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恶龙的花嫁（）
本来约好了第二天继续玩雪，可当暖阳起床时，却发现洞外起了暴风雪。
风雪很大，凛冽的寒风携着鹅毛般的雪花，铺天盖地的从四处涌来，天色阴沉，目光所及之处皆是白茫。
现在是最危险的时候，若有粗心的旅人不慎误入风雪中，定会迷失方向，葬身雪海。
纳赛尔将暖阳拉回火堆旁，自己用木板将洞口再次堵起来，只留了道通风的缝隙。
暖阳坐在石床上，裹了裹身上的绒毛毯子。
新毯子是昨天在西杨小镇顺手买的，价格不贵，盖起来却很暖和。
“风雪这么大，不知道头秃秃它们怎么样了？”
纳赛尔走过来，拨弄着火堆里的木柴，企图让它们烧的更旺一些。
“不用担心，这种天气它们也遇到很多次了，不会有事的。”
暖阳闻言稍稍安心些，他拿出头秃秃的那条蓝色小围巾，手指摩挲着上面早已干涸的污渍。
“月神果的汁水真的洗不掉吗？”
ｍ．daomuｔｘｔ．ｃｏｍ
纳赛尔看了一眼，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
暖阳价披着小毯子起身，从旁边的石架上拿了个小铁锅后，径直走向洞口。
纳赛尔连忙挡在他身前，堵住了他的路。
“你要去哪儿？”
暖阳用手指敲了敲小铁锅的边缘，柔声笑道。
“我去门口盛些雪，回来烧点热水。”
纳赛尔看了看洞中放着的木桶，里面还有些清泉水，虽然不太多，倒也能撑得过今天。
“你可以烧那些水。”
他指着那个木桶，暖阳却摇了摇头。
“我烧水是打算用来洗围巾的。”
“桶里的水是我们今天要喝的，用来洗围巾就太浪费了。”
纳赛尔无奈地啧了一声，闻言从他手中接过小铁锅。
“你回火堆旁边坐着，我去给你挖雪。”
他侧身拉开木板，也不向前走远，只蹲在洞口处挖着地上的雪。
严寒侵袭，就算这里是恶龙的领地，他也不得不暂避锋芒。
比起自然可以吞天噬地的破坏力，个体的力量终归是渺小的。
纳赛尔挖了满满一铁锅的雪，递给了暖阳。
“够了吗？”
暖阳接过铁锅后便连连点头，应着够了。
纳赛尔闻言这才将身后的木板拉上，隔绝了外面的风雪。
等待冰雪融化的时间，漫长又无聊。
暖阳窝在石床上，搭着小毯子，手里捧着本《游人传记》。
据说书是一个周游各国的旅人写的。
他将自己的所见所闻化作一个个小短文，用笔墨记录，传递给世界各地的人们。
纳赛尔坐在他旁边看羊皮纸，可还没看多久，他的注意力便被暖阳手中的书吸引走了。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白昼下的珍珠是最邪恶的化身？”
暖阳眉头微挑，将书往他那边挪了挪。
“因为那里的珍珠颜色很奇特，白天的时候是最浓郁的黑色，到了晚上就会变成红色。”
“而居住在那个国家的人认为，黑色是被恶魔完全污染过的颜色。”
纳赛尔一愣，蹙起了眉头，看起来不太相信。
“.....怎么可能会有那样的珍珠？”
暖阳指了指文章的名字，笑道。
“有啊，这珍珠就存在于名为人鱼城的国家。”
纳赛尔一噎，他知道人鱼的存在，却不知还有一个名为人鱼城的国度。
暖阳翻到书的最前页，在那儿有一张地图。
地图画的很潦草，暖阳辨认了许久，才勉强能看懂。
“你看，这个蔷薇之国是我的国家，往下隔了一大片树林，就是恶龙领地。”
“在领地的最西边就是那个人鱼城，它的周围都是蓝色的海。”
纳赛尔的视线跟着暖阳的手指游走，当他看到世界上还存在着这么多国度时，不免有些诧异。
“那这些地方，也有传统吗？”
暖阳将书翻回来，轻轻点了点头。
“有啊，在人鱼城，他们国家的每个小王子在成年的那一天，都会乘船偶遇一次人鱼。”
“而生活在海域中年龄最小的人鱼公主则要成为祭品。”
“她会一直爱慕小王子，保护他的安全，最后在完成传统的那一天死去。”
纳赛尔瞳孔微缩，看起来有些震惊。
“怎么会？她不是人鱼公主吗？”
“按照传统，公主都应该和王子在一起的啊。”
暖阳抿着唇，合上了书。
“那位王子的确和公主在一起了。”
“但不是人鱼公主，而是和另一个国家的人类公主。”
纳赛尔双手微握，喃喃道。
“这个传统，是在用人鱼的性命去成全别人？”
暖阳点了点头。
“当那位王子和陆地公主结婚的时候，传统正式告一段落。”
“而人鱼小公主也会在这一天，孤独地变成泡沫。”
纳赛尔紧抿着唇，看起来有些憋屈。
“如果我是那条人鱼，我一定不会放王子回到陆地。”
