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纵横
不出天星老人意料，就连南阳子大师也是一头雾水的看着他，南阳子摸着鼻子问道：“天星老儿，一个绝巫卫的统领罢了，虽说老夫也觉得他甚是有趣，但是值得你这般重视吗？”
天星老人笑了笑说道：“在他进入齐郡的时候，老夫就已经注意到他了，他无疑是一个非常怕死的人，在琅琊郡，老夫原本想的是南宫东方北冥西门四大家族为我所用，只是老夫没有想到，原本计划好的，却被他和一个绝巫卫的暗桩所扰乱。勇气十足又有些小聪明，这件事只有也必须让他来做，其他人就算是赵大侠的公子来做也不行。”
南阳子摇摇头笑道：“这小子有些潜力，假以时日，未必不能成为顶尖的江湖高手，也有些魄力，方才一人力敌如此多的江湖汉子而不退缩，只是，光是如此，不够。”
南阳子所说的不够，是指这些理由并不能说服他。
天星老人笑道：“可是他胜的嬴政的信任，而且，老夫敢断定，这个人选，非他不可！”
天星老人蹲下身子，看着躺着的萧别离笑道：“萧统领，别装了，快起来吧！”
被识破的萧别离在也不好意思装下去，他从地上爬起来，看着笑眯眯的天星老人，双眼圆睁，就如同见了鬼一样！
萧别离磕磕巴巴的说道：“老，老，老疯子！”
天星老人指着自己笑道：“不错，老夫就是天星老人，也是咸阳的老疯子！”
萧别离已经惊讶的说不出一个字了！不只是他，换成任何一个人都会惊讶的说不出话来。谁能想到，在咸阳装疯卖傻，到处乞讨为生的老疯子，竟然就是名满江湖的天星老人西门子！
南阳子恍然大悟道：“原来，你们认识？”
萧别离苦笑道：“何止是认识，简直是熟的不能在熟了，老疯子，不，天星老人，你骗我骗的好苦啊！”
老疯子摆摆手笑道：“还是叫老疯子吧，亲切！萧子，事到如今，就不需要遮遮掩掩的了，你也用你那这面目示人好了。”
萧别离点点头，将自己的面皮撕去，露出原本属于他的脸，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疤在他的脸上，述说着不为人知的过往。
南阳子大师长出一气，他最先注意到了萧别离的眼神，那是一种绝对不是属于人的眼神。
那是野兽的眼神，那是复仇的眼神！
萧别离朝着南阳子作揖道：“多谢前辈方才出手相助。”
南阳子摆摆手道：“谢老夫没用，谢谢这些人，如若不是他们卖给老夫这个面子，你现在怕是早就已经死了！”
萧别离一一行礼，冯不封颔首，赵回春淡然一笑，常长生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各不相同。
老疯子双手后负笑道：“方才我们说的话，你都听到了？”
萧别离赧然一笑：“听个大概。”
农家掌门常长生白眼道：“听清楚就是听清楚了，听个大概算什么？真不是个爽利的人！”
萧别离反讥道：“对，在下是不爽利，门主又是个爽利的人了？要加入就加入，什么地啊庄稼啊的，只要有人在，只要有地在，还愁将来没有庄稼？”
常长生是何等人物，农家掌门，天下十大高手，哪个江湖人见了不得客客气气的说一声常前辈？他什么时候被人这样说过，急眼的常长生撸起袖子就要和萧别离大打一架，萧别离赶忙躲在老疯子的背后，只是嘴上依旧不输阵仗的骂道：“不要脸，这么大的个人了，和我一个晚辈计较些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
常长生大嘴一张，唾沫四溅骂道：“对个屁！你小子懂什么？”
萧别离不甘示弱道：“你才是懂个屁！长痛不如短痛，生生世世数百载种出的庄稼都被人收走的好，还是痛个十几年以后庄稼都归自己的好？你怕不是种地种坏了脑子吧！”
常长生一愣，忽然觉得萧别离说的有些道理。
萧别离得理不饶人，但还是有些惧怕常长生，那毕竟是天下十人，捏死他还不像捏死个蚂蚁一样？
萧别离咽了口唾沫，拿起一樽酒，也不管这是谁的，润了润喉咙接着说道：“陛下一统天下，这是好事！想想以前天下各为其主，七国纷争，这么多年死了多少人？陛下一统天下死了多少人？绝对要比先前战乱纷争死的人多！”
常长生不在说话，他苦涩的笑笑，竟是找不出一点反驳萧别离的话。
萧别离心头暗喜，接着说道：“更何况陛下功盖三皇五帝，放眼天下雄才大略，古往今来，没有一个帝王像他这般让人信服！陛下从一介人质坐到如今的始皇帝，并不是没有打过败仗，败仗打过，而且很多，但是从没有见过他的信心受过挫折，不是萧子故意贬低谁，六国是那些王孙贵族，没有一个能与陛下相比肩的人物。”
