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总结，再下去要没口粮了。
一个人抢不到菜，那就靠集体的力量。
渠道打不通，那就靠专业人士的智慧。
所以，小区团购应运而生，一呼百应，救人于水火。
蛇皮袋沉甸甸的，司机搬起来费劲，张叔眉头一拧，不太乐意了，“哪能晓得！每天团购这么多，卸货都要累死我们这些老骨头了！”
保安大叔大部分都是本地人，退休后无所事事，就靠一份不用动脑子的活来打发时间。
哪想疫情一来，干脆都成干体力活的了，老腰老腿，哪里顶得住。
应思源自告奋勇，冲在前面，“张叔！我来我来！”
有人比他的速度更快，一道小小的身影快速闪现到司机的身旁，扯着嗓门喊：“师傅！你等等！慢点搬！”
司机抬起头，疑惑道：“啊？怎么了？”
燕子主任眉头紧皱，语气严肃，“师傅！通行证，供应商资质证明，你的核酸报告和抗原测试，麻烦请你给我看一下，一样都不能少。”
“哦哦对！”司机反应过来，站起身掏出手机。
他翻找照片和app，递给燕子主任，等待检查的时候又听话地去抗原台上捅鼻子，一套流程特别熟练。
“嗯。”燕子主任审核完毕，朝铁栅栏大手一挥招喊：“团长，来认领！”
“嘿！来了！”
大门里，早有人伸长脖子期盼好一会了。
得到批准后，一名男子赶忙跑出来，要跟着一块拎蛇皮袋。
这名团长，应思源认得。
据说是专业搞供应链的，小区里百分之六十的团购都是由他组织。从寻找靠谱的供应商到落实团购物品，再到建群发起团购，最后收款、付款和分发货物，都是他一手操办。
他跑小区门口接货的次数，比志愿者还要多。
“诶？罗哥，你又团了什么？”应思源熟门熟路地搭话，“上次的吐司很好吃。”
“哦！是十元小喇叭啊！怎么天天是你当班？”罗哥几乎每天都要劳烦应思源，彼此熟得很，小绰号叫得欢。
他回答：“上回的吐司确实不错，现做的，就是排单要等的时间太长。这次是粽子，不是快到端午了嘛，自己包不了就团现成的！”
顿了顿，罗哥笑着问：“要不要来一份？我又多订了。”
“咸蛋黄肉粽有吗？”
“有！都有！”
“是熟的？”
“半熟，回去再煮一下就能吃！”
应思源舔舔嘴角，馋了，想蹲着捡漏一份。
眼下物资紧缺，连团购买东西都是抢着扫二维码进群接龙，先到先得，先付钱等送货，团长截团前要是赶不上了可就没了，数量有限，过时不候。志愿者工作内容多，要安排核酸，又要服务上门。整日跑上跑下跑进跑出，应思源压根没时间蹲守微信群，愣是一个团购都能参加上。
不过他近水楼台，能在罗哥这儿捡点现成的。
而且，还有低音炮房东的……
“哦！我就说嘛，你室友订了一份肉粽组合。”罗哥看了眼手里的团购清单，理所当然地说：“我就说你室友一定不会错过我的团。正好，一会你给带回去吧，别忘了。”
果然！
哪里是什么室友，仍旧是房东熟悉的投喂。
那枚领带先生好像混迹在本小区的各个团购群里，私下给应思源定了不少吃的，都是一声招呼不打，等团长叫人来领了才发来一条短信通知。
吐司面包蛋糕，生鲜蔬菜猪肉，牛奶饮料膨化食品，甚至KFC……无论小区里团什么，多半都有他的那一份。
一次两次也就算了，这么频繁且殷勤，整得应思源心里有点发毛。
快要怀疑起领带先生就住在四季云顶，应思源隐隐觉得，自己是不是也对不起过对方，会不会状况就跟祁洲一样……
不！不会一样，应思源能肯定，自己绝对没有跟第二个人上过床！
绝对。
兜里的手机一震。
低音炮房东：肉粽组合，12个。
应思源：“……”
他切到微信，对着那个骚包的头像点开又关上，内心像有无数只蚂蚁在爬，纠结得要命。
哔哔——
卡车后面停下来一辆车，车头的司机正按着喇叭，似在催促叫人。
“可能是在街道订的那批保供蔬菜包到了。”燕子主任说着，马上赶了过去。
整整一下午，应思源不是在搬货，就是在搬货。
他还负责分发各楼居民在居委订的保供蔬菜包，肉粽被遗忘在了货架边上。
天色渐晚，轮班点到了。
燕子主任放应思源回去休息，不忘提醒：“你的肉粽。”
“哦！差点忘了。”应思源赶紧折返。
燕子主任大概听到了应思源与罗哥的对话，随口一问，“你室友不是回不来吗？”
“对啊，他回不来。”粽子还挺沉，应思源回答：“其实都是我们的房东帮我买的，他人特别好，我都怪不好意思了。”
“房东？人好？”燕子主任面露诧异，“你难道是说我堂弟祁……”
啪嗒——
话没说完，两人面前的桌板凳上一响，有人丢下一包东西，语气不善，张口就是质问，“祁燕！你们居委是不是拿回扣了？”
来人相当蛮横，嗓门大得仿佛是要全小区的人都能听到，他不等回答，直接喊：“这订的什么蔬菜包？！怎么全是胡萝卜黄瓜？缺斤少两的算是什么意思？！还卖三十块一份？送给我我都不要！你们居委是不是从中捞钱赚差价拿回扣了？未免太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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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抢不到菜，那就靠集体的力量。