暖阳侧过头，看向他。
“那你会放我跟勇者走吗？”
纳赛尔诧异地看向暖阳，却见火光映着他的脸庞，柔和了轮廓，显得格外温柔，似乎连这句问话都被镀上了温暖的笑意。
他想坚定地说不会，可在开口之际，却得到了天神的警告。
身为恶龙，他不能将公主一直留在身边。
公主属于勇者，小王子亦然。
最后倾身上前，他单手捧着暖阳的脸，热烈急切地吻上了对方的唇，似乎想将自己的答案和心意全都传给暖阳。
暖阳薄唇轻启，温顺地回应着他的吻，口齿交汇间，慢慢道。
“好。”
冰雪融成了水，暖阳用指尖试了试温度，没有让水烧的很烫。
他将水倒在盆中，又把小围巾放在水中泡了一会儿，这才半蹲在地上使劲儿搓揉着那团污渍。
只是他搓到指尖泛红，指腹上破了皮，那团污渍都看起来毫无变化。
纳赛尔拉起他的手，看到上面的小伤口，皱了皱眉头。
“不要洗了，月神果的汁水是没办法洗掉的。”
指尖上的伤口碰过热水，此刻又疼又热，暖阳眸中泛着水雾，闻言便将手缩了回来。
“我再想想办法。”
纳赛尔走到旁边拿出上次医生开的伤药，单手将暖阳拉起来禁锢在怀里，垂头要给他涂药。
“这事我来解决，你不要管了。”
药膏冰冰凉凉，暖阳乖乖地站着不动。
“嗯？你有办法洗掉月神果的汁水?”
纳赛尔没有抬头，只随便嗯了一声。
暖阳松了口气，虽然奇怪他为什么不早点说，但也没有开口询问。
可没过一会儿，他还是得到了答案。
纳赛尔找了几块陈旧的蓝色绒布，又从龙洞的边角缝隙里找出了几枚大头针和一卷粗糙发潮的线。
暖阳看着他笨拙地穿针引线，有些诧异。
“你刚才说的办法，就是要给肥嘟嘟做一条新的？”
纳赛尔熟练地咬断多余的线，将那几块绒布捏在手中。
“这些布又烂又旧，看不出来是新的。”
暖阳一噎，闻言突然笑了笑。
“你对它们的确很好。”
纳赛尔抬头瞥了他一眼，无奈道。
“我对你难道不好吗？”
暖阳在他旁边坐下，笑着点了点头。
“好啊，你对我最好了。”
纳赛尔闻言这才勾了唇角。
暖阳见他缝的费劲儿，还总是出错，便伸过手想去帮忙，却不想，直接被纳赛尔避开了。
“你的手太灵巧了，缝出来一定很好看。”
暖阳挑了挑眉，“那你为什么还不让我帮忙？”
纳赛尔指了指原先那条丑兮兮的围巾。
“可我哪能缝的那么好看？”
“你要是来帮忙，肥嘟嘟一眼就能认出来是新的。”
暖阳将那条沾了污渍的围巾拿在手中，笑道。
“你不想让它知道？”
纳赛尔点了点头，“它如果知道了，一定又要大声哭个半天，然后嚷嚷着太感动了，要一辈子都跟着我之类的。”
似乎想象出了那个画面，他不自觉地蹙了蹙眉，啧了一声。
暖阳捂唇笑了笑，“好吧，我会替你保密的。”
之后，纳赛尔一直在缝制新的围巾，暖阳则又打开了那本《游人传记》。
书上讲了许多地方的传统和奇异事迹，有的让人忍俊不禁，有的则让人不寒而栗。
暖阳翻找了许久，却没有寻到任何关于如何打破传统的信息。
这个世界的人们好像一辈子都在遵循着传统而活，代代相传，生生不息。
传统就是他们的规则和制度。
纵使有的传统太过血腥，需要用成千上百的人命去填，他们也只会把它当成上天安排的一场献祭，并不会觉得反常。
暖阳合上书，有些疲倦的捏了捏眉心，却见纳赛尔正在旁边清洗小果子。
而自己身边放着一条新的小围巾，歪歪扭扭，不怎么好看。
“诶，你已经做好了？”
纳赛尔将果子放在小木盆里，递到他面前。
“嗯，给你，晚餐。”
暖阳伸手接过来，轻声道。
“你什么时候从我旁边走开的。”
“我都没注意到。”
纳赛尔坐到他身边，从小木盆里拿起一个果子。
“有一会儿了。”
“我见你在认真看书，就没有打扰你。”
暖阳笑了笑，他将那条小围巾拿在手里看了看。
“你做的很好啊，和原来那条简直一模一样。”
纳赛尔眉头微蹙，总觉得暖阳的话听起来不太对。
“你是不是觉得丑？”
暖阳歪头看着他，脸上笑意更浓。
“唔，我可没这么说啊。”
纳赛尔抿着唇，有些恼羞成怒地上前要将新围巾夺回来。
暖阳赶忙将围巾举起来，身子向后挪着，最后却被纳赛尔的蛮力扑倒，仰躺在了床上。
在他手中的小木盆也随之翻倒，里面的果子一颗不剩地滚到了地上。
暖阳侧过头看向那些掉在地上的果子，用手推了推纳赛尔。
“你起来，果子都掉在地上了。”
纳赛尔看着暖阳的雪白脖颈，垂头轻吻了一下。
“我这儿还有一颗，你要吗？”
说着他抬起手，将还剩下的那颗小果子放在暖阳面前晃了晃。
暖阳眉头微挑，仰起头直接将小果子含在唇间，冲纳赛尔眨了眨眼。
“当然要。”
“那现在要不要分你一半？”