老疯子点点头心悦诚服的说道：“不错，嬴政之雄才，前无古人！”
萧别离又顿了顿说道：“所以，老疯子，听萧子一句劝，莫要在想这等不切实际的东西！实际上在你刚有所动作的时候看，帝国就已经有所察觉，萧子不过是一个不起眼的小统领，帝国当中能人无数，还有不知多少像萧子一样的人潜伏下来，如果你们真的要去做，下场绝对不会好！”
冯不封笑道：“你只是一个绝巫卫的小统领就敢深入龙潭虎穴，如若绝巫卫真的都是像你这般的有为之人，那可真的是很棘手了。”
萧别离唾了一口狠狠的骂道：“屁啊！我他娘的不就是得罪了李斯了吗，这孙子恨不得想着法子变着花样的让我死，他娘的，到现在，我没有收到过帝国的任何消息，就好像萧子不是帝国的人一样！八成都是这生孩子没屁眼的人搞的鬼！”
冯不封哑然失笑，哑口无。
萧别离接着说道：“谁不知道我是最怕死的？让我来这种地方，幸亏我命好，要不然那个江湖高手随意的出手，我现在就已经身首异处了！孤独燕前辈和茱萸郎前辈，您两个别瞪我，是，我知道您与义父有仇，可是也没必要牵扯到我头上来吧？所谓负债子还是不假，可是你在想想，如若你是帝国的绝巫卫，你做的会不会比义父更绝情？”
孤独燕冷哼一声道：“你放心，老夫没有脸和你这个晚辈做计较！”
萧别离松了口气拍拍胸脯：“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老疯子笑眯眯道：“还是这么怕死！他娘的，白浪费这么好的天资和内力了！那萧子你的意思是？”
萧别离正色道：“老疯子，停手吧。陛下一日不死，你们就一日没有机会做成功！即使六国再次起兵，集结了百万大军，陛下不过是再来一次马踏六国，即使江湖好汉们纷纷加入战场，得到的不过是帝国更加疯狂的报复！老疯子，萧子是将你视作萧子的挚友才这么劝你，唤作他人，萧子就算是死也不会多说一句，反正再多的人也是给萧子陪葬罢了！”
没有人在出声，因为之前没有人胆敢跟天星老人这么说话！这已经不是单纯的意见，而是反对。
反对的意思，就是说天星老人是错的，做法是不对的。
这么多了，有人说天星老人做错了吗？没有。也不敢有。
可是现在就有了，天星老人会怎么去做？杀了萧别离？对于像天星老人这样的江湖奇人，寿命长见识广，见识到许多大有前途青年才俊，可是真正能成为老人朋友的没有几个。赵回春有些想不通，这个萧统领脑子是水做的吗？竟然敢这么直的反对天星老人！
老疯子抬起了手，那是一只像是枯死的树木一样的手，然后落在了萧别离的身上。
不是他的头，而是他的肩膀。
萧别离的眼睛由始至终连眨都没有眨一下，因为他由始至终都没有担心过天星老人也就是老疯子会杀他。
天星老人笑了笑说道：“忠逆耳。萧子，你是把我当挚友才会说这些话，我很高兴，能有你这样的一个挚友。”
萧别离笑道：“正是因为有你这样的挚友，所以我才会冒着被众人分尸的危险和你说这样的话。”
老疯子满意的点点头，这是他最想要得到的答案，他问道：“所以萧子觉得我该停手？”
萧别离认真的说道：“老疯子停手吧。”
老疯子摇摇头：“停不了手。这已经不单单是天下黎明百姓的问题，更是有关于整个天下苍生生死的问题！萧子，你信不信老疯子？”
萧别离笑道：“当你给我引渡了一道气息，让我能够踏破宗师境的时候，我就对你深信不疑！”
老疯子笑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听老疯子一！这件事不但不能停，还要继续做下去，而且，也必须由你做下去！大秦必须要覆灭，否则受死的不只是今天的所有人。”
萧别离慢悠悠的吐出一口浊气，他苦笑道：“我先缓缓。”
老疯子点点头，萧别离便蹲在地上，双手抱头。
老疯子轻声说道：“萧子，这一切都是命数。你注定会是那个人，逃不掉的。”
一切都是命数，是不是在他遇到张顺和张浪两兄弟的时候就已经注定？
是不是在他吞下那颗金丹的时候就已经注定？
萧别离抬头揉搓自己的脸苦笑道：“就算萧子答应了，想要扳倒偌大的秦国，光靠老疯子你的想法是不够的！老疯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在咸阳有多少连自己多大岁数都记不清的巫士，这绝对是帝国最大的底牌！”
