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观碑破境
时间过得总是很快的，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暗了下来，好在今晚的月亮很是命令，在加上繁星点点洒在碑林当中，将石碑上所有的文字都点亮，萧别离抬头看天，都说天上一颗星，地上一个丁，那今日在碑林的诸子百家众人应当是天上最耀眼的星才是。
萧别离将思绪从天上收回，他面前的这座碑被星光洒下，白白亮亮，有些晃眼。
也不知道漂亮师傅现在解碑多少了，萧别离心里叹息一声，就如同稚童所说的异样，有时候天赋好的人的确很可恶，旁人要费劲功夫才能领悟的东西，他们有时候只需要看一眼便能领悟，比如眼前的这块碑，墨谦谦只是轻轻的触碰了一下，便被她解开了。
这时候，只剩下萧别离和稚童两人依旧停留在第一块碑上，萧别离看着稚童昏昏欲睡的样子忽然问道：“解碑，很难吗？”
稚童听到萧别离的问话，睡眼惺忪的白了他一眼道：“解碑不难，难的是解开所有的碑。不瞒你说，有些和道家交好的农夫，常常给宗门里送些粮食，他们也曾来到碑林，多多少少都解开了两三块碑，当然没有解开碑的人也大有人在。”
萧别离听到这话，心里稍稍平衡一下，心想自己也不是第一个解不开碑的人，可是旋即他心中又有点不是滋味，就连有的农夫都能解开两三块碑，难不成他一个逍遥宗师连农夫都不如？
稚童伸了个懒腰，在碑林的小溪里摸了两条鱼架在火堆上烤炙，他朝萧别离招招手说道：“解不开就不解，反正解不开碑的人多了去了，又不差你一个。”
是啊，解不开碑的人有很多，就算解了第一块碑，还有三十五块碑，即使在着急，那也没有办法。只是一想到扶苏现在的状况，萧别离就有些心乱如麻，他皱眉道：：“正是因为我没有解开碑，我现在才要解。”
稚童笑道：“就算你现在想破脑袋解不开依旧解不开，不妨吃些东西在想。一日三餐，一顿都不能少，少一顿就会饿肚子，饿肚子脑袋就会迷糊，脑袋一迷糊，原本你能解开的碑也会解不开。”
萧别离哑口无，再加上肚中也确实有些空虚，他便坐在稚童旁边，忽然想到那解开第一层碑的墨谦谦该吃什么？在看眼前的烤鱼，完全没有了食欲。
稚童轻轻的将鱼皮的焦糊撕掉，瞥了一眼萧别离，说道：“你就放心吧，那个漂亮的姐姐自然会有我的师兄们为他们提供食物和清水，道家这些礼物还是知道的，再加上碑林里面有许多果树，这些果子没有毒，足够他们果腹。”
萧别离这才放下心，专门对付眼前的烤鱼。稚童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那头青牛慢悠悠的走过来，极其亲昵又极其谄媚的蹭了蹭稚童的脸颊，稚童轻轻的将牛头摆在一方冷淡道：“少来这套，给你吃鱼，若是让师叔师傅他们知道了，少不了又要唠叨我！”
“哞！”青牛一声低声的鸣叫，用祈求的眼神看着稚童，稚童叹了口气，撕下一大块鱼肉丢了过去说道：“怕了你了，就只准吃这一块，你说你一头牛为什么这么想吃肉？你还是不是一头牛？”
青牛鱼肉到手，却是连头都没回的便走了，走的时候还不忘极其人性化的，用鄙视的目光看了一眼稚童，两只后蹄将土撅起，溅射在稚童的宽大的衣袖上。
萧别离目瞪口呆的看着这头不一样的青牛，稚童赧然一笑说道：“这头青牛被我惯坏了，让公子见笑了。”
萧别离胡乱的抹了把嘴，上下的打量了一下稚童，并无看到有半分练武的痕迹，萧别离笑道：“你不学武？”
稚童嘴里吃着鱼肉含糊不清的说道：“学武干什么？”
学武干什么？萧别离一时愣住，竟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稚童。
稚童吐出一根鱼刺，剔了剔牙笑道：“有人学武是为了报仇，有人学武是为了子承父业，我却没有仇人可报，从小就生在山上，生在道家当中，不知道爹娘是谁，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江湖高手，也自然没有子承父业这么一说，再加上宗门师兄弟之间相亲相爱，我干什么要学武？要说修道的话，道家法门上千，有睡觉的春秋一梦，有观鱼观鸟的逍遥游，这些都是上佳的修行法门，我又何须学武？”
萧别离挠挠头笑道：“照你这话说，学武真的没啥用。”
稚童点点头笑道：“嘿，这就是我自己懒，才找了这么一套说辞，公子不必当真。”
这时候，在碑林深处，一道光柱直冲云霄。