纳赛尔轻笑一声，俯身吻住他的唇。
那小果子没有果核，入口即化，甘甜的味道充斥在两人唇间，诱导着彼此不断向对方索取更多。
纳赛尔揽着暖阳的腰，手慢慢滑入他的上衣，摩挲着那细软的皮肤。
他并不满足于亲吻，却也只能止步于此。
他不怕天神对自己降下惩罚，却担心会给暖阳带来灾难。
暖阳察觉到他的犹豫，主动解开了衣服上的纽扣，双腿轻轻蹭着纳赛尔的龙尾。
“为什么不继续？”
纳赛尔看着他，强行忍耐下，他的眸子有些泛红，可还是极其克制地喃喃道。
“传统不会允许我对你做这种事。”
暖阳唇角微勾，他单手揽着纳赛尔的脖颈，慢慢坐起来，却又向前倾着身子，半强迫般地将纳赛尔压在了床上。
他伏在恶龙的身上，垂着头，红唇软嫩。
“那如果我们换个方式呢？”
纳赛尔手抚着他的滑软细腻的腰身，声音微哑。
“什么方式？”
暖阳笑了笑，“我记得传统上要求过你，要时刻让我保持愉快。”
他向下压低了身子，语气暧昧缱绻。
“那如果我说，只有这种事才能让我感到愉快。”
“你觉得天神还会阻止你吗？”
纳赛尔喉头微滚，他舔了舔唇。
“....我不知道。”
暖阳抬手衣衫半褪，“那我们就试试吧。”他拉着纳赛尔的手放在了自己身上，主动献上了自己的吻。
“请你让我感到愉快。”
热情与气息瞬间燃空了纳赛尔的所有理智，他不管不顾地将暖阳揽在怀中，与之缠绵。
暖阳极其怕疼，虽是欢愉之事，却也免不了哭泣。
他紧咬着唇，将轻吟和痛呼都止于唇间，染着绯色的脸上还挂着泪痕，显得极为脆弱。
可他这幅可怜的漂亮模样，却让纳赛尔更加急切。
最后，欢愉持续了整整一夜。
初尝情欲的恶龙始终不肯轻易放开暖阳，便拉着他狂欢了一次又一次。
而所谓掌管传统的天道，也没有出来打扰，似乎在无形中默认了暖阳的说法。
只有与恶龙欢好，才是唯一能让他愉快的方式。
清早，暖阳睡意朦胧地窝在床上不愿起。
他浑身上下布满了红痕，看起来触目惊心却又脆弱勾人。
经历过这场欢好，纳赛尔也成功度过了发情期。
他本该情绪稳定，性情回归，不再这么缠人才对。
可此刻他却捧着伤药守在床边，丝毫不想离开暖阳半步。
“对不起，我好像伤到你了。”
暖阳半眯着眼睛，笑意朦胧。
“没有，这些不算伤。”
“只要以后再做这种事时，你不变回龙形，那我就不会受伤。”
说着还冲他暧昧地眨了眨眼睛。
纳赛尔赶忙挪开目光，脸上微烫，他将伤药向前递了递。
“你真的不用涂药。”
暖阳摇了摇头，说着不用。
正当他打算起床时，洞外传来了小松鼠们的呼喊声。
“小王子！纳赛尔！风雪停了！快出来玩啊！”
“诶，这儿好像有条缝，是纳赛尔给我们留的门吧。”
“头秃秃，我们快从这儿钻进去吧。”
话音刚落，纳赛尔便快步走过去，将木板挪了挪，堵死了那条缝。
紧接着似乎有什么东西撞在了木板上，发出砰的一声。
“呜呜呜呜，那条缝怎么突然没了，头撞得好痛啊。”
肥嘟嘟的哭声在外面响起，满是委屈。
纳赛尔语气平淡，似乎完全没有感到心疼和歉意。
“你们先在外面等一会儿。”
可当他侧头看向暖阳时，态度又瞬间发生转变，温柔了许多。
“你换衣服吧，不着急。”
“我今天给你准备了别的果子。”
暖阳坐起身，接过纳赛尔递来的新衣，笑道。
“你明明很关心它们，为什么还故意那么凶？”
纳赛尔侧过头，随意道。
“没有，谁会去关心两个笨蛋？”
暖阳歪头看了看放在旁边的蓝色小围巾，笑而不语，没有戳破他的借口。
担心两只小松鼠在外面被冻到，暖阳也尽可能地收拾快些。
等纳赛尔拉开木板，洞外正站着两个小雪球。
暖阳怔了怔，蹲下来帮它们拍了拍身上的雪。
本以为它们会控诉纳赛尔，却不想它们只是抖了抖身上的雪，便兴冲冲地抓住了暖阳的手。
“小王子，今天外面的雪超级厚！我们去堆雪人吧！”
暖阳侧头看向纳赛尔，对方却双手环臂，满不在乎地点了点头。
暖阳见此才冲小松鼠们应了声好，不过在离开之前，他将那条蓝围巾给了肥嘟嘟。
“给，你的围巾。”
肥嘟嘟连忙拿着看了看，果然上面没有污渍了。
它瞪大了眼睛，一下就高兴了起来。
“谢谢你，小王子，你真的把污渍洗掉了啊？”
暖阳还未开口，纳赛尔便先应道。
“当然洗掉了。”
“他昨天为了这条破围巾，洗了好久呢。”
肥嘟嘟一听更感动，直接抱住了暖阳的小腿。
“哇，小王子，你真的太厉害了。”
“我以后最喜欢你了。”
纳赛尔闻言不禁皱了皱眉，直接抬起脚将他踢得远些。
“行了行了，快出去堆雪人吧。”
肥嘟嘟滚在雪堆里也没生气，反而站起来，高高兴兴地将围巾戴上，然后拉着头秃秃的小爪子，一头冲进雪地里，说要选个堆雪人的好地方。