老疯子沉默不语，的确，萧别离说的句句在理。
“我想我们两个有办法可以解决一下。”
纵横家的两位站了起来，面带笑容。
一如当年纵横天下的苏秦张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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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识破的萧别离在也不好意思装下去，他从地上爬起来，看着笑眯眯的天星老人，双眼圆睁，就如同见了鬼一样！
萧别离磕磕巴巴的说道：“老，老，老疯子！”
天星老人指着自己笑道：“不错，老夫就是天星老人，也是咸阳的老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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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阳子恍然大悟道：“原来，你们认识？”
萧别离苦笑道：“何止是认识，简直是熟的不能在熟了，老疯子，不，天星老人，你骗我骗的好苦啊！”
老疯子摆摆手笑道：“还是叫老疯子吧，亲切！萧子，事到如今，就不需要遮遮掩掩的了，你也用你那这面目示人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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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别离一一行礼，冯不封颔首，赵回春淡然一笑，常长生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各不相同。
老疯子双手后负笑道：“方才我们说的话，你都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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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长生大嘴一张，唾沫四溅骂道：“对个屁！你小子懂什么？”
萧别离不甘示弱道：“你才是懂个屁！长痛不如短痛，生生世世数百载种出的庄稼都被人收走的好，还是痛个十几年以后庄稼都归自己的好？你怕不是种地种坏了脑子吧！”
常长生一愣，忽然觉得萧别离说的有些道理。
萧别离得理不饶人，但还是有些惧怕常长生，那毕竟是天下十人，捏死他还不像捏死个蚂蚁一样？
萧别离咽了口唾沫，拿起一樽酒，也不管这是谁的，润了润喉咙接着说道：“陛下一统天下，这是好事！想想以前天下各为其主，七国纷争，这么多年死了多少人？陛下一统天下死了多少人？绝对要比先前战乱纷争死的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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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别离心头暗喜，接着说道：“更何况陛下功盖三皇五帝，放眼天下雄才大略，古往今来，没有一个帝王像他这般让人信服！陛下从一介人质坐到如今的始皇帝，并不是没有打过败仗，败仗打过，而且很多，但是从没有见过他的信心受过挫折，不是萧子故意贬低谁，六国是那些王孙贵族，没有一个能与陛下相比肩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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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别离唾了一口狠狠的骂道：“屁啊！我他娘的不就是得罪了李斯了吗，这孙子恨不得想着法子变着花样的让我死，他娘的，到现在，我没有收到过帝国的任何消息，就好像萧子不是帝国的人一样！八成都是这生孩子没屁眼的人搞的鬼！”
