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死神与阳光（3）
画上的空白处写着地点，右下角还标注了年份和日期。
暖阳眉头微蹙，他拿出手机，在浏览器上输入这些信息，很快，找到了一条相关信息。
那是四年前的都市新闻，报道了一起车祸事件。
而车祸发生的时间，刚好比画上标注的时间晚了两天。
所以，这是时千秋以前画的预知画？
暖阳绕开这幅画，继续往房间里走，他仔细观察着别的画，发现画的全是血腥场面，而空白处也都标注了具体地点和日期。
直到最后，他走到了房间的角落。
那里也放着一副画架，用画布仔细盖着，表面蒙了一层厚重的灰。
暖阳犹豫了片刻，最后掀开了画布。
这幅画上，一个面容模糊的女生正从高楼上坠落下来，而在高楼下方，却是一条湍急的大河。
这次画的空白处没有再写地点，只有一个日期和名字——时玲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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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下方，有人用画笔沾了红颜料，写着。
“原来，我谁都救不了。”
暖阳眉头微蹙，他看了看上面的日期。
这是整个画室中，距现在时间最近的一幅画，可也已经过去三年了。
看着‘时玲玲’三个字，暖阳抿下唇，心中觉得有些蹊跷。
“我能看看时千秋的家庭成员名单吗？”
天命书很快回了话。
“剧情中未有提及，无法查看，请您自己查明。”
“......嗯，我知道了，”对于这个结果，暖阳也不意外，他将画布重新铺好，离开了画室。
‘叮咚’。
时千秋一向浅眠，放在旁边的手机刚一响，他便醒了。
拿起手机，发现是暖阳发来的消息。
【我要出门买菜，你晚上想吃什么？】
时千秋有些茫然，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已经不是一个人住了。
他看了眼时间，发现已经是下午四点了。
【都可以。】
很快，暖阳回了消息。
【好嘞，那我就看着买啦。】
最后，依旧以一个可爱的猫猫表情包结束了对话。
时千秋刚从床上坐起身，便听到了关门声。
应该是暖阳出门了。
他起床打开电脑，下楼洗漱一番，回来后便老老实实坐在电脑前，开始写自己的恐怖网文。
因为预知死亡的能力，他在这方面很有天赋。
而现在，这是他的谋生手段，也是他与外界为数不多的联系。
如今，他还需要依靠这种方式，将自己长期堆积的恐惧与压抑情绪宣泄出去，不然人会崩溃。
天色越来越暗，等时千秋不得不起身去开了灯，他才听到楼下传来开门声。
暖阳回来了。
时千秋没有下楼，他已经习惯先把东西写完，再去做其他事了。
只是，这次他刚写到一半，暖阳便先来敲响了他的门。
“哈喽，有人在家吗，出来吃晚饭啦。”
带着笑意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加了双倍的糖，让人不想拒绝。
时千秋一怔，他有些为难地看着面前还未写完的文档，“.....饭会凉，还是回来再写吧。”
小声嘟囔一句，成功说服了自己。
最后，他起身开了门，和暖阳一起下楼吃饭。
因为买了菜和米，所以晚饭比较丰盛。
两人面对面坐着，安静地吃完饭，时千秋自觉地收拾了桌子，还洗好了碗筷。
暖阳懒散地窝在沙发里，随手打开了电视。
“我明天要去上班，中午应该来不及回来。”
“你想吃什么，我明早上提前给你做好。”
电视上播放着娱乐综艺，吵吵嚷嚷的，时千秋看了他一眼。
“你有事就先忙，不用这么麻烦。”
“我先上楼了。”
暖阳没有回头，他抱着靠枕，轻声应道，“唔，好吧。”
时千秋回了房间。
可等他第二天早上醒来，却见厨房里整整齐齐地摆着几个保温饭盒。
有早饭，也有午饭。
饭盒上还贴了一些用来提醒的便利贴。
【吃之前记得拿去加热一下哈。】
俊秀飘逸的黑笔字，时千秋看了好几遍，而在饭盒旁边，还放着一盒牛奶。
瓶身还是温热的，上面同样有一张便利贴。
【小朋友要记得多喝牛奶，对身体好哦。】
旁边还画了个俏皮的笑脸。
时千秋怔了怔，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暖阳说的小朋友是自己。
他抿着唇，手轻轻放在保温饭盒上，隔着那层厚厚的盒盖，依旧能感受到饭菜的热度。
暖暖的，令人感到安心。
暖阳要上班，一整天都不在家，所以时千秋除了吃饭，其他时候也没再下过楼。