暖阳看着他们打闹，不禁弯眉笑了起来。
纳赛尔给他身上披了件毛茸茸的厚实斗篷，无奈道。
“光知道笑，怎么不多穿点啊？”
“外面那么冷，生病了怎么办？”
暖阳抬起手，乖乖保证着下次一定不会了。
两人循着小松鼠们的踪迹找到了所谓的好地方。
暖阳环顾四周，却觉得这地方好像和其它没什么区别。
头秃秃拍了拍小胸脯，“我今天要堆个像小王子一样好看的雪人。”
暖阳侧头看了看身旁的恶龙，弯眉笑道。
“那我来堆一个纳赛尔吧。”
两只小松鼠齐齐吸了口凉气。
以前它们也想堆一个纳赛尔，结果最后被他追着揍了一顿。
可今天明显与以往不同了，纳赛尔闻言没有发怒，只是轻轻拉住了暖阳的手。
“那我陪你一起堆。”
如此反常的举动引得两只小松鼠齐齐向后退了一步。
肥嘟嘟凑到头秃秃耳边，小声嘀咕道。
“纳赛尔好反常哦。”
“他是不是前几天受伤的时候伤到脑袋了？”
头秃秃有些嫌弃地将它往旁边推了推。
“他一点都不反常。”
“跟他说话的可是小王子啊！”
肥嘟嘟了然地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
接下来，他们围在一起，用地上厚实的雪层堆雪人。
暖阳被纳赛尔折腾了一晚，此时腰酸背痛，连弯腰都有些困难。
纳赛尔见此只让他在旁边捏小雪球，能做个掌心大小的雪人就行。
而他自己则独挑大梁，在日落前，信心满满地完成了一个大雪人。
不过这个被他堆出来的雪人歪歪扭扭，笑容诡异，两颗石头做的眼睛一大一小。
肥嘟嘟扭头看了一眼，惊呼道。
“哇，纳赛尔，你的雪人好吓人啊。”
紧接着，它就被纳赛尔用雪球击倒在地。
暖阳弯眉笑了笑，他上前用手帮着雪人做了‘整形’，还将两根弯曲的褐色树枝插在雪人头上，整体看起来，倒是与纳赛尔有些相像。
两只小松鼠们也将双手伸向后方，欢呼道。
“小王子，你快看我们的！”
暖阳回头看去，只见它们堆了个稍微小一点的雪人。
雪人头上用细软的柳条做了长发，还做了个小王冠，倒是有些好看。
纳赛尔站在旁边看了看，难得对它们提出了夸奖。
“嗯，不错。”
只是没等它们欢呼，纳赛尔便走到那个雪人旁边，身子向下，将它搬了起来。
两只小松鼠惊叫了两声，生怕纳赛尔把雪人弄碎了。
暖阳神情微怔，见此也有些诧异。
而纳赛尔看似莽撞胡闹，实则却小心翼翼，他将小王子雪人慢慢搬到恶龙雪人旁边，紧紧挨着。
“这样就行了。”
两只小松鼠见雪人完好无损，松了口气。
暖阳弯了眉眼，他迈步走过去，将自己做的三个小雪团放在了两个大雪人的前面。
头秃秃看着那几个雪团，惊呼道。
“啊！这个好像是我！”
而肥嘟嘟也认出了其中一个是自己，至于剩下的那一个是白马。
暖阳的手很巧，做的倒是有几分想象。
浅淡的黄昏下，几个大大小小的雪人雪团紧紧挨在一起，亲密无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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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赛尔将暖阳拉回火堆旁，自己用木板将洞口再次堵起来，只留了道通风的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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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赛尔走过来，拨弄着火堆里的木柴，企图让它们烧的更旺一些。
“不用担心，这种天气它们也遇到很多次了，不会有事的。”
暖阳闻言稍稍安心些，他拿出头秃秃的那条蓝色小围巾，手指摩挲着上面早已干涸的污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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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赛尔连忙挡在他身前，堵住了他的路。
“你要去哪儿？”
暖阳用手指敲了敲小铁锅的边缘，柔声笑道。
“我去门口盛些雪，回来烧点热水。”
