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交锋
也是因为出席会议的官员们大多不了解容易基地,这次会议准备的资料特别详细，涵盖了容迪、任子墨等人的详细资料，也包括容易基地从创建到现在的所有历程,还有他们在星网上引发的系列热议。
新基地总能引起星网观众的关注,只是容易基地较之一般星野基地的常规发展更快一些。
尽管如此,淳于应发现,有关之前伊夫林所说的那个“原罪”的信息并未纳入这一份厚重的档案夹。
待这些会议的生面孔大多看完了资料,参会人员也基本来齐了。
坐在首位的仍然是发起联合观察组的安德森将军，但又不只是他。
上一次态度强硬的伊夫林坐在他的左手边,另外还有一个穿着正装的中年男人坐在他的右手边，名为俞宿。
整张会议桌的两侧,基本分为文职和武职两列。
伊夫林那边再往下是身着军装的军部代表,还有和他一样穿黑色制服的两人。
俞宿下手则是三名和他一样穿着正装的联邦官员，以及星野管理局的代表。
会议桌两边的外侧，还各有两行座位,也都坐满了人,就淳于应认得出的，至少是来自四个不同部门或机构。
星野管理局这边,除了淳于应和他的上司卡普，就只有伊莲恩。
会议级别太高，连星野管理局的人都只能限额参加。
卡普在星野管理局的常驻管理者中,是能排得上前三位的实权人物,但在今天的场合，他都只能坐在远离首位三个人的位置。
淳于应虽然也分到了会议桌上就坐,但对自己的定位也是看得清楚。
讨论的是星野拓荒基地的事情，但他们已然不是主角。
这种感觉，放在任何一个星野管理局人身上都不会愉快。
安德森将军见人齐了,便启动了身前的屏蔽装置，这意味着会议正式开始。
需要介绍的最新情况都汇总在纸质资料里了，会议开始，金发的伊夫林便开门见山，抢先表态：“容迪的情况你们都看见了，建议停止观察，直接交给我们处置。”
“他是拥有合法身份的联邦公民，且为星野管理局登记在册的星野领主。没有正当理由和罪名，凭什么对他‘处置’？”安德森将军直接露出了不满的神情。
“有合法身份？这个情况就是最大的问题。当初军部到底怎么做事的？为什么会把这个容迪返回联盟？很明显这个人身上有问题。”伊夫林不依不饶，犀利的眼神飞向了下手的男人。
“哪里来的问题？”被针对的男人正襟危坐，肩膀上挂着上将的军衔，目视前方，神色板得极其严肃，“军部的做法合乎所有规则，没有任何问题。如果你要对我们的行为提出指控，就拿出证据。”
“这种问题，你跟我说需要证据？”伊夫林冷笑着，手一下又一下的敲着桌面，“你睁大眼睛看清楚他的来历，星野东区的幸存者。接到这样的人，你们就只是做了个体检！把这种危险分子放回联邦也就算了，居然还敢再放他回到星野东区？”说着，他的质问眼神又飞向了另一边的卡普，也没指名对象，但口吻嘲讽意味十足，“都是废物。”
卡普的脸色不可能好，但代表军部的上将反应更大，闻言气得眼睛都瞪圆了，刚才的严肃也直接切换成愤怒，“少给老子来这一套推卸责任，有本事你们刃部自己来负责星野东区的巡逻。苦活累活都推给我们，现在还要我们来承担责任，在这里高高在上的阴阳怪气。你们刃部的不要脸真是一如既往。”
“我们检视过这里的所有材料，这个容迪没什么问题。”上将身旁的大校仍然保持着足够的冷静，“他的来历没有问题，实力也不容小觑，放在星野东区也是个助力。按照我们的标准，他的机甲操作潜力很大，即使招进军部也算是个人才。我们当初的决策经得起一切质疑。”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们本来就有所图谋，还想进一步提拔他？星野东区都不够装这些反叛者了是吗？还准备让他们到军部去开地盘？”伊夫林冷笑着追问。
“我只是就事论事。”大校回应时一脸冷漠，“工程机甲操控师一向都是我们优先招募的对象，这是联邦特批的征兵令，现在依然在有效期内，合法合规。”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容易基地的发展成绩很扎眼，但没到需要采取极端紧急措施的程度。我们的建议是继续观察，设置适当的阻碍与审批即可。”卡普忽然主动开口，介入了伊夫林和军部的争执。
淳于应低头看着自己眼前的资料，没有显露自己的情绪。但他对卡普此时配合军部论调的举动非常意外。
这并不是星野管理局之前对容易基地的主流态度。
更积极的限制才是他们内部的多数看法。
他们也是这么做的。
但转念一想，淳于应大致明白了卡普表态的原因。
和伊夫林上来就将矛头对准其他所有人的态度相比，军部至少是更好的合作对象。这些穿军装的人大多死脑筋，但至少愿意遵循规则。
而伊夫林来路不明，所谓“刃部”的身份也一直没有解释，特权阶层的口吻让人生厌，显然也不是会合作的姿态。