整个房子都空荡荡，毫无声响，寂静地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时千秋神情平静地呆在卧室里写东西，可目光却总是不经意地看向时间。
最后，当电脑屏幕上的时间跳动到19:12的时候，楼下响起了开门声。
暖阳回来了。
时千秋抿着唇，心里不知为何有些雀跃。
他看了看还未写完的稿子，最后起身拿起水杯，下了楼。
暖阳将外套挂在门口的衣架上，见他下来，顿时弯起眉眼。
“嘿，小千秋，一天没见，想我了吗？”
他嬉笑着，语气也再正常不过。
可时千秋偏偏心头一跳，他掩盖般地侧过头，走到热水壶前，轻声道。
“我只是下楼倒点水。”
答非所问。
暖阳见此笑了笑，也不在意，随手拿起围裙钻进了厨房里。
他一边从冰箱里挑菜，一边碎碎念着。
“今天幼儿园里有两个小朋友打架，好难哄的。”
“还有一个小姑娘啊，叫琪琪，她画的画很不错，我还拍了照，待会拿给你看看。”
他清润的声音混在那片洗菜切菜的动静里，莫名染上烟火气。
时千秋眼眸微垂，时不时地会应他一声。
因为平时无法融入人群，所以暖阳说的这些事，对他而言，又遥远又美好。
他甚至还刻意放慢了倒水的速度，耐心安静地听暖阳讲。
最后，水杯满了，他便垂头喝一大口，然后接着倒。
所以，等暖阳端着炒好的菜出来时，见他还站在那儿，不禁狐疑道。
“诶，你还没倒好水吗？”
时千秋手指一抖，险些打翻水杯。
“啊.....好了。”
说完，他就赶忙用手掩住唇，声音小小的打个饱嗝。
暖阳没听到，将菜放在桌上后，便招呼了时千秋过来吃饭。
今天晚饭是小炒菜和米粥。
时千秋虽然刚才喝水饱了，但还是坐着喝完了粥。
而等吃完饭，暖阳就会在客厅看会电视，时千秋则是早早地回了房间。
之后几天，两人也都是这般相处着，不算亲密，也并不疏远。
转眼间，到了十月十一号，时千秋的感知范围也如期开始扩大。
暖阳担心他的状况，早早下班回了家，等做好晚饭，他才上楼敲了时千秋的房门。
对方很快开了门，面色平静，看起来与平时无异。
担心似乎落了空，暖阳一噎，冲他弯眉笑道，“下楼吃饭吧。”
时千秋点点头，乖乖跟着他下了楼。
饭桌上，两人也如平常一般。
只是当外面偶尔有货车经过时，暖阳便发现时千秋的身子会明显一颤，就连脸色都跟着有些苍白。
果然，还是有影响的。
他想了想，最后端起碗，和时千秋坐在一起。
此时，两人紧紧挨着，时千秋拿筷子的手一顿。
暖阳状似无意地解释道，“这边夹菜比较方便。”
时千秋眼眸微垂，没有反对，“嗯。”
两人安静地吃着饭。
当外面又有车经过时，时千秋下意识绷紧了身体，可脑海中一片空白，没有再出现可怖的画面。
他愣了一下，后知后觉地看向身侧，倒是想明白了。
大概是因为自己现在正紧挨着暖阳，却又迟迟预知不到他死亡，所以，感知能力还都锁定在他身上吧。
想到这儿，他不由松了口气，甚至主动和暖阳贴的近了些。
等吃过晚饭，他早早地上了楼，没有再写稿子，而是直接钻进了被窝里。
他用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眼眸轻闭，强迫自己入眠。
每到月中时，他都会这么做。
而在临睡前，他也不止一次地在心中默念着。
......希望今晚外面不要有行人，也不要有车辆经过。
只是，事与愿违。
半梦半醒间，他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了日期和画面。
那是一片火海中，有人在里面痛苦的嘶喊，似是被烟雾呛到，夹杂着剧烈的咳嗽声。
他绝望地拍打着门窗，咚咚咚的，声嘶力竭，一下又一下。
当那人从火海中转过身时，时千秋也猛地睁开了眼睛。
他从床上坐起身，手紧紧贴着胸口，嘴微张着，大口地喘着粗气。
骤然惊醒后，他的额上和后背满是冷汗，而窗外也传来一阵卡车经过的声音，逐渐远去。
漆黑的房间里，他的呼吸声显得格外急促。
而房间的门缝下，却从外面透进来一缕光，有些黯淡。
时千秋看着那道光，坐着缓了好一会儿，这才披着外衣，打开房门。
光是从楼下客厅传来的。
明明已经很晚了，可暖阳还开着客厅的夜灯，独自盖着小毛毯在看电视，音量开的很小。
见他下楼，暖阳似乎也有些诧异，“嗯？你也还没睡吗？”
时千秋拉了拉身上的外衣，轻声道，“我...刚睡醒。”
闻言，暖阳笑了笑，他拍着自己身边的空位，“那你要来一起看会儿电视吗？”
说着，还掀开了自己的小毛毯。
“我的毯子也可以分你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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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阳眉头微蹙，他拿出手机，在浏览器上输入这些信息，很快，找到了一条相关信息。