纳赛尔看了看洞中放着的木桶，里面还有些清泉水，虽然不太多，倒也能撑得过今天。
“你可以烧那些水。”
他指着那个木桶，暖阳却摇了摇头。
“我烧水是打算用来洗围巾的。”
“桶里的水是我们今天要喝的，用来洗围巾就太浪费了。”
纳赛尔无奈地啧了一声，闻言从他手中接过小铁锅。
“你回火堆旁边坐着，我去给你挖雪。”
他侧身拉开木板，也不向前走远，只蹲在洞口处挖着地上的雪。
严寒侵袭，就算这里是恶龙的领地，他也不得不暂避锋芒。
比起自然可以吞天噬地的破坏力，个体的力量终归是渺小的。
纳赛尔挖了满满一铁锅的雪，递给了暖阳。
“够了吗？”
暖阳接过铁锅后便连连点头，应着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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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自己的所见所闻化作一个个小短文，用笔墨记录，传递给世界各地的人们。
纳赛尔坐在他旁边看羊皮纸，可还没看多久，他的注意力便被暖阳手中的书吸引走了。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白昼下的珍珠是最邪恶的化身？”
暖阳眉头微挑，将书往他那边挪了挪。
“因为那里的珍珠颜色很奇特，白天的时候是最浓郁的黑色，到了晚上就会变成红色。”
“而居住在那个国家的人认为，黑色是被恶魔完全污染过的颜色。”
纳赛尔一愣，蹙起了眉头，看起来不太相信。
“.....怎么可能会有那样的珍珠？”
暖阳指了指文章的名字，笑道。
“有啊，这珍珠就存在于名为人鱼城的国家。”
纳赛尔一噎，他知道人鱼的存在，却不知还有一个名为人鱼城的国度。
暖阳翻到书的最前页，在那儿有一张地图。
地图画的很潦草，暖阳辨认了许久，才勉强能看懂。
“你看，这个蔷薇之国是我的国家，往下隔了一大片树林，就是恶龙领地。”
“在领地的最西边就是那个人鱼城，它的周围都是蓝色的海。”
纳赛尔的视线跟着暖阳的手指游走，当他看到世界上还存在着这么多国度时，不免有些诧异。
“那这些地方，也有传统吗？”
暖阳将书翻回来，轻轻点了点头。
“有啊，在人鱼城，他们国家的每个小王子在成年的那一天，都会乘船偶遇一次人鱼。”
“而生活在海域中年龄最小的人鱼公主则要成为祭品。”
“她会一直爱慕小王子，保护他的安全，最后在完成传统的那一天死去。”
纳赛尔瞳孔微缩，看起来有些震惊。
“怎么会？她不是人鱼公主吗？”
“按照传统，公主都应该和王子在一起的啊。”
暖阳抿着唇，合上了书。
“那位王子的确和公主在一起了。”
“但不是人鱼公主，而是和另一个国家的人类公主。”
纳赛尔双手微握，喃喃道。
“这个传统，是在用人鱼的性命去成全别人？”
暖阳点了点头。
“当那位王子和陆地公主结婚的时候，传统正式告一段落。”
“而人鱼小公主也会在这一天，孤独地变成泡沫。”
纳赛尔紧抿着唇，看起来有些憋屈。
“如果我是那条人鱼，我一定不会放王子回到陆地。”
暖阳侧过头，看向他。
“那你会放我跟勇者走吗？”
纳赛尔诧异地看向暖阳，却见火光映着他的脸庞，柔和了轮廓，显得格外温柔，似乎连这句问话都被镀上了温暖的笑意。
他想坚定地说不会，可在开口之际，却得到了天神的警告。
身为恶龙，他不能将公主一直留在身边。
公主属于勇者，小王子亦然。
最后倾身上前，他单手捧着暖阳的脸，热烈急切地吻上了对方的唇，似乎想将自己的答案和心意全都传给暖阳。
暖阳薄唇轻启，温顺地回应着他的吻，口齿交汇间，慢慢道。
“好。”
冰雪融成了水，暖阳用指尖试了试温度，没有让水烧的很烫。
他将水倒在盆中，又把小围巾放在水中泡了一会儿，这才半蹲在地上使劲儿搓揉着那团污渍。
只是他搓到指尖泛红，指腹上破了皮，那团污渍都看起来毫无变化。
纳赛尔拉起他的手，看到上面的小伤口，皱了皱眉头。
“不要洗了，月神果的汁水是没办法洗掉的。”
指尖上的伤口碰过热水，此刻又疼又热，暖阳眸中泛着水雾，闻言便将手缩了回来。
“我再想想办法。”
纳赛尔走到旁边拿出上次医生开的伤药，单手将暖阳拉起来禁锢在怀里，垂头要给他涂药。
“这事我来解决，你不要管了。”
药膏冰冰凉凉，暖阳乖乖地站着不动。
“嗯？你有办法洗掉月神果的汁水?”