萧别离慌忙坐起，看着这惊人的场面，光柱犹如三人环抱的大树一般粗壮，一股惊人的气息顺着光柱慢慢的扩散而来，稚童见怪不管的说道：“没事没事，不过是有人悟道破境而已，这些石碑都是当年祖师爷飞升之时留下的，有人从中窥的大道境界，从而有所突破也是理所应当的，之前也有不少人在碑林里面悟道。”
萧别离神情古怪的说道：“那他们这样的破境也太吓人些了吧？”
稚童仿佛一块青石一般坐在原地闭眼笑道：“诸子百家神通广大之人何其多，有些许不为人知的破境征兆也是情理之中。”
萧别离忽然在稚童额头上重重的一敲，稚童捂着额头一脸无辜又不解的看着萧别离，萧别离恶狠狠说道：“年纪轻轻，装什么老成模样？”
稚童咧嘴一笑，不慌不忙的说道：“在山上呆的时间久了，难免沾染了些诸位师叔们的作风，公子莫怪，公子莫怪。”
这时，身后的树林法槌窸窸窣窣的声音，几个宛若苍松一般的男子从树林出来，看着光柱若有所思。稚童朝着那些男子挥挥手算是打过招呼，看着一头雾水的萧别离说道：“这些人也是和哪位不知什么时候来的先生一般，都是碑林当中的观碑者，只是那位老先生在第一块碑面前驻足了几十年，而他们已经阅了不知多少块碑，当然，还没有阅完所有的。”
萧别离看着这几个目光似水，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波动的男子，又回头看了一眼那脑袋上筑有鸟巢的老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他低声问道：“既然解不完全部的碑，那为何还要在碑林停留，何不出去？”
那几个男子当中的一个缓缓的转过头来，盯着萧别离，声音怒不可遏的说道：“胡说什么，小子！这碑林乃是当年老子函谷关飞升所留，藏有无上秘笈，哪能不破解就走？”
那人的气息如同山呼海啸般席卷而来，将萧别离压制的几乎喘不过气来，他赶忙笑道：“正是，正是，大侠您赶快观碑悟道，别和小子浪费时间！”
那人怪叫一声，拍着额头慌忙说道：“都怪你，几乎捂了我的大事！”
几人又聚集在一起，小声嘀咕些什么，身影消失在树林当中。萧别离舒了口气，低声问道：“那个老先生为何呆呆的站在第一块石碑面前？连第一块石碑都破不了，他早该放弃才是。”
稚童看了一眼老人，叹了口气说道：“那位老先生据说是当年道家一个极富有天赋的弟子，当时被道家的掌门人视为能够阅尽三十六块碑的弟子，被寄予厚望的他刚入碑林，却在第一块碑面前停滞不前，那些天赋修为都不如他的弟子都已经踏过了第一块碑，而他连一点破碑的迹象都没有，心境大打折扣，在这第一块碑面前一停就是几十年，似乎当年发誓，不破碑便不离去。”
萧别离咋舌，不知是为老人的举动感到不值得，还是为老人的执着感到佩服。
稚童身形如同风中落叶一般飘摇不定，他双手抓着膝盖幽幽的说道：“这回你知道为何梦蝶大师说最多停留一旬的原因了吧？他怕的是你们和他们一样，沉迷碑林无法自拔，到时候诸子百家问道家要人，从哪里去给他们？”
稚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笑道：“不过你就无需担心这个事情，你连第一块碑都解不开，更不用提后面的碑，所以你就不用担心这个”
萧别离赏了这稚童一记白眼加一个重重的脑瓜崩。
第一块碑旁的浓雾慢慢的消散而去，两个人影从浓雾当中相伴而出，萧别离微微一怔，心想他们二人为何会是他们二人？
走出浓雾的是花玉郎和云汉郎。
在看到云汉郎的第一眼，萧别离便了然，原来方才的那道通天光柱是从云汉郎身上发出的。
云汉郎也许是刚刚破境的缘故，气息还有些压制不住，如同狂风骤雨一般的气息扑面而来，萧别离拱手说道：“恭喜云汉郎，破境非攻。”
云汉郎浅浅一笑，破境非攻，在宗师境上又更进一步，这种喜悦即使在怎么刻意装作淡定都装不出来。
花玉郎嘿嘿笑道：“你怎么还在这里，还不破碑？是想着后来居上？”
萧别离笑而不语，心想总不能告诉你们老子是破不了碑才不进去的吧？
萧别离问道：“两位为何现在就走？”
花玉郎摸摸脸颊笑道：“嘿，这事也不怕你笑话，有人催的紧呢！”
萧别离想到扑蝶娘那暴脾气咧嘴笑了笑。
云汉郎压抑住破境的举动平淡道：“阅碑一十二，受益颇多，自足了，再看下去，怕会像这些前辈一样一辈子待在碑林当中，武学一途，阅碑只能算是一种捷径，捷径走一次便足够，想要成就更高境界，还需一步一个脚印的来。”
萧别离点点头抱拳说道：“受教了。”
云汉郎淡淡一笑，花玉郎抱拳告别。
