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浩然气
萧别离将刀从孤独燕的心口缓缓的抽出，周围的士兵和绝巫卫们发出如山呼海啸般的欢呼之声，将萧别离视为神人无二。孤独燕绝对是顶尖的宗师高手，即使这些士兵们少有武学高手，但是从孤独燕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他们便可以感知的到，眼前这个身材高大的老人如果真的动起手来，眼下的这几百人根本不够看到，就算是在叫上千人一起围杀，估计也能在拉几百人垫背，像这样的武夫，就应该让同是武学高手的高人来对付！
萧别离看着孤独燕渐渐冰冷僵硬的尸体沉默不语，默默地朝着孤独燕微微行礼一礼，他叹了口气，眉眼间说不清是惋惜还是可惜，萧别离杀了很多人，可是从来没有想像今天这样这么痛恨自己杀人。
江雨眠死去，孤独燕紧随起手，三人当中也只剩下形单影只的茱萸郎，茱萸郎脸上已经没有了悲切之色，有的只是漠然，他看着萧别离低声说道：“说实话，我到现在都不明白为何天星老人会选择了你，无论怎么看，你都不像是能够完成这项事情的人。”
茱萸郎的声音不大，刚好萧别离和他两个人听见，萧别离无奈的挠挠头叹息道：“莫说是你，就连我都不明白为何他会选择了我，因为就连我也没有信心到底能不能完成这个事情。”
茱萸郎轻轻一笑说道：“你必须完成，做事讲究个有始有终，既然已经开始，那么就必须结束，所以无论你坚持不坚持，都要完成这个，虽然这对你来说有一些困难，因为从今日开始，你将会是整个江湖的仇人，无论是江湖宗门还是诸子百家，你都会是被列为头号的刺杀目标，同时，你也将会是秦国的英雄。”
萧别离苦涩一笑说道：“如果可以，我倒是不愿意做这个英雄。”
茱萸郎回答道：“大秦需要一个你这样的英雄，而我们也需要一个你这样的英雄。”
茱萸郎顿了顿，眼神中有些惋惜的说道：“这么说来，我们不过是慷慨赴死，将来后人会记住我们的名字，而你则是要背负不知多久的骂名，即使活在世上，也是提心吊胆不得安宁。”
萧别离点点头道：“习惯了。”
一句习惯了，让茱萸郎哑口无。
过了许久，萧别离问道：“你现在不应该恨得咬牙切齿，然后冲过来找我拼命吗？”
茱萸郎摇摇头，他双手后负挺直腰板笑道：“我茱萸郎是儒家之人，虽然南阳子大师不要我，可是之前抚虚掌门和我说，既然我茱萸郎认为我是儒家之人，那么无论如何儒家都还是要我这个弟子，所以我这个儒家弟子要为整个儒家问一个人。”
萧别离似乎猜到了这个人是谁。
同样也是帝国的丞相，同样也是在儒家学习，同样也是被儒家所驱逐之人。
帝国的丞相，李斯大人。
茱萸郎将目光从萧别离身上收回，他看着偌大的如同猛兽一般蛰伏的咸阳宫朗声道：“儒家弟子李斯，今日我茱萸郎前来问道，何不出门迎接？”
萧别离默默地让开路，他知道已经没有自己什么事了，他要做的就是去面圣，告诉始皇帝陛下他交给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徐福已经死在了海岛上。之前萧别离认为就算始皇帝在怎么样也不会同意和域外天魔有所勾结，可是现在他不这么认为，就连义父赵高这么忠心耿耿又屡屡立功之人他都可以舍弃，还有什么使他做不到的？
萧别离掉头离去，茱萸郎叫住他说道：“等一等，将孤独燕和江雨眠的头颅割去！去向你的始皇帝陛下邀功去！”
萧别离身子微微一颤，他点点头，忽然觉得手中的刀是那么多沉重，沉重到他几乎都要提不起来。
茱萸郎的声音穿透到咸阳宫内，已经坐在寝宫内的始皇帝陛下似乎没有听到茱萸郎的呼喊之声，依旧闭目凝神，怀璧公主似有些紧张的问道：“父皇，茱萸郎挑明了要李斯丞相出战，您的意思是？”
始皇帝睁开眼睛，眉眼中有些疲惫和倦怠，他慢悠悠道说道：“既然是找李斯，那就让李斯去好了，要寡人说，就数这些儒家弟子最是讨人厌不过，两个都可以说不是儒家的弟子了，还要以儒家弟子的身份自居，一点都不爽快！”