纳赛尔没有抬头，只随便嗯了一声。
暖阳松了口气，虽然奇怪他为什么不早点说，但也没有开口询问。
可没过一会儿，他还是得到了答案。
纳赛尔找了几块陈旧的蓝色绒布，又从龙洞的边角缝隙里找出了几枚大头针和一卷粗糙发潮的线。
暖阳看着他笨拙地穿针引线，有些诧异。
“你刚才说的办法，就是要给肥嘟嘟做一条新的？”
纳赛尔熟练地咬断多余的线，将那几块绒布捏在手中。
“这些布又烂又旧，看不出来是新的。”
暖阳一噎，闻言突然笑了笑。
“你对它们的确很好。”
纳赛尔抬头瞥了他一眼，无奈道。
“我对你难道不好吗？”
暖阳在他旁边坐下，笑着点了点头。
“好啊，你对我最好了。”
纳赛尔闻言这才勾了唇角。
暖阳见他缝的费劲儿，还总是出错，便伸过手想去帮忙，却不想，直接被纳赛尔避开了。
“你的手太灵巧了，缝出来一定很好看。”
暖阳挑了挑眉，“那你为什么还不让我帮忙？”
纳赛尔指了指原先那条丑兮兮的围巾。
“可我哪能缝的那么好看？”
“你要是来帮忙，肥嘟嘟一眼就能认出来是新的。”
暖阳将那条沾了污渍的围巾拿在手中，笑道。
“你不想让它知道？”
纳赛尔点了点头，“它如果知道了，一定又要大声哭个半天，然后嚷嚷着太感动了，要一辈子都跟着我之类的。”
似乎想象出了那个画面，他不自觉地蹙了蹙眉，啧了一声。
暖阳捂唇笑了笑，“好吧，我会替你保密的。”
之后，纳赛尔一直在缝制新的围巾，暖阳则又打开了那本《游人传记》。
书上讲了许多地方的传统和奇异事迹，有的让人忍俊不禁，有的则让人不寒而栗。
暖阳翻找了许久，却没有寻到任何关于如何打破传统的信息。
这个世界的人们好像一辈子都在遵循着传统而活，代代相传，生生不息。
传统就是他们的规则和制度。
纵使有的传统太过血腥，需要用成千上百的人命去填，他们也只会把它当成上天安排的一场献祭，并不会觉得反常。
暖阳合上书，有些疲倦的捏了捏眉心，却见纳赛尔正在旁边清洗小果子。
而自己身边放着一条新的小围巾，歪歪扭扭，不怎么好看。
“诶，你已经做好了？”
纳赛尔将果子放在小木盆里，递到他面前。
“嗯，给你，晚餐。”
暖阳伸手接过来，轻声道。
“你什么时候从我旁边走开的。”
“我都没注意到。”
纳赛尔坐到他身边，从小木盆里拿起一个果子。
“有一会儿了。”
“我见你在认真看书，就没有打扰你。”
暖阳笑了笑，他将那条小围巾拿在手里看了看。
“你做的很好啊，和原来那条简直一模一样。”
纳赛尔眉头微蹙，总觉得暖阳的话听起来不太对。
“你是不是觉得丑？”
暖阳歪头看着他，脸上笑意更浓。
“唔，我可没这么说啊。”
纳赛尔抿着唇，有些恼羞成怒地上前要将新围巾夺回来。
暖阳赶忙将围巾举起来，身子向后挪着，最后却被纳赛尔的蛮力扑倒，仰躺在了床上。
在他手中的小木盆也随之翻倒，里面的果子一颗不剩地滚到了地上。
暖阳侧过头看向那些掉在地上的果子，用手推了推纳赛尔。
“你起来，果子都掉在地上了。”
纳赛尔看着暖阳的雪白脖颈，垂头轻吻了一下。
“我这儿还有一颗，你要吗？”
说着他抬起手，将还剩下的那颗小果子放在暖阳面前晃了晃。
暖阳眉头微挑，仰起头直接将小果子含在唇间，冲纳赛尔眨了眨眼。
“当然要。”
“那现在要不要分你一半？”
纳赛尔轻笑一声，俯身吻住他的唇。
那小果子没有果核，入口即化，甘甜的味道充斥在两人唇间，诱导着彼此不断向对方索取更多。
纳赛尔揽着暖阳的腰，手慢慢滑入他的上衣，摩挲着那细软的皮肤。
他并不满足于亲吻，却也只能止步于此。
他不怕天神对自己降下惩罚，却担心会给暖阳带来灾难。
暖阳察觉到他的犹豫，主动解开了衣服上的纽扣，双腿轻轻蹭着纳赛尔的龙尾。