“等我拿到足够的证据证明容迪的身份，刃部直接就能开出拘捕指令。那时就没有你们将功折罪的机会了。”伊夫林的态度没有丝毫软化，依然嚣张。
安德森将军绷着脸开口：“我们这是联合观察会议，不是为了按死某个人的罪名。希望你搞清楚场合。”
“我希望列位都能以更专业、自持的态度来面对这次会议。”坐在右列首位的官员也在这时开口，双手交握于身前，“有关容易基地与垃圾星治理的问题已在近日引发星网热议，传播度不断上升。我们不可能轻率对待这基地里的任何一名主要领袖。我部门已经接到17位议员的正式询问函，对此表示关注。无论你们作出任何决策，都必须能给公众一个合理的交待，我需要确保列位不会忘记这一要点。”
“你让那些议员少借题发挥，星野不是谁都能染指的地方。”上将对这官腔也没有好态度，直接呛了回去。
议员。
这新出现的势力方让淳于应下意识皱眉。
“这些议员为什么要关心一个容易基地的问题？”他问。
官员的回应迅速，一板一眼，滴水不漏：“我们只是客观反馈当前的情况，议员自身的考虑不是我们能干涉的事情。”
淳于应还想再问，却看到卡普向自己瞥了一眼。
“这场会议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请各位搞清楚，都不要借题发挥。我们需要定出对容迪及容易基地的新一期观察等级和策略。各部门必须通力合作，现在来说说你们的计划吧。”安德森将军再次开口切断发散的对话。
“星野管理局将积极配合各部门的需求，继续提供基地及星野领主容迪的各项观察数据。”卡普率先接腔，“当前，我们需要一个明确的指令，是否要对他向普通公民销售领地内垃圾山的行为进行制止？”
“我仅代表联邦方认为没有必要，也有议员对此事提出具体期望。现在你们的网站已经吸引了相当数量公民的关注，据统计，公民观众的普遍态度都是希望继续开放，以秉持你们设立的宣传精神，让公民可以更多地了解星野发展的情况。未来，首脑内阁也有意继续加强星野拓荒项目的宣传。此时叫停，恐怕难以服众。”官员对这个话题再次率先发言。
上将瞥了一眼伊夫林，紧跟着表态：“军部对此没有意见，不在我们的责任范围内。现在东区前线战况胶着，如果他能继续作出贡献，多给些支持也无妨。”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把他捧上去的后果，别怪我没提醒你们。”伊夫林语气凉凉地开口。
“如果你要抓人，那就拿出证据来，否则不用再说了。”安德森瞪了一眼不断挑起争执的伊夫林。
“证据当然很快就会有，等我们抓人的时候，你们就等着被指控渎职吧！”
会议规模更大了，但最后依然是不欢而散。
军部、刃部、首脑内阁，乃至其他与会但未表态人员势必会依照己方意愿采取行动。
但这些已经不在星野管理局的掌控范围内了。
C708还算是星野管理局的主场，但卡普没有久留，只交待伊莲恩负责会后的收拾工作。
淳于应默默跟上了卡普的脚步，一路走回星野管理局的大本营。
走出检查区的十多分钟路程里，两人一直保持沉默。
淳于应在思考，但没有主动开口。
卡普半路回头看了他一眼：“你有困惑？”
“我们就不做什么了吗？”淳于应问。
“你指的不是他们拍卖垃圾山的事情。”卡普满眼洞察，“你要知道，有些问题上升到了联合观察组的层面，那么权利和责任都已经不在我们这里了。”
“但这样不作准备，我们会很被动。”他看到了某些资料。
伊夫林说的“原罪”大概不是真的空穴来风。
“被动还是主动？”卡普笑了，“你没有拍板权。说到底，他们争的东西都不是我们最关心的问题。”
中年人抬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淳于应的胸口：“你应该很清楚星野管理局真正服务的对象是什么，在为什么人的意志服务。”
“你有你自己该有的顾虑。”他收回手，最终扭头，往自己的办公室里走。
淳于应止步于门口。
“以及，”卡普最后停了半秒，侧头说了句，“有些不该存在的资料，你也该处理了。”
“那个原罪到底是什么，您是不是知道真正的内情？”淳于应追问。
卡普又转回头去，语气轻快：“我什么都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容迪：（支棱起来）我的身世？我怎么不知道？
伊夫林：呵，你再给我装！
军部：妈的智障。
任子墨：你还有隐瞒的身世？（皱眉，思虑很深，有点受伤）
容迪：（摸头）我没有啊！
伊夫林：骗子！
任子墨：但是他们说……
容迪：我没骗人啊。
夕夕：骗人！
任子墨：！！
容迪：？？
夕夕：哼！（说好你会喜欢我的尖堆堆的）