冯不封哑然失笑，哑口无。
萧别离接着说道：“谁不知道我是最怕死的？让我来这种地方，幸亏我命好，要不然那个江湖高手随意的出手，我现在就已经身首异处了！孤独燕前辈和茱萸郎前辈，您两个别瞪我，是，我知道您与义父有仇，可是也没必要牵扯到我头上来吧？所谓负债子还是不假，可是你在想想，如若你是帝国的绝巫卫，你做的会不会比义父更绝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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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别离松了口气拍拍胸脯：“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老疯子笑眯眯道：“还是这么怕死！他娘的，白浪费这么好的天资和内力了！那萧子你的意思是？”
萧别离正色道：“老疯子，停手吧。陛下一日不死，你们就一日没有机会做成功！即使六国再次起兵，集结了百万大军，陛下不过是再来一次马踏六国，即使江湖好汉们纷纷加入战场，得到的不过是帝国更加疯狂的报复！老疯子，萧子是将你视作萧子的挚友才这么劝你，唤作他人，萧子就算是死也不会多说一句，反正再多的人也是给萧子陪葬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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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了，有人说天星老人做错了吗？没有。也不敢有。
可是现在就有了，天星老人会怎么去做？杀了萧别离？对于像天星老人这样的江湖奇人，寿命长见识广，见识到许多大有前途青年才俊，可是真正能成为老人朋友的没有几个。赵回春有些想不通，这个萧统领脑子是水做的吗？竟然敢这么直的反对天星老人！
老疯子抬起了手，那是一只像是枯死的树木一样的手，然后落在了萧别离的身上。
不是他的头，而是他的肩膀。
萧别离的眼睛由始至终连眨都没有眨一下，因为他由始至终都没有担心过天星老人也就是老疯子会杀他。
天星老人笑了笑说道：“忠逆耳。萧子，你是把我当挚友才会说这些话，我很高兴，能有你这样的一个挚友。”
萧别离笑道：“正是因为有你这样的挚友，所以我才会冒着被众人分尸的危险和你说这样的话。”
老疯子满意的点点头，这是他最想要得到的答案，他问道：“所以萧子觉得我该停手？”
萧别离认真的说道：“老疯子停手吧。”
老疯子摇摇头：“停不了手。这已经不单单是天下黎明百姓的问题，更是有关于整个天下苍生生死的问题！萧子，你信不信老疯子？”
萧别离笑道：“当你给我引渡了一道气息，让我能够踏破宗师境的时候，我就对你深信不疑！”
老疯子笑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听老疯子一！这件事不但不能停，还要继续做下去，而且，也必须由你做下去！大秦必须要覆灭，否则受死的不只是今天的所有人。”
萧别离慢悠悠的吐出一口浊气，他苦笑道：“我先缓缓。”
老疯子点点头，萧别离便蹲在地上，双手抱头。
老疯子轻声说道：“萧子，这一切都是命数。你注定会是那个人，逃不掉的。”
一切都是命数，是不是在他遇到张顺和张浪两兄弟的时候就已经注定？
是不是在他吞下那颗金丹的时候就已经注定？
萧别离抬头揉搓自己的脸苦笑道：“就算萧子答应了，想要扳倒偌大的秦国，光靠老疯子你的想法是不够的！老疯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在咸阳有多少连自己多大岁数都记不清的巫士，这绝对是帝国最大的底牌！”
老疯子沉默不语，的确，萧别离说的句句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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