“为什么不继续？”
纳赛尔看着他，强行忍耐下，他的眸子有些泛红，可还是极其克制地喃喃道。
“传统不会允许我对你做这种事。”
暖阳唇角微勾，他单手揽着纳赛尔的脖颈，慢慢坐起来，却又向前倾着身子，半强迫般地将纳赛尔压在了床上。
他伏在恶龙的身上，垂着头，红唇软嫩。
“那如果我们换个方式呢？”
纳赛尔手抚着他的滑软细腻的腰身，声音微哑。
“什么方式？”
暖阳笑了笑，“我记得传统上要求过你，要时刻让我保持愉快。”
他向下压低了身子，语气暧昧缱绻。
“那如果我说，只有这种事才能让我感到愉快。”
“你觉得天神还会阻止你吗？”
纳赛尔喉头微滚，他舔了舔唇。
“....我不知道。”
暖阳抬手衣衫半褪，“那我们就试试吧。”他拉着纳赛尔的手放在了自己身上，主动献上了自己的吻。
“请你让我感到愉快。”
热情与气息瞬间燃空了纳赛尔的所有理智，他不管不顾地将暖阳揽在怀中，与之缠绵。
暖阳极其怕疼，虽是欢愉之事，却也免不了哭泣。
他紧咬着唇，将轻吟和痛呼都止于唇间，染着绯色的脸上还挂着泪痕，显得极为脆弱。
可他这幅可怜的漂亮模样，却让纳赛尔更加急切。
最后，欢愉持续了整整一夜。
初尝情欲的恶龙始终不肯轻易放开暖阳，便拉着他狂欢了一次又一次。
而所谓掌管传统的天道，也没有出来打扰，似乎在无形中默认了暖阳的说法。
只有与恶龙欢好，才是唯一能让他愉快的方式。
清早，暖阳睡意朦胧地窝在床上不愿起。
他浑身上下布满了红痕，看起来触目惊心却又脆弱勾人。
经历过这场欢好，纳赛尔也成功度过了发情期。
他本该情绪稳定，性情回归，不再这么缠人才对。
可此刻他却捧着伤药守在床边，丝毫不想离开暖阳半步。
“对不起，我好像伤到你了。”
暖阳半眯着眼睛，笑意朦胧。
“没有，这些不算伤。”
“只要以后再做这种事时，你不变回龙形，那我就不会受伤。”
说着还冲他暧昧地眨了眨眼睛。
纳赛尔赶忙挪开目光，脸上微烫，他将伤药向前递了递。
“你真的不用涂药。”
暖阳摇了摇头，说着不用。
正当他打算起床时，洞外传来了小松鼠们的呼喊声。
“小王子！纳赛尔！风雪停了！快出来玩啊！”
“诶，这儿好像有条缝，是纳赛尔给我们留的门吧。”
“头秃秃，我们快从这儿钻进去吧。”
话音刚落，纳赛尔便快步走过去，将木板挪了挪，堵死了那条缝。
紧接着似乎有什么东西撞在了木板上，发出砰的一声。
“呜呜呜呜，那条缝怎么突然没了，头撞得好痛啊。”
肥嘟嘟的哭声在外面响起，满是委屈。
纳赛尔语气平淡，似乎完全没有感到心疼和歉意。
“你们先在外面等一会儿。”
可当他侧头看向暖阳时，态度又瞬间发生转变，温柔了许多。
“你换衣服吧，不着急。”
“我今天给你准备了别的果子。”
暖阳坐起身，接过纳赛尔递来的新衣，笑道。
“你明明很关心它们，为什么还故意那么凶？”
纳赛尔侧过头，随意道。
“没有，谁会去关心两个笨蛋？”
暖阳歪头看了看放在旁边的蓝色小围巾，笑而不语，没有戳破他的借口。
担心两只小松鼠在外面被冻到，暖阳也尽可能地收拾快些。
等纳赛尔拉开木板，洞外正站着两个小雪球。
暖阳怔了怔，蹲下来帮它们拍了拍身上的雪。
本以为它们会控诉纳赛尔，却不想它们只是抖了抖身上的雪，便兴冲冲地抓住了暖阳的手。
“小王子，今天外面的雪超级厚！我们去堆雪人吧！”
暖阳侧头看向纳赛尔，对方却双手环臂，满不在乎地点了点头。
暖阳见此才冲小松鼠们应了声好，不过在离开之前，他将那条蓝围巾给了肥嘟嘟。
“给，你的围巾。”
肥嘟嘟连忙拿着看了看，果然上面没有污渍了。
它瞪大了眼睛，一下就高兴了起来。