渠道打不通，那就靠专业人士的智慧。
所以，小区团购应运而生，一呼百应，救人于水火。
蛇皮袋沉甸甸的，司机搬起来费劲，张叔眉头一拧，不太乐意了，“哪能晓得！每天团购这么多，卸货都要累死我们这些老骨头了！”
保安大叔大部分都是本地人，退休后无所事事，就靠一份不用动脑子的活来打发时间。
哪想疫情一来，干脆都成干体力活的了，老腰老腿，哪里顶得住。
应思源自告奋勇，冲在前面，“张叔！我来我来！”
有人比他的速度更快，一道小小的身影快速闪现到司机的身旁，扯着嗓门喊：“师傅！你等等！慢点搬！”
司机抬起头，疑惑道：“啊？怎么了？”
燕子主任眉头紧皱，语气严肃，“师傅！通行证，供应商资质证明，你的核酸报告和抗原测试，麻烦请你给我看一下，一样都不能少。”
“哦哦对！”司机反应过来，站起身掏出手机。
他翻找照片和app，递给燕子主任，等待检查的时候又听话地去抗原台上捅鼻子，一套流程特别熟练。
“嗯。”燕子主任审核完毕，朝铁栅栏大手一挥招喊：“团长，来认领！”
“嘿！来了！”
大门里，早有人伸长脖子期盼好一会了。
得到批准后，一名男子赶忙跑出来，要跟着一块拎蛇皮袋。
这名团长，应思源认得。
据说是专业搞供应链的，小区里百分之六十的团购都是由他组织。从寻找靠谱的供应商到落实团购物品，再到建群发起团购，最后收款、付款和分发货物，都是他一手操办。
他跑小区门口接货的次数，比志愿者还要多。
“诶？罗哥，你又团了什么？”应思源熟门熟路地搭话，“上次的吐司很好吃。”
“哦！是十元小喇叭啊！怎么天天是你当班？”罗哥几乎每天都要劳烦应思源，彼此熟得很，小绰号叫得欢。
他回答：“上回的吐司确实不错，现做的，就是排单要等的时间太长。这次是粽子，不是快到端午了嘛，自己包不了就团现成的！”
顿了顿，罗哥笑着问：“要不要来一份？我又多订了。”
“咸蛋黄肉粽有吗？”
“有！都有！”
“是熟的？”
“半熟，回去再煮一下就能吃！”
应思源舔舔嘴角，馋了，想蹲着捡漏一份。
眼下物资紧缺，连团购买东西都是抢着扫二维码进群接龙，先到先得，先付钱等送货，团长截团前要是赶不上了可就没了，数量有限，过时不候。志愿者工作内容多，要安排核酸，又要服务上门。整日跑上跑下跑进跑出，应思源压根没时间蹲守微信群，愣是一个团购都能参加上。
不过他近水楼台，能在罗哥这儿捡点现成的。
而且，还有低音炮房东的……
“哦！我就说嘛，你室友订了一份肉粽组合。”罗哥看了眼手里的团购清单，理所当然地说：“我就说你室友一定不会错过我的团。正好，一会你给带回去吧，别忘了。”
果然！
哪里是什么室友，仍旧是房东熟悉的投喂。
那枚领带先生好像混迹在本小区的各个团购群里，私下给应思源定了不少吃的，都是一声招呼不打，等团长叫人来领了才发来一条短信通知。
吐司面包蛋糕，生鲜蔬菜猪肉，牛奶饮料膨化食品，甚至KFC……无论小区里团什么，多半都有他的那一份。
一次两次也就算了，这么频繁且殷勤，整得应思源心里有点发毛。
快要怀疑起领带先生就住在四季云顶，应思源隐隐觉得，自己是不是也对不起过对方，会不会状况就跟祁洲一样……
不！不会一样，应思源能肯定，自己绝对没有跟第二个人上过床！
绝对。
兜里的手机一震。
低音炮房东：肉粽组合，12个。
应思源：“……”
他切到微信，对着那个骚包的头像点开又关上，内心像有无数只蚂蚁在爬，纠结得要命。
哔哔——
卡车后面停下来一辆车，车头的司机正按着喇叭，似在催促叫人。
“可能是在街道订的那批保供蔬菜包到了。”燕子主任说着，马上赶了过去。
整整一下午，应思源不是在搬货，就是在搬货。
他还负责分发各楼居民在居委订的保供蔬菜包，肉粽被遗忘在了货架边上。
天色渐晚，轮班点到了。
燕子主任放应思源回去休息，不忘提醒：“你的肉粽。”
“哦！差点忘了。”应思源赶紧折返。
燕子主任大概听到了应思源与罗哥的对话，随口一问，“你室友不是回不来吗？”
“对啊，他回不来。”粽子还挺沉，应思源回答：“其实都是我们的房东帮我买的，他人特别好，我都怪不好意思了。”
“房东？人好？”燕子主任面露诧异，“你难道是说我堂弟祁……”
啪嗒——
话没说完，两人面前的桌板凳上一响，有人丢下一包东西，语气不善，张口就是质问，“祁燕！你们居委是不是拿回扣了？”
来人相当蛮横，嗓门大得仿佛是要全小区的人都能听到，他不等回答，直接喊：“这订的什么蔬菜包？！怎么全是胡萝卜黄瓜？缺斤少两的算是什么意思？！还卖三十块一份？送给我我都不要！你们居委是不是从中捞钱赚差价拿回扣了？未免太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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