“大不了我帮你听一节课，之后给你讲回来。”
“就你那儿二百分的成绩啊？”白岩飞淡淡抬起眸来，眸中含着不少倦意，“帮我做个笔记就谢天谢地了。”
“瞧不起人是吧？”顾原低着声音，拍了他两下肩，“我要想考，分分钟年段第一好吧？”
这次白岩飞没有反抗，他似乎是真的困得不行了，稍微被这么一纵容，就恨不得倒床上就睡个天昏地暗。他打完工回去，还得挑灯夜读，复习完今天一天所学的知识点才算事儿，早上还起得早——不累才怪。
况且，他精神压力还大。有关家庭的、社会的、学习的、还有关学校的。
他不去在意闲言碎语，不是不在乎，恰恰相反，正因为在乎，所以选择忽视，能少听一句是一句，但求个清净。
“就你？”白岩飞迷迷糊糊的，声音难得的柔软，“顶多再凑个五十，考个二百五。”
顾原笑了一声，“那你不就是二百五的同桌了？”
“去你的......就你嘴厉害。”白岩飞骂了一句，声音逐渐弱了下来，没了声。
顾原低头一看，白岩飞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他看着那双长长的眼睫毛，忽然想起贴吧上的那些帖子，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心猿意马。随后他呸了一声，让白岩飞乖乖倒在书桌上面后，难得拿起笔，目光落在黑板上面，在笔记本上涂涂写写，做起笔记来。
下午放学，顾原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跟着白岩飞一起回去。
白岩飞推着车往外走，手里拿着顾原今早抄的笔记看，嘿，还真别说，这顾原认真写的字儿，挺好看的，看样子是有专门练过。
但顾原平日里偏偏就爱写些破字儿，丑的让人难以置信，简直独成一派。
但他明显是遗忘了自己的字也不咋地，照样丑到令人发指这件事。
“一个人呢。”卫劲从后面骑车追上来，“顾原今儿个怎么不在？”
“谁知道，爱来不来，”白岩飞转头看着他，淡淡笑了一下，“倒是你，我嫂子呢？走了？”
“对啊，又参加比赛去了呗。”卫劲耸了耸肩。
“挺好，才女。”白岩飞看着他，“今晚去我那儿喝一杯？”
“我正想和你说这事儿。”卫劲说，“本来打算上周找你谈谈。”
“结果安姐回来了是吧？”
“嗯，”卫劲说，“她管可严了，为了她，我现在活得比小学生还小学生。”
“看你样子，不挺乐意的吗？”白岩飞笑他。
“那肯定啊，我老婆，怎么不乐意。”卫劲说，“倒是你，真不打算辞职啊。那么多工作，就算钱多，也没必要再坚持吧，眼下来看，这工作对你声誉不好。”
“辞职？”白岩飞奇怪地看了卫劲一眼，“为什么要辞职？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卫劲也觉得有些奇怪，解释道：“多少表明一下态度呗，证明自己不是GAY，不然有心人又得要借题发挥。”
闻言，白岩飞楞了一下，还是没懂他这是什么意思。
“不是，卫劲，你到底在说什么？”
白岩飞的目光落在卫劲身上，与他微微诧异的目光相撞。
卫劲道：“你还不知道吗？就贴吧那事儿。”
“......？”听到这话，白岩飞心中升起一丝不太好的预感。
卫劲没想到他还真一无所知，搞半天这么久还没一个人跟他说过这事儿，想了想，他道：“你在贴吧，被有心人黑了。”
白岩飞心中微微一颤，暗道一声果然，又联想到这几天身边人的不对劲，立即皱起眉头来，目光落在卫劲的身上。
“你意思是，我打工这事儿，被曝光了？”
卫劲点点头，说了句让白岩飞心中一凉的话，“不仅如此，你在哪打工，也被曝光了。”
白岩飞抿起唇来，脸直接拉了下来。
卫劲继续说：“还有人借题发挥，歪曲事实，说了些不太好的话。”
“我这有截图，你要看的话我给你看，但是千万不要冲动，这件事我会帮你解决。”
卫劲凑过来，把手机打开给他看，抬起眸来看着他，“现在我听到了点风声，这事不简单，你不要轻举妄动。”
白岩飞的目光在几张图片上一扫，“那我？”
“忍，等我帮你解决掉。”卫劲说，“小不忍，则乱大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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