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提亲与无奈
墨莫陌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墨天听有些无奈，无奈之中又有些心酸和同情。而坐在他一旁的墨秋荻却是神色有些不善，就连一向老好人的墨岩峰此刻也是阴着个脸，气愤的看着跪下的墨天听。
“天听，你先起来。”墨莫陌见其他人都不说话，自己只好先做这个好人无奈的说道。
墨天听磕了几个梆梆响的头，那地板都磕的有些裂缝，他道：“师傅，弟子无脸，不敢起身，跪着就好！”
墨莫陌叹了口气，这个徒弟他是最清楚不过的，脾气犟的像是牛一样，认定的事别说是他就算是天王老子也不能让他改。
墨秋荻没好气道：“对，就来这跪着！还好你跪着，你要是真的听了掌门的话站起来，那才是真的没脸了！”
墨天听把头低下去道：“是，师叔教训的是！”
墨秋荻脸色有些缓和，无奈道：“天听，之前你都来过一次了，我都和你说过了，谦谦还小，还不能让她出嫁，更何况谦谦现在练功正是最关键的时候，怎么能为这事情而分了神。”
墨秋荻说这话的时候，底气是越来越弱，像墨谦谦这个年纪的女子，在寻常人家早已经结了婚，连孩子都满街跑了，她却说墨谦谦年纪尚小，明显就是心疼女儿，想让她在自己身边多呆些时日。
墨莫陌叹气，摇头苦笑道：“天意，天意，天听，昔日种下的孽缘，今日竟是通通找你报果了。”
墨天听抬起头来，眼中也是无奈和心酸，他道：“弟子有愧于墨家诸位列祖列宗，只是弟子昔日已发过誓，听书这孩子又以此相逼，天听也是无奈之举。”
墨莫陌摆摆手笑道：“天听，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大丈夫一九鼎，你能为当日发过的誓来找我们，便是大丈夫所作为，就算是祖师爷也绝对不会怪罪你的。”
墨天听又是把头磕的咚咚的响道：“多谢掌门。”
墨岩峰冷哼一声，白胡子气的一抖一抖的，墨天听是他的徒弟，他对这个徒儿寄予厚望，一直把他当做墨门的顶梁柱，可是墨天听今日竟然为了这件事不惜来求他们，墨岩峰是又气又恨。
他怒道：“行了行了，地板都叫你磕烂了！天听，谦谦这丫头还小，听书怀着什么鬼心思，竟然把注意打到她身上了？你这个师傅是怎么当的？要是你管教不了，那就乘早让他滚下山去！我墨门不要这样的人！”
墨天听拜下道：“师傅教训的是，是天听无用，可就算是师傅将听书逐下墨门，天听今日还是会为听书求这门亲事！墨家二代弟子墨天听，替本人贱徒，墨家三代弟子墨听书求婚墨谦谦。”
墨岩峰一拍桌子气的身子浑身发抖，嘴唇发青，他指着墨天听颤颤巍巍道：“你，你，你这个不孝的逆徒！我真是瞎了眼了，怎么收了你这么个冥顽不灵的东西。”
墨秋荻赶忙将墨岩峰扶着坐下，替他轻轻的拍打后背无奈道：“师兄，你也真是的，都多大岁数的人了，怎么还这么爱发脾气？天听，还不快向你师傅认错！”
墨天听抬起头看着墨岩峰，他的额头有些发红，眼中饱含着热泪，他无奈道：“师傅，就算是你把徒儿杀了，今天徒儿也一定要这么做！”
墨岩峰好悬没背过气去，他摇着头嘴里嘀咕道：“顽石，顽石！滚出去，别让我见到你！”
墨天听又是一阵的磕头。
墨莫陌握着十文剑苦笑，这个萧子，难不成是神仙不成，能掐会算，这都能算到？
他将墨天听扶起来道：“天听起来，这是掌门之命，必须遵守！”
随后苦笑道：“天听，如果这事放在以前，兴许我和你几位师叔就答应了，听书这孩子也聪明，天赋也好待人也有礼，我们就算是在怎么疼爱谦谦，也不能让她一直待字闺中不是？听书这孩子和谦谦也算是般配，只是”
墨天听在听到墨莫陌最初的这几句话的时候脸上微微一笑，以为事情成了，可是听到最后，他脸色一变，知道墨莫陌有什么顾虑，他忙道：“掌门，只是什么？”
墨莫陌提起十文剑无奈道：“只是萧子将十文剑讨要了回来，他要的奖励你知道是什么吗？”
墨天听心里咯噔一下，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道：“什么？”
“不许把谦谦许配给墨听书！”
墨莫陌是又好气又好笑的说完这句话，心中对萧别离是既气又惊讶，惊讶萧别离不知哪来的本领，竟然能算到墨听书会让墨天听来提亲。
墨家的其他四人也是扶着额头一脸的无奈，他们原本不打算将这事情告诉墨天听的，一来这是给萧别离的奖励，听着多少有些小气，二来他们是怕墨天听知道这个缘由后对萧别离有什么不好的印象。
只是现在，墨莫陌当了这个坏人，把话挑明，他们也只好摇头苦笑。
墨天听看墨家五老神色知道墨莫陌所不假，他只觉得自己脑袋嗡嗡的疼。
墨莫陌接着说道：“天听，萧子替墨门拿回来了十文剑，就算他要掌门之位我也只好给他，所以当他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我们几个商议了一下便答应了，只是没想到才没过多久，你便来替听书提亲，哎，这都是我们几个过于草率了。”