怀璧公主轻轻一笑，始皇陛下忽然侧头，脸上带着古怪的笑容看着怀璧公主道：“怀璧，今年你多大了？”
怀璧公主俏脸微红道：“二十有三。”
始皇帝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摇摇头笑道：“二十有三，已经这么大了，这若是在民间，怕是孩子都已经不小了吧。”
怀璧公主娇嗔道：“父皇！”
始皇帝今日心情似乎格外的好，不仅罕见的和怀璧公主开了玩笑，还为老不尊的笑道：“寡人家的怀璧就是一块美玉，也不知道这块美玉最后便宜了那家臭小子！”
怀璧公主娇嗔一声道：“父皇就取笑怀璧，怀璧可是要不理你了！”
始皇帝轻轻一笑道：“寡人哪里敢取笑怀璧！寡人天底下最怕的就是你这孩子和寡人怄气！怀璧要是不理寡人，寡人可是伤心至极啊。”
怀璧公主赧然一笑，双手拿捏着自己的衣角，眼睛不自觉的瞟向咸阳宫外，心中颇为挂念某人，可千万不要受什么伤啊，刚从海外回来，也不安分安分。
始皇帝忽然咧嘴笑了笑，眼神玩味的说道：“怀璧你的眼睛老往宫外看作什么？是不是宫外有你的心上人？让寡人想一想，是哪家的臭小子拴住了寡人宝贝怀璧公主的心？是冯去疾？”
怀璧公主跺脚恼羞道：“父皇！”
似乎是头一次见到怀璧公主如此小女儿态，始皇陛下哈哈大笑，他拉着怀璧公主晶莹的手说道：“寡人知道寡人知道，寡人的小怀璧如今已经长大了，在也不能继续呆在寡人的身边了，等这些事完事了，是该让你出去看看了，莫说是你，就连寡人都觉得这咸阳城和咸阳宫太无趣，缺少点生气，最好是带你去江湖上看看去，走走江湖，才知道这世间最好玩最有趣的事情还是在江湖中啊。”
怀璧公主好奇道：“父皇，您之前也行走过江湖？”
始皇帝点点头咧嘴笑道：“寡人年轻的时候在赵国当质子，和赵高和太子丹，我们三人是很好的玩伴，当时邯郸城大大小小的帮派没少见到我们祸害的踪影，后来吕相带着寡人和赵高从邯郸城逃出去，一路上西行，在江湖上没少出乐子。”
想到这一段往事，始皇帝的面容露出极其罕见的温和笑容，似乎依旧在回味品尝曾经的光辉岁月。
赵高缓缓的走进来，这个身形高大的老人，此刻变得老态龙钟，佝偻了许多，尤其是花白的头发和眉毛已经不似之前的雪白，而是带着一种灰白，他若是走在大街上，没有人会将令人闻之色变的绝巫卫大统领和眼前这个老人联系在一起。
赵高跪在地上说道：“老奴无能，没能替劈下出去孤独燕这个祸害。”
怀璧公主很是时宜的选择了闭嘴，乖巧的站在始皇陛下身边，始皇陛下盯着赵高良久才缓缓说道：“无妨，赵高，你毕竟老了，身上又有伤，没能拿下他这也不怪你，好在你有一个好儿子。”
赵高听了这话，缓缓的笑道：“还好萧子不负陛下所托。”
始皇陛下身子微微前倾问道：“知道是谁指使他们这三人来行刺寡人的吗？”
赵高沉声道：“如果不出意料的话，应该是那个人。”
始皇陛下双目之中又流露出如虎一般的威压，他嘴角微微翘起，脸上却没有一点笑意，他悠悠的说道：“丹，寡人给你留了二十年的活路，你还是不死心？”
咸阳宫门大开，李斯丞相从宫中缓缓的走出来，萧别离侧身留出位置，对着李斯行了一礼。
李斯瞥了一眼萧别离淡然道：“虽说方才你是替赵高拦下了孤独燕，可是你别想让我对你有所改观，况且此次回来怎么只有你，不见赵高？这件事日后在找你。”
萧别离咧咧嘴，没有说一句话，只是低着头。
李斯走在茱萸郎面前，双手合十向前躬身道：“李斯见过师兄。”
茱萸郎冷笑一声说道：“你虽是儒家的弟子，可是骨肉里却流淌着法家的血，我虽然被儒家逐出师门，可是骨子里依旧是儒家的魂！这么一看，今日竟是两个儒家的叛徒之间的战斗。”
李斯抬起头，缓缓说道：“无论是儒家还是法家，都是替帝国效力的。”
茱萸郎放声大笑道：“帝国？好一个帝国，李斯，你还真是嬴政的一条忠狗！”
“今日，就让我来教教你，什么是忠，什么是仁，什么是德！”
茱萸郎张开双臂，磅礴的浩然气从他胸中蓦然爆发出来，将地下的石板裂开无数道裂缝。
天空之中，几道黑虹缓缓聚集。
黑虹渐渐的组成几个大字，萧别离定眼看去，那是用上古蝌蚪文组成的大字。