看着两人的背影，萧别离嘀咕道：“能够在面对无数武夫梦寐以求的碑林面前止步，两位着实让人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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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别离将思绪从天上收回，他面前的这座碑被星光洒下，白白亮亮，有些晃眼。
也不知道漂亮师傅现在解碑多少了，萧别离心里叹息一声，就如同稚童所说的异样，有时候天赋好的人的确很可恶，旁人要费劲功夫才能领悟的东西，他们有时候只需要看一眼便能领悟，比如眼前的这块碑，墨谦谦只是轻轻的触碰了一下，便被她解开了。
这时候，只剩下萧别离和稚童两人依旧停留在第一块碑上，萧别离看着稚童昏昏欲睡的样子忽然问道：“解碑，很难吗？”
稚童听到萧别离的问话，睡眼惺忪的白了他一眼道：“解碑不难，难的是解开所有的碑。不瞒你说，有些和道家交好的农夫，常常给宗门里送些粮食，他们也曾来到碑林，多多少少都解开了两三块碑，当然没有解开碑的人也大有人在。”
萧别离听到这话，心里稍稍平衡一下，心想自己也不是第一个解不开碑的人，可是旋即他心中又有点不是滋味，就连有的农夫都能解开两三块碑，难不成他一个逍遥宗师连农夫都不如？
稚童伸了个懒腰，在碑林的小溪里摸了两条鱼架在火堆上烤炙，他朝萧别离招招手说道：“解不开就不解，反正解不开碑的人多了去了，又不差你一个。”
是啊，解不开碑的人有很多，就算解了第一块碑，还有三十五块碑，即使在着急，那也没有办法。只是一想到扶苏现在的状况，萧别离就有些心乱如麻，他皱眉道：：“正是因为我没有解开碑，我现在才要解。”
稚童笑道：“就算你现在想破脑袋解不开依旧解不开，不妨吃些东西在想。一日三餐，一顿都不能少，少一顿就会饿肚子，饿肚子脑袋就会迷糊，脑袋一迷糊，原本你能解开的碑也会解不开。”
萧别离哑口无，再加上肚中也确实有些空虚，他便坐在稚童旁边，忽然想到那解开第一层碑的墨谦谦该吃什么？在看眼前的烤鱼，完全没有了食欲。
稚童轻轻的将鱼皮的焦糊撕掉，瞥了一眼萧别离，说道：“你就放心吧，那个漂亮的姐姐自然会有我的师兄们为他们提供食物和清水，道家这些礼物还是知道的，再加上碑林里面有许多果树，这些果子没有毒，足够他们果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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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哞！”青牛一声低声的鸣叫，用祈求的眼神看着稚童，稚童叹了口气，撕下一大块鱼肉丢了过去说道：“怕了你了，就只准吃这一块，你说你一头牛为什么这么想吃肉？你还是不是一头牛？”
青牛鱼肉到手，却是连头都没回的便走了，走的时候还不忘极其人性化的，用鄙视的目光看了一眼稚童，两只后蹄将土撅起，溅射在稚童的宽大的衣袖上。
萧别离目瞪口呆的看着这头不一样的青牛，稚童赧然一笑说道：“这头青牛被我惯坏了，让公子见笑了。”
萧别离胡乱的抹了把嘴，上下的打量了一下稚童，并无看到有半分练武的痕迹，萧别离笑道：“你不学武？”
稚童嘴里吃着鱼肉含糊不清的说道：“学武干什么？”
学武干什么？萧别离一时愣住，竟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稚童。
稚童吐出一根鱼刺，剔了剔牙笑道：“有人学武是为了报仇，有人学武是为了子承父业，我却没有仇人可报，从小就生在山上，生在道家当中，不知道爹娘是谁，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江湖高手，也自然没有子承父业这么一说，再加上宗门师兄弟之间相亲相爱，我干什么要学武？要说修道的话，道家法门上千，有睡觉的春秋一梦，有观鱼观鸟的逍遥游，这些都是上佳的修行法门，我又何须学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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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别离慌忙坐起，看着这惊人的场面，光柱犹如三人环抱的大树一般粗壮，一股惊人的气息顺着光柱慢慢的扩散而来，稚童见怪不管的说道：“没事没事，不过是有人悟道破境而已，这些石碑都是当年祖师爷飞升之时留下的，有人从中窥的大道境界，从而有所突破也是理所应当的，之前也有不少人在碑林里面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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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别离忽然在稚童额头上重重的一敲，稚童捂着额头一脸无辜又不解的看着萧别离，萧别离恶狠狠说道：“年纪轻轻，装什么老成模样？”