墨天听摇摇头，感觉一下子苍老了许多，他全身上下提不起一点力气，几乎是从牙齿里挤出来的声音说道：“不，掌门，是听书他无福啊。今日打扰了诸位师叔们的清修，天听过意不去，还望诸位师叔们恕罪。”
他行了一礼，向后离去，高大的身躯落好像背负了一座大山一般，眨眼间便弯了腰。
墨岩峰看着墨天听的背影，忍不住老泪纵横道：“作孽啊作孽啊！这都怪我，都怪我！我墨门一个好苗子就被我这么给毁了！”说着便操起手往自己的脸上扇。
墨莫陌几个赶忙拉着墨岩峰的手劝解道：“师兄，你这是何苦啊，事已至此，我们只能用尽全力补偿天听和听书了，这一切，也许真的就是天意啊！”
“天意，天意，墨天听老天爷说的话，天听，你真的听到了吗？”墨岩峰捂着自己的胸口泪眼婆娑呢喃自语。
如果当年墨天听没有下山，如果当年墨听书死在咸阳，如果墨莫陌和墨秋荻生的是儿子，如果萧别离没有上山，如果萧别离没有把十文剑拿回来，如果萧别离提出了别的要求，如果墨莫陌他们没有答应萧别离，事情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
只可惜，没有如果，只可惜，一切都是天意！
墨天听摇晃着身躯，就像是枯树上的落叶一般无力。
他不怨恨萧别离，也不怨恨墨莫陌。更不怨恨墨听书，他只怨恨自己！
这一切，都是他造的孽，当然也只有他自己承担！
墨天听回到房间里，揉着自己的太阳穴，阴沉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墨听书从外面回来，看了一眼坐在那里犯愁的墨天听冷笑一声。
他站在墨天听身前，冷着脸，声音充满了讽刺和不屑：“怎么了，师尊？是不是被掌门踢出来了？是不是掌门说我不配娶他们的千金？这就是当年答应我母亲的誓？真是好笑啊！”
墨天听红着眼睛看着他，嘴唇紧紧的抿着，似有千万语在口中，却一时间不是要说什么。
他嘴唇微张，声音沙哑的像是两块尖锐的石头在摩擦，又像是一架破旧的风箱，他苦笑道：“听书，师傅无能，对不起你。”
他只能说道歉，他想说的有很多，可是话到了嘴边都变成了这一句抱歉。
愧疚，内疚，感慨，意味深长。
墨听书轻轻一笑，笑声中充满了不屑和失望，还有深深的怨恨。
他道：“对不起？对，你是该说对不起，不过不是和我说，是应该和我母亲说，当初你就不应该他要照顾我，当初你就应该把我留在咸阳！我若是还在咸阳，我要什么女人没有？师傅，不，墨天听，这么多年我早就受够了！”
这么多年来他远离咸阳，来到这年不拉屎的墨门，没有了在咸阳的富足生活，他可以忍受；没有双亲的关爱，他也可以忍受；可是心爱的女子却无法得到，他忍受不了！
墨听书凄然一笑，手里提着长剑，一脚踹开门，夺门而出。
这一切，都怪萧别离，都怪这个臭虫，这个苍蝇，如果不是他，自己还是墨门最优秀的弟子，墨谦谦还会像以前一般对自己，都怪他！
墨听书英俊的脸上五官因为怨恨和愤怒狰狞无比，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要让萧别离死！只有萧别离死了，这一切才能结束！墨听书既然不做，那就他来做！
墨天听见墨听书气息凶狠的提剑而出，心里一紧，慌忙跟上，生怕墨听书做出什么傻事。
他追上墨听书拦在他的身前，苦涩道：“听书，别做傻事，你还小，前途光明，可千万不要自己亲手毁了！墨门门规最重的一条便是不允许同门相残，你若是犯了门规，就算师傅想救你也没办法！”
墨听书咬牙切齿道：“你给我闪开！师傅？你还有脸说是我的师傅？你如果真的是我的师傅，那你就去把萧别离给我杀了，你如果杀不了，那你就滚，别挡在我的面前，让你杀萧别离你说杀不了，让你去求亲事你也求不来，你能做什么？滚开，否则，我先杀你！”
墨听书大喝一声，抽剑架在墨听书的脖子上。
墨听书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摇着头，痛苦万分！为何墨听书就这么愚昧？为何他就非要让萧别离死，他的心胸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狭隘？
墨听书觉得眼前一片漆黑，身子摇晃的几乎站不稳，他看着墨听书手中的剑，那不是自己赏赐给他的是什么？他做梦也想不到，这把剑竟然有一天会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剑气冷若寒霜，森森然的剑离墨天听的喉咙不足三寸，可是他却感觉自己早已经死。他的心在那年咸阳已经死了一半，如今，另一半也死了。