忠！
仁！
德！
三个大字如同三座即将到达头顶的大山一般朝着李斯压去。
李斯低着头缓缓的说道：“浩然气，我李斯从前到现在一直都有！”
远比茱萸郎还要磅礴的浩然之气直贯斗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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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别离看着孤独燕渐渐冰冷僵硬的尸体沉默不语，默默地朝着孤独燕微微行礼一礼，他叹了口气，眉眼间说不清是惋惜还是可惜，萧别离杀了很多人，可是从来没有想像今天这样这么痛恨自己杀人。
江雨眠死去，孤独燕紧随起手，三人当中也只剩下形单影只的茱萸郎，茱萸郎脸上已经没有了悲切之色，有的只是漠然，他看着萧别离低声说道：“说实话，我到现在都不明白为何天星老人会选择了你，无论怎么看，你都不像是能够完成这项事情的人。”
茱萸郎的声音不大，刚好萧别离和他两个人听见，萧别离无奈的挠挠头叹息道：“莫说是你，就连我都不明白为何他会选择了我，因为就连我也没有信心到底能不能完成这个事情。”
茱萸郎轻轻一笑说道：“你必须完成，做事讲究个有始有终，既然已经开始，那么就必须结束，所以无论你坚持不坚持，都要完成这个，虽然这对你来说有一些困难，因为从今日开始，你将会是整个江湖的仇人，无论是江湖宗门还是诸子百家，你都会是被列为头号的刺杀目标，同时，你也将会是秦国的英雄。”
萧别离苦涩一笑说道：“如果可以，我倒是不愿意做这个英雄。”
茱萸郎回答道：“大秦需要一个你这样的英雄，而我们也需要一个你这样的英雄。”
茱萸郎顿了顿，眼神中有些惋惜的说道：“这么说来，我们不过是慷慨赴死，将来后人会记住我们的名字，而你则是要背负不知多久的骂名，即使活在世上，也是提心吊胆不得安宁。”
萧别离点点头道：“习惯了。”
一句习惯了，让茱萸郎哑口无。
过了许久，萧别离问道：“你现在不应该恨得咬牙切齿，然后冲过来找我拼命吗？”
茱萸郎摇摇头，他双手后负挺直腰板笑道：“我茱萸郎是儒家之人，虽然南阳子大师不要我，可是之前抚虚掌门和我说，既然我茱萸郎认为我是儒家之人，那么无论如何儒家都还是要我这个弟子，所以我这个儒家弟子要为整个儒家问一个人。”
萧别离似乎猜到了这个人是谁。
同样也是帝国的丞相，同样也是在儒家学习，同样也是被儒家所驱逐之人。
帝国的丞相，李斯大人。
茱萸郎将目光从萧别离身上收回，他看着偌大的如同猛兽一般蛰伏的咸阳宫朗声道：“儒家弟子李斯，今日我茱萸郎前来问道，何不出门迎接？”
萧别离默默地让开路，他知道已经没有自己什么事了，他要做的就是去面圣，告诉始皇帝陛下他交给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徐福已经死在了海岛上。之前萧别离认为就算始皇帝在怎么样也不会同意和域外天魔有所勾结，可是现在他不这么认为，就连义父赵高这么忠心耿耿又屡屡立功之人他都可以舍弃，还有什么使他做不到的？
萧别离掉头离去，茱萸郎叫住他说道：“等一等，将孤独燕和江雨眠的头颅割去！去向你的始皇帝陛下邀功去！”
萧别离身子微微一颤，他点点头，忽然觉得手中的刀是那么多沉重，沉重到他几乎都要提不起来。
茱萸郎的声音穿透到咸阳宫内，已经坐在寝宫内的始皇帝陛下似乎没有听到茱萸郎的呼喊之声，依旧闭目凝神，怀璧公主似有些紧张的问道：“父皇，茱萸郎挑明了要李斯丞相出战，您的意思是？”
始皇帝睁开眼睛，眉眼中有些疲惫和倦怠，他慢悠悠道说道：“既然是找李斯，那就让李斯去好了，要寡人说，就数这些儒家弟子最是讨人厌不过，两个都可以说不是儒家的弟子了，还要以儒家弟子的身份自居，一点都不爽快！”
怀璧公主轻轻一笑，始皇陛下忽然侧头，脸上带着古怪的笑容看着怀璧公主道：“怀璧，今年你多大了？”
怀璧公主俏脸微红道：“二十有三。”