容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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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如此,淳于应发现,有关之前伊夫林所说的那个“原罪”的信息并未纳入这一份厚重的档案夹。
待这些会议的生面孔大多看完了资料,参会人员也基本来齐了。
坐在首位的仍然是发起联合观察组的安德森将军，但又不只是他。
上一次态度强硬的伊夫林坐在他的左手边,另外还有一个穿着正装的中年男人坐在他的右手边，名为俞宿。
整张会议桌的两侧,基本分为文职和武职两列。
伊夫林那边再往下是身着军装的军部代表,还有和他一样穿黑色制服的两人。
俞宿下手则是三名和他一样穿着正装的联邦官员，以及星野管理局的代表。
会议桌两边的外侧，还各有两行座位,也都坐满了人,就淳于应认得出的，至少是来自四个不同部门或机构。
星野管理局这边,除了淳于应和他的上司卡普，就只有伊莲恩。
会议级别太高，连星野管理局的人都只能限额参加。
卡普在星野管理局的常驻管理者中,是能排得上前三位的实权人物,但在今天的场合，他都只能坐在远离首位三个人的位置。
淳于应虽然也分到了会议桌上就坐,但对自己的定位也是看得清楚。
讨论的是星野拓荒基地的事情，但他们已然不是主角。
这种感觉，放在任何一个星野管理局人身上都不会愉快。
安德森将军见人齐了,便启动了身前的屏蔽装置，这意味着会议正式开始。
需要介绍的最新情况都汇总在纸质资料里了，会议开始，金发的伊夫林便开门见山，抢先表态：“容迪的情况你们都看见了，建议停止观察，直接交给我们处置。”
“他是拥有合法身份的联邦公民，且为星野管理局登记在册的星野领主。没有正当理由和罪名，凭什么对他‘处置’？”安德森将军直接露出了不满的神情。
“有合法身份？这个情况就是最大的问题。当初军部到底怎么做事的？为什么会把这个容迪返回联盟？很明显这个人身上有问题。”伊夫林不依不饶，犀利的眼神飞向了下手的男人。
“哪里来的问题？”被针对的男人正襟危坐，肩膀上挂着上将的军衔，目视前方，神色板得极其严肃，“军部的做法合乎所有规则，没有任何问题。如果你要对我们的行为提出指控，就拿出证据。”
“这种问题，你跟我说需要证据？”伊夫林冷笑着，手一下又一下的敲着桌面，“你睁大眼睛看清楚他的来历，星野东区的幸存者。接到这样的人，你们就只是做了个体检！把这种危险分子放回联邦也就算了，居然还敢再放他回到星野东区？”说着，他的质问眼神又飞向了另一边的卡普，也没指名对象，但口吻嘲讽意味十足，“都是废物。”
卡普的脸色不可能好，但代表军部的上将反应更大，闻言气得眼睛都瞪圆了，刚才的严肃也直接切换成愤怒，“少给老子来这一套推卸责任，有本事你们刃部自己来负责星野东区的巡逻。苦活累活都推给我们，现在还要我们来承担责任，在这里高高在上的阴阳怪气。你们刃部的不要脸真是一如既往。”
“我们检视过这里的所有材料，这个容迪没什么问题。”上将身旁的大校仍然保持着足够的冷静，“他的来历没有问题，实力也不容小觑，放在星野东区也是个助力。按照我们的标准，他的机甲操作潜力很大，即使招进军部也算是个人才。我们当初的决策经得起一切质疑。”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们本来就有所图谋，还想进一步提拔他？星野东区都不够装这些反叛者了是吗？还准备让他们到军部去开地盘？”伊夫林冷笑着追问。
“我只是就事论事。”大校回应时一脸冷漠，“工程机甲操控师一向都是我们优先招募的对象，这是联邦特批的征兵令，现在依然在有效期内，合法合规。”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容易基地的发展成绩很扎眼，但没到需要采取极端紧急措施的程度。我们的建议是继续观察，设置适当的阻碍与审批即可。”卡普忽然主动开口，介入了伊夫林和军部的争执。
淳于应低头看着自己眼前的资料，没有显露自己的情绪。但他对卡普此时配合军部论调的举动非常意外。
这并不是星野管理局之前对容易基地的主流态度。
更积极的限制才是他们内部的多数看法。
他们也是这么做的。
但转念一想，淳于应大致明白了卡普表态的原因。
和伊夫林上来就将矛头对准其他所有人的态度相比，军部至少是更好的合作对象。这些穿军装的人大多死脑筋，但至少愿意遵循规则。
而伊夫林来路不明，所谓“刃部”的身份也一直没有解释，特权阶层的口吻让人生厌，显然也不是会合作的姿态。
“等我拿到足够的证据证明容迪的身份，刃部直接就能开出拘捕指令。那时就没有你们将功折罪的机会了。”伊夫林的态度没有丝毫软化，依然嚣张。