墨听书冷哼一声，抽剑从墨天听身旁走过，狠狠的撞了他一下，将墨天听撞到在地。墨天听的脸上呈现出复杂的神色，他就像是一个受尽委屈的小孩似的蜷缩着身子，捂住嘴，无声的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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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莫陌摆摆手笑道：“天听，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大丈夫一九鼎，你能为当日发过的誓来找我们，便是大丈夫所作为，就算是祖师爷也绝对不会怪罪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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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没有如果，只可惜，一切都是天意！
墨天听摇晃着身躯，就像是枯树上的落叶一般无力。
他不怨恨萧别离，也不怨恨墨莫陌。更不怨恨墨听书，他只怨恨自己！
这一切，都是他造的孽，当然也只有他自己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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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嘴唇微张，声音沙哑的像是两块尖锐的石头在摩擦，又像是一架破旧的风箱，他苦笑道：“听书，师傅无能，对不起你。”
他只能说道歉，他想说的有很多，可是话到了嘴边都变成了这一句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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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听书轻轻一笑，笑声中充满了不屑和失望，还有深深的怨恨。
他道：“对不起？对，你是该说对不起，不过不是和我说，是应该和我母亲说，当初你就不应该他要照顾我，当初你就应该把我留在咸阳！我若是还在咸阳，我要什么女人没有？师傅，不，墨天听，这么多年我早就受够了！”
这么多年来他远离咸阳，来到这年不拉屎的墨门，没有了在咸阳的富足生活，他可以忍受；没有双亲的关爱，他也可以忍受；可是心爱的女子却无法得到，他忍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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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都怪萧别离，都怪这个臭虫，这个苍蝇，如果不是他，自己还是墨门最优秀的弟子，墨谦谦还会像以前一般对自己，都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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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天听见墨听书气息凶狠的提剑而出，心里一紧，慌忙跟上，生怕墨听书做出什么傻事。
他追上墨听书拦在他的身前，苦涩道：“听书，别做傻事，你还小，前途光明，可千万不要自己亲手毁了！墨门门规最重的一条便是不允许同门相残，你若是犯了门规，就算师傅想救你也没办法！”
墨听书咬牙切齿道：“你给我闪开！师傅？你还有脸说是我的师傅？你如果真的是我的师傅，那你就去把萧别离给我杀了，你如果杀不了，那你就滚，别挡在我的面前，让你杀萧别离你说杀不了，让你去求亲事你也求不来，你能做什么？滚开，否则，我先杀你！”
墨听书大喝一声，抽剑架在墨听书的脖子上。
墨听书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摇着头，痛苦万分！为何墨听书就这么愚昧？为何他就非要让萧别离死，他的心胸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狭隘？
墨听书觉得眼前一片漆黑，身子摇晃的几乎站不稳，他看着墨听书手中的剑，那不是自己赏赐给他的是什么？他做梦也想不到，这把剑竟然有一天会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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