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鲸
第七十五章孤独鲸（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吴握愚仰天长笑，倚在椅背上，“笑的我肚子都痛了。”
周可温这才明白，原来这个小家伙是在耍自己。
“吴老师，你很得意哦！”
吴握愚看到周可温的脸色不对，立即收了笑，一本正经地说“其实，16岁以前，我一直认为世界上是有圣诞老人的。”
“哈哈哈哈哈哈。”这回轮到周可温笑了，“为什么啊？”
“因为爸爸妈妈给我讲的故事里就有啊，而且每年圣诞节的时候，他们会让我在床头放一只袜子，然后第二天早上起来就会看到礼物。他们就说是圣诞老人放的。”
“那你也信。”
“信啊！”
“那你是怎么知道圣诞老人是假的？”
“因为那年和同学说嘛，和别人争论了好半天呢！然后回家问爸爸妈妈，他们才告诉我是假的。”吴握愚撇撇嘴，有些失落。
“一个在花团锦簇的花房里成长起来的人，当时应该很难接受吧？小家伙，我该怎么照顾你才好啊！”周可温心想。
随着服务员在桌子上摆上了一道道精美的菜肴，圣诞老人的话题戛然而止。
酒足饭饱之后，两个人徒步到了周围的商场。商场门前摆着巨大的冰河世纪的卡通形象，五彩斑斓的灯光晃的人睁不开眼。
“哇～好可爱啊！”童心未泯的吴握愚拉着周可温在卡通人物前面拍了好几张照，才进了商场。
商场里摆着夸张的圣诞树，连音乐也是应景的铃儿响叮当。哪想到周可温逛街的功力深厚，加上平时能躺就不坐的习惯，吴握愚心里是叫苦连连。周可温看着吴握愚拖着步子跟在身后，就知道这个家伙还在煮熟的鸭子嘴硬。倏尔停下步子，吴握愚没注意竟然直接撞在了她的身上，踉跄一下，才站定。
“我们回家。”
听见“回家”二字，吴握愚欢欣雀跃，拎着周可温的战利品，两个人打道回府。
本以为吴握愚回到家会倒头便睡，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周可温却发现这个小家伙在摆弄着吉他。
“哟～吴老师多才多艺啊！”
吴握愚坐在地毯上，抬头看着周可温，贱兮兮地笑了下。“一点点而已。”
“挺厉害的嘛！什么时候学的？”
“小时候，我爸教的。”
“嗯？”吴教授看上去文质彬彬，虽然讲起课来激情澎湃，但也不像是会这种流行东西的样子啊！
“怎么？不信？”
周可温摇摇头。
“你以为光会背几首古诗就能追到校花吗？可可，你是J大毕业的吧？”
“你们J大人一般不都不把我们医学院当作是J大的么？！”周可温对着吴握愚盘腿坐下，拿着毛巾轻轻擦头发。
吴握愚知道周可温所言非虚，哪里有人，哪里就有帮派。J大医学院是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初建立的，当时还不属于J大，后来才划规J大，这就跟古代的嫡庶之分一样。但哪能让周可温不开心，吴握愚嘿嘿一乐，接着说“谁说的，我可没这么认为！别岔开话题，我问你，你知道J大的摇滚社的第一任社长是谁么？”吴握愚老神在在，得意的很。
“是你？”周可温有些奇怪，就凭吴握愚“未老先衰”的个性，她会去玩摇滚？
吴握愚摇头如拨浪鼓，“NoNoNo，是我爸爸！”
第七十五章孤独鲸（中）