安德森将军绷着脸开口：“我们这是联合观察会议，不是为了按死某个人的罪名。希望你搞清楚场合。”
“我希望列位都能以更专业、自持的态度来面对这次会议。”坐在右列首位的官员也在这时开口，双手交握于身前，“有关容易基地与垃圾星治理的问题已在近日引发星网热议，传播度不断上升。我们不可能轻率对待这基地里的任何一名主要领袖。我部门已经接到17位议员的正式询问函，对此表示关注。无论你们作出任何决策，都必须能给公众一个合理的交待，我需要确保列位不会忘记这一要点。”
“你让那些议员少借题发挥，星野不是谁都能染指的地方。”上将对这官腔也没有好态度，直接呛了回去。
议员。
这新出现的势力方让淳于应下意识皱眉。
“这些议员为什么要关心一个容易基地的问题？”他问。
官员的回应迅速，一板一眼，滴水不漏：“我们只是客观反馈当前的情况，议员自身的考虑不是我们能干涉的事情。”
淳于应还想再问，却看到卡普向自己瞥了一眼。
“这场会议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请各位搞清楚，都不要借题发挥。我们需要定出对容迪及容易基地的新一期观察等级和策略。各部门必须通力合作，现在来说说你们的计划吧。”安德森将军再次开口切断发散的对话。
“星野管理局将积极配合各部门的需求，继续提供基地及星野领主容迪的各项观察数据。”卡普率先接腔，“当前，我们需要一个明确的指令，是否要对他向普通公民销售领地内垃圾山的行为进行制止？”
“我仅代表联邦方认为没有必要，也有议员对此事提出具体期望。现在你们的网站已经吸引了相当数量公民的关注，据统计，公民观众的普遍态度都是希望继续开放，以秉持你们设立的宣传精神，让公民可以更多地了解星野发展的情况。未来，首脑内阁也有意继续加强星野拓荒项目的宣传。此时叫停，恐怕难以服众。”官员对这个话题再次率先发言。
上将瞥了一眼伊夫林，紧跟着表态：“军部对此没有意见，不在我们的责任范围内。现在东区前线战况胶着，如果他能继续作出贡献，多给些支持也无妨。”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把他捧上去的后果，别怪我没提醒你们。”伊夫林语气凉凉地开口。
“如果你要抓人，那就拿出证据来，否则不用再说了。”安德森瞪了一眼不断挑起争执的伊夫林。
“证据当然很快就会有，等我们抓人的时候，你们就等着被指控渎职吧！”
会议规模更大了，但最后依然是不欢而散。
军部、刃部、首脑内阁，乃至其他与会但未表态人员势必会依照己方意愿采取行动。
但这些已经不在星野管理局的掌控范围内了。
C708还算是星野管理局的主场，但卡普没有久留，只交待伊莲恩负责会后的收拾工作。
淳于应默默跟上了卡普的脚步，一路走回星野管理局的大本营。
走出检查区的十多分钟路程里，两人一直保持沉默。
淳于应在思考，但没有主动开口。
卡普半路回头看了他一眼：“你有困惑？”
“我们就不做什么了吗？”淳于应问。
“你指的不是他们拍卖垃圾山的事情。”卡普满眼洞察，“你要知道，有些问题上升到了联合观察组的层面，那么权利和责任都已经不在我们这里了。”
“但这样不作准备，我们会很被动。”他看到了某些资料。
伊夫林说的“原罪”大概不是真的空穴来风。
“被动还是主动？”卡普笑了，“你没有拍板权。说到底，他们争的东西都不是我们最关心的问题。”
中年人抬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淳于应的胸口：“你应该很清楚星野管理局真正服务的对象是什么，在为什么人的意志服务。”
“你有你自己该有的顾虑。”他收回手，最终扭头，往自己的办公室里走。
淳于应止步于门口。
“以及，”卡普最后停了半秒，侧头说了句，“有些不该存在的资料，你也该处理了。”
“那个原罪到底是什么，您是不是知道真正的内情？”淳于应追问。
卡普又转回头去，语气轻快：“我什么都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容迪：（支棱起来）我的身世？我怎么不知道？
伊夫林：呵，你再给我装！
军部：妈的智障。
任子墨：你还有隐瞒的身世？（皱眉，思虑很深，有点受伤）
容迪：（摸头）我没有啊！
伊夫林：骗子！
任子墨：但是他们说……
容迪：我没骗人啊。
夕夕：骗人！
任子墨：！！
容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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