稚童咧嘴一笑，不慌不忙的说道：“在山上呆的时间久了，难免沾染了些诸位师叔们的作风，公子莫怪，公子莫怪。”
这时，身后的树林法槌窸窸窣窣的声音，几个宛若苍松一般的男子从树林出来，看着光柱若有所思。稚童朝着那些男子挥挥手算是打过招呼，看着一头雾水的萧别离说道：“这些人也是和哪位不知什么时候来的先生一般，都是碑林当中的观碑者，只是那位老先生在第一块碑面前驻足了几十年，而他们已经阅了不知多少块碑，当然，还没有阅完所有的。”
萧别离看着这几个目光似水，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波动的男子，又回头看了一眼那脑袋上筑有鸟巢的老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他低声问道：“既然解不完全部的碑，那为何还要在碑林停留，何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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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怪叫一声，拍着额头慌忙说道：“都怪你，几乎捂了我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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稚童看了一眼老人，叹了口气说道：“那位老先生据说是当年道家一个极富有天赋的弟子，当时被道家的掌门人视为能够阅尽三十六块碑的弟子，被寄予厚望的他刚入碑林，却在第一块碑面前停滞不前，那些天赋修为都不如他的弟子都已经踏过了第一块碑，而他连一点破碑的迹象都没有，心境大打折扣，在这第一块碑面前一停就是几十年，似乎当年发誓，不破碑便不离去。”
萧别离咋舌，不知是为老人的举动感到不值得，还是为老人的执着感到佩服。
稚童身形如同风中落叶一般飘摇不定，他双手抓着膝盖幽幽的说道：“这回你知道为何梦蝶大师说最多停留一旬的原因了吧？他怕的是你们和他们一样，沉迷碑林无法自拔，到时候诸子百家问道家要人，从哪里去给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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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浓雾的是花玉郎和云汉郎。
在看到云汉郎的第一眼，萧别离便了然，原来方才的那道通天光柱是从云汉郎身上发出的。
云汉郎也许是刚刚破境的缘故，气息还有些压制不住，如同狂风骤雨一般的气息扑面而来，萧别离拱手说道：“恭喜云汉郎，破境非攻。”
云汉郎浅浅一笑，破境非攻，在宗师境上又更进一步，这种喜悦即使在怎么刻意装作淡定都装不出来。
花玉郎嘿嘿笑道：“你怎么还在这里，还不破碑？是想着后来居上？”
萧别离笑而不语，心想总不能告诉你们老子是破不了碑才不进去的吧？
萧别离问道：“两位为何现在就走？”
花玉郎摸摸脸颊笑道：“嘿，这事也不怕你笑话，有人催的紧呢！”
萧别离想到扑蝶娘那暴脾气咧嘴笑了笑。
云汉郎压抑住破境的举动平淡道：“阅碑一十二，受益颇多，自足了，再看下去，怕会像这些前辈一样一辈子待在碑林当中，武学一途，阅碑只能算是一种捷径，捷径走一次便足够，想要成就更高境界，还需一步一个脚印的来。”
萧别离点点头抱拳说道：“受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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