那是四年前的都市新闻，报道了一起车祸事件。
而车祸发生的时间，刚好比画上标注的时间晚了两天。
所以，这是时千秋以前画的预知画？
暖阳绕开这幅画，继续往房间里走，他仔细观察着别的画，发现画的全是血腥场面，而空白处也都标注了具体地点和日期。
直到最后，他走到了房间的角落。
那里也放着一副画架，用画布仔细盖着，表面蒙了一层厚重的灰。
暖阳犹豫了片刻，最后掀开了画布。
这幅画上，一个面容模糊的女生正从高楼上坠落下来，而在高楼下方，却是一条湍急的大河。
这次画的空白处没有再写地点，只有一个日期和名字——时玲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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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下方，有人用画笔沾了红颜料，写着。
“原来，我谁都救不了。”
暖阳眉头微蹙，他看了看上面的日期。
这是整个画室中，距现在时间最近的一幅画，可也已经过去三年了。
看着‘时玲玲’三个字，暖阳抿下唇，心中觉得有些蹊跷。
“我能看看时千秋的家庭成员名单吗？”
天命书很快回了话。
“剧情中未有提及，无法查看，请您自己查明。”
“......嗯，我知道了，”对于这个结果，暖阳也不意外，他将画布重新铺好，离开了画室。
‘叮咚’。
时千秋一向浅眠，放在旁边的手机刚一响，他便醒了。
拿起手机，发现是暖阳发来的消息。
【我要出门买菜，你晚上想吃什么？】
时千秋有些茫然，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已经不是一个人住了。
他看了眼时间，发现已经是下午四点了。
【都可以。】
很快，暖阳回了消息。
【好嘞，那我就看着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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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千秋刚从床上坐起身，便听到了关门声。
应该是暖阳出门了。
他起床打开电脑，下楼洗漱一番，回来后便老老实实坐在电脑前，开始写自己的恐怖网文。
因为预知死亡的能力，他在这方面很有天赋。
而现在，这是他的谋生手段，也是他与外界为数不多的联系。
如今，他还需要依靠这种方式，将自己长期堆积的恐惧与压抑情绪宣泄出去，不然人会崩溃。
天色越来越暗，等时千秋不得不起身去开了灯，他才听到楼下传来开门声。
暖阳回来了。
时千秋没有下楼，他已经习惯先把东西写完，再去做其他事了。
只是，这次他刚写到一半，暖阳便先来敲响了他的门。
“哈喽，有人在家吗，出来吃晚饭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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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千秋一怔，他有些为难地看着面前还未写完的文档，“.....饭会凉，还是回来再写吧。”
小声嘟囔一句，成功说服了自己。
最后，他起身开了门，和暖阳一起下楼吃饭。
因为买了菜和米，所以晚饭比较丰盛。
两人面对面坐着，安静地吃完饭，时千秋自觉地收拾了桌子，还洗好了碗筷。
暖阳懒散地窝在沙发里，随手打开了电视。
“我明天要去上班，中午应该来不及回来。”
“你想吃什么，我明早上提前给你做好。”
电视上播放着娱乐综艺，吵吵嚷嚷的，时千秋看了他一眼。
“你有事就先忙，不用这么麻烦。”
“我先上楼了。”
暖阳没有回头，他抱着靠枕，轻声应道，“唔，好吧。”
时千秋回了房间。
可等他第二天早上醒来，却见厨房里整整齐齐地摆着几个保温饭盒。
有早饭，也有午饭。
饭盒上还贴了一些用来提醒的便利贴。
【吃之前记得拿去加热一下哈。】
俊秀飘逸的黑笔字，时千秋看了好几遍，而在饭盒旁边，还放着一盒牛奶。
瓶身还是温热的，上面同样有一张便利贴。
【小朋友要记得多喝牛奶，对身体好哦。】
旁边还画了个俏皮的笑脸。
时千秋怔了怔，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暖阳说的小朋友是自己。