始皇帝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摇摇头笑道：“二十有三，已经这么大了，这若是在民间，怕是孩子都已经不小了吧。”
怀璧公主娇嗔道：“父皇！”
始皇帝今日心情似乎格外的好，不仅罕见的和怀璧公主开了玩笑，还为老不尊的笑道：“寡人家的怀璧就是一块美玉，也不知道这块美玉最后便宜了那家臭小子！”
怀璧公主娇嗔一声道：“父皇就取笑怀璧，怀璧可是要不理你了！”
始皇帝轻轻一笑道：“寡人哪里敢取笑怀璧！寡人天底下最怕的就是你这孩子和寡人怄气！怀璧要是不理寡人，寡人可是伤心至极啊。”
怀璧公主赧然一笑，双手拿捏着自己的衣角，眼睛不自觉的瞟向咸阳宫外，心中颇为挂念某人，可千万不要受什么伤啊，刚从海外回来，也不安分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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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璧公主好奇道：“父皇，您之前也行走过江湖？”
始皇帝点点头咧嘴笑道：“寡人年轻的时候在赵国当质子，和赵高和太子丹，我们三人是很好的玩伴，当时邯郸城大大小小的帮派没少见到我们祸害的踪影，后来吕相带着寡人和赵高从邯郸城逃出去，一路上西行，在江湖上没少出乐子。”
想到这一段往事，始皇帝的面容露出极其罕见的温和笑容，似乎依旧在回味品尝曾经的光辉岁月。
赵高缓缓的走进来，这个身形高大的老人，此刻变得老态龙钟，佝偻了许多，尤其是花白的头发和眉毛已经不似之前的雪白，而是带着一种灰白，他若是走在大街上，没有人会将令人闻之色变的绝巫卫大统领和眼前这个老人联系在一起。
赵高跪在地上说道：“老奴无能，没能替劈下出去孤独燕这个祸害。”
怀璧公主很是时宜的选择了闭嘴，乖巧的站在始皇陛下身边，始皇陛下盯着赵高良久才缓缓说道：“无妨，赵高，你毕竟老了，身上又有伤，没能拿下他这也不怪你，好在你有一个好儿子。”
赵高听了这话，缓缓的笑道：“还好萧子不负陛下所托。”
始皇陛下身子微微前倾问道：“知道是谁指使他们这三人来行刺寡人的吗？”
赵高沉声道：“如果不出意料的话，应该是那个人。”
始皇陛下双目之中又流露出如虎一般的威压，他嘴角微微翘起，脸上却没有一点笑意，他悠悠的说道：“丹，寡人给你留了二十年的活路，你还是不死心？”
咸阳宫门大开，李斯丞相从宫中缓缓的走出来，萧别离侧身留出位置，对着李斯行了一礼。
李斯瞥了一眼萧别离淡然道：“虽说方才你是替赵高拦下了孤独燕，可是你别想让我对你有所改观，况且此次回来怎么只有你，不见赵高？这件事日后在找你。”
萧别离咧咧嘴，没有说一句话，只是低着头。
李斯走在茱萸郎面前，双手合十向前躬身道：“李斯见过师兄。”
茱萸郎冷笑一声说道：“你虽是儒家的弟子，可是骨肉里却流淌着法家的血，我虽然被儒家逐出师门，可是骨子里依旧是儒家的魂！这么一看，今日竟是两个儒家的叛徒之间的战斗。”
李斯抬起头，缓缓说道：“无论是儒家还是法家，都是替帝国效力的。”
茱萸郎放声大笑道：“帝国？好一个帝国，李斯，你还真是嬴政的一条忠狗！”
“今日，就让我来教教你，什么是忠，什么是仁，什么是德！”
茱萸郎张开双臂，磅礴的浩然气从他胸中蓦然爆发出来，将地下的石板裂开无数道裂缝。
天空之中，几道黑虹缓缓聚集。
黑虹渐渐的组成几个大字，萧别离定眼看去，那是用上古蝌蚪文组成的大字。
忠！
仁！
德！
三个大字如同三座即将到达头顶的大山一般朝着李斯压去。
李斯低着头缓缓的说道：“浩然气，我李斯从前到现在一直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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