“谢谢你，小王子，你真的把污渍洗掉了啊？”
暖阳还未开口，纳赛尔便先应道。
“当然洗掉了。”
“他昨天为了这条破围巾，洗了好久呢。”
肥嘟嘟一听更感动，直接抱住了暖阳的小腿。
“哇，小王子，你真的太厉害了。”
“我以后最喜欢你了。”
纳赛尔闻言不禁皱了皱眉，直接抬起脚将他踢得远些。
“行了行了，快出去堆雪人吧。”
肥嘟嘟滚在雪堆里也没生气，反而站起来，高高兴兴地将围巾戴上，然后拉着头秃秃的小爪子，一头冲进雪地里，说要选个堆雪人的好地方。
暖阳看着他们打闹，不禁弯眉笑了起来。
纳赛尔给他身上披了件毛茸茸的厚实斗篷，无奈道。
“光知道笑，怎么不多穿点啊？”
“外面那么冷，生病了怎么办？”
暖阳抬起手，乖乖保证着下次一定不会了。
两人循着小松鼠们的踪迹找到了所谓的好地方。
暖阳环顾四周，却觉得这地方好像和其它没什么区别。
头秃秃拍了拍小胸脯，“我今天要堆个像小王子一样好看的雪人。”
暖阳侧头看了看身旁的恶龙，弯眉笑道。
“那我来堆一个纳赛尔吧。”
两只小松鼠齐齐吸了口凉气。
以前它们也想堆一个纳赛尔，结果最后被他追着揍了一顿。
可今天明显与以往不同了，纳赛尔闻言没有发怒，只是轻轻拉住了暖阳的手。
“那我陪你一起堆。”
如此反常的举动引得两只小松鼠齐齐向后退了一步。
肥嘟嘟凑到头秃秃耳边，小声嘀咕道。
“纳赛尔好反常哦。”
“他是不是前几天受伤的时候伤到脑袋了？”
头秃秃有些嫌弃地将它往旁边推了推。
“他一点都不反常。”
“跟他说话的可是小王子啊！”
肥嘟嘟了然地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
接下来，他们围在一起，用地上厚实的雪层堆雪人。
暖阳被纳赛尔折腾了一晚，此时腰酸背痛，连弯腰都有些困难。
纳赛尔见此只让他在旁边捏小雪球，能做个掌心大小的雪人就行。
而他自己则独挑大梁，在日落前，信心满满地完成了一个大雪人。
不过这个被他堆出来的雪人歪歪扭扭，笑容诡异，两颗石头做的眼睛一大一小。
肥嘟嘟扭头看了一眼，惊呼道。
“哇，纳赛尔，你的雪人好吓人啊。”
紧接着，它就被纳赛尔用雪球击倒在地。
暖阳弯眉笑了笑，他上前用手帮着雪人做了‘整形’，还将两根弯曲的褐色树枝插在雪人头上，整体看起来，倒是与纳赛尔有些相像。
两只小松鼠们也将双手伸向后方，欢呼道。
“小王子，你快看我们的！”
暖阳回头看去，只见它们堆了个稍微小一点的雪人。
雪人头上用细软的柳条做了长发，还做了个小王冠，倒是有些好看。
纳赛尔站在旁边看了看，难得对它们提出了夸奖。
“嗯，不错。”
只是没等它们欢呼，纳赛尔便走到那个雪人旁边，身子向下，将它搬了起来。
两只小松鼠惊叫了两声，生怕纳赛尔把雪人弄碎了。
暖阳神情微怔，见此也有些诧异。
而纳赛尔看似莽撞胡闹，实则却小心翼翼，他将小王子雪人慢慢搬到恶龙雪人旁边，紧紧挨着。
“这样就行了。”
两只小松鼠见雪人完好无损，松了口气。
暖阳弯了眉眼，他迈步走过去，将自己做的三个小雪团放在了两个大雪人的前面。
头秃秃看着那几个雪团，惊呼道。
“啊！这个好像是我！”
而肥嘟嘟也认出了其中一个是自己，至于剩下的那一个是白马。
暖阳的手很巧，做的倒是有几分想象。
浅淡的黄昏下，几个大大小小的雪人雪团紧紧挨在一起，亲密无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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