他抿着唇，手轻轻放在保温饭盒上，隔着那层厚厚的盒盖，依旧能感受到饭菜的热度。
暖暖的，令人感到安心。
暖阳要上班，一整天都不在家，所以时千秋除了吃饭，其他时候也没再下过楼。
整个房子都空荡荡，毫无声响，寂静地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时千秋神情平静地呆在卧室里写东西，可目光却总是不经意地看向时间。
最后，当电脑屏幕上的时间跳动到19:12的时候，楼下响起了开门声。
暖阳回来了。
时千秋抿着唇，心里不知为何有些雀跃。
他看了看还未写完的稿子，最后起身拿起水杯，下了楼。
暖阳将外套挂在门口的衣架上，见他下来，顿时弯起眉眼。
“嘿，小千秋，一天没见，想我了吗？”
他嬉笑着，语气也再正常不过。
可时千秋偏偏心头一跳，他掩盖般地侧过头，走到热水壶前，轻声道。
“我只是下楼倒点水。”
答非所问。
暖阳见此笑了笑，也不在意，随手拿起围裙钻进了厨房里。
他一边从冰箱里挑菜，一边碎碎念着。
“今天幼儿园里有两个小朋友打架，好难哄的。”
“还有一个小姑娘啊，叫琪琪，她画的画很不错，我还拍了照，待会拿给你看看。”
他清润的声音混在那片洗菜切菜的动静里，莫名染上烟火气。
时千秋眼眸微垂，时不时地会应他一声。
因为平时无法融入人群，所以暖阳说的这些事，对他而言，又遥远又美好。
他甚至还刻意放慢了倒水的速度，耐心安静地听暖阳讲。
最后，水杯满了，他便垂头喝一大口，然后接着倒。
所以，等暖阳端着炒好的菜出来时，见他还站在那儿，不禁狐疑道。
“诶，你还没倒好水吗？”
时千秋手指一抖，险些打翻水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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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阳担心他的状况，早早下班回了家，等做好晚饭，他才上楼敲了时千秋的房门。
对方很快开了门，面色平静，看起来与平时无异。
担心似乎落了空，暖阳一噎，冲他弯眉笑道，“下楼吃饭吧。”
时千秋点点头，乖乖跟着他下了楼。
饭桌上，两人也如平常一般。
只是当外面偶尔有货车经过时，暖阳便发现时千秋的身子会明显一颤，就连脸色都跟着有些苍白。
果然，还是有影响的。
他想了想，最后端起碗，和时千秋坐在一起。
此时，两人紧紧挨着，时千秋拿筷子的手一顿。
暖阳状似无意地解释道，“这边夹菜比较方便。”
时千秋眼眸微垂，没有反对，“嗯。”
两人安静地吃着饭。
当外面又有车经过时，时千秋下意识绷紧了身体，可脑海中一片空白，没有再出现可怖的画面。
他愣了一下，后知后觉地看向身侧，倒是想明白了。
大概是因为自己现在正紧挨着暖阳，却又迟迟预知不到他死亡，所以，感知能力还都锁定在他身上吧。
想到这儿，他不由松了口气，甚至主动和暖阳贴的近了些。
等吃过晚饭，他早早地上了楼，没有再写稿子，而是直接钻进了被窝里。
他用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眼眸轻闭，强迫自己入眠。
每到月中时，他都会这么做。
而在临睡前，他也不止一次地在心中默念着。
......希望今晚外面不要有行人，也不要有车辆经过。
只是，事与愿违。
半梦半醒间，他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了日期和画面。
那是一片火海中，有人在里面痛苦的嘶喊，似是被烟雾呛到，夹杂着剧烈的咳嗽声。
他绝望地拍打着门窗，咚咚咚的，声嘶力竭，一下又一下。
当那人从火海中转过身时，时千秋也猛地睁开了眼睛。
他从床上坐起身，手紧紧贴着胸口，嘴微张着，大口地喘着粗气。
骤然惊醒后，他的额上和后背满是冷汗，而窗外也传来一阵卡车经过的声音，逐渐远去。
漆黑的房间里，他的呼吸声显得格外急促。
而房间的门缝下，却从外面透进来一缕光，有些黯淡。
时千秋看着那道光，坐着缓了好一会儿，这才披着外衣，打开房门。
光是从楼下客厅传来的。
明明已经很晚了，可暖阳还开着客厅的夜灯，独自盖着小毛毯在看电视，音量开的很小。
见他下楼，暖阳似乎也有些诧异，“嗯？你也还没睡吗？”
时千秋拉了拉身上的外衣，轻声道，“我...刚睡醒。”
闻言，暖阳笑了笑，他拍着自己身边的空位，“那你要来一起看会儿电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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