其实周可温并不难以想象，吴予知玩摇滚这件事情。一个多愁善感的诗人和一个愤怒不争的歌者两者合二为一，完美交织在一起。想一想其实吴握愚身上也有这种矛盾的潜质。害羞腼腆和热烈大胆，胆小懒散和敢爱敢恨，在生活中激发出无限中可能性，而这无限种可能性来源于她的家庭，她的教育，她的本真，就如小时候指尖旋转的六色魔方，越打乱，越五彩斑斓，最终却要归于整齐划一的六个面。一切皆有源可循，一切皆因果相承。
“我给你唱一个小星星吧，然后就睡觉。”吴握愚边低头摆弄着吉他边说。
“难道你只会唱小星星？”周可温伸手轻抚她的脸，吴握愚更是配合地在周可温的手上蹭了蹭。这个举动显然让周可温很是受用。
吴握愚字正腔圆且感情丰富地唱了一首小星星，然后乖乖上床睡觉。
转眼就到了圣诞节，周可温睁眼的时候，吴握愚还蜷在她怀里睡得香，低头吻了吻，然后起床给她做早餐。谁知翻了个身，周可温就被眼前的礼物盒子吸引住了。
这个小家伙是什么时候准备的礼物，竟然还神不知鬼不觉地放在了自己的枕边。
没有了暖源的吴握愚的不满地吭吭唧唧，伸了个懒腰，倏尔转醒。转头一看，周可温在看那个礼物盒子。吴握愚翻了个身，伸手搂住周可温的腰，头在她背后不停的蹭。
“你醒了？”周可温拿开吴握愚的手，翻了身，伸手揉了揉吴握愚乱糟糟的头发。
“HappyChristmas。”吴握愚的声音慵懒而沙哑，双眸半闭，面色粉嫩，着实可爱。
“圣诞快乐！”
“希望你会喜欢圣诞老人送你的礼物。”吴握愚蹭进周可温的怀里，轻轻吻着裸露的肌肤。
“哎……那圣诞老人没有送你礼物？”
“有啊！”吴握愚抬起头，睁开了眼，舔了舔唇。
“是什么？”
“你啊！”说着，手就抚上周可温的胸。
“小色鬼！赶紧起来，一会儿吃到了。”周可温甩开吴握愚的手，坐起身，这个小家伙，一直对自己的胸存在着执念，她摸完倒是心满意足，却不想想自己的感受，打死算了。
被泼了冷水的吴握愚不急不恼，反正圣诞老人把你送给我了，反正明天是周六，反正今天是圣诞节，三个理由还不足以把周可温拐上床么？一边想着拐人计划，一边吃着周可温准备的早餐，酒足饭，要了个告别吻之后，吴握愚背着吉他乐乐呵呵地上班去了。
冬风凛冽，暮色渐晚。庆祝节日的彩灯是这个季节唯一的彩色。吴握愚跟着老师们一起走进礼堂，刚刚落座，便有负责活动的学生和她联系，交流了一下流程之后，吴握愚东张西望，终于在开场之前看到了周可温的身影。
和畏寒的吴握愚不同，周可温好不怕冷。脚上蹬着马丁靴，腿上穿着细腿牛仔裤，长款呢子大衣之下只有一件加绒衬衫，长发束成马尾，再加上今早吴握愚新送的口红，在一帮嫩里嫩气的学生之间，简直鹤立鸡群。“就知道她会喜欢这个色号。”吴握愚心中暗喜。
晚会嘛！不就是那个样子！唱歌跳舞，相声小品轮番登场，吴握愚看的索然无味，这种事情怎么能跟美人在怀相比！可又觉得，近些日子像是被妖精迷了脑袋，整天可温长可温短，那些批评她的书的文章都来不及看完。
终于轮到吴握愚上台，在主持人的带领下，学生们喊起“握愚，握愚，握愚，握愚。”
吴握愚背着吉他走上台，坐在台中央的椅子上，调了一下麦克风的高度。嗔怪说“没礼貌哦！”台下笑声阵阵。
“谨代表系里诸位老师，祝各位同学新年快乐！一首《鱼仔》送给大家。”吴握愚言罢，拨动琴弦，深情款款地唱了起来。
这首歌对于周可温来说，完全是“超纲题”。自打和吴握愚在一起，这个小家伙就给了自己太多惊喜，更想不到她对台语歌信手捏来。还没等周可温从吴握愚的惊喜中缓过神来，歌已经唱完了。吉他声刚落，掌声还没想起。中间位置的一个男生站起来，大声喊道“吴握愚，我是哲学系大二的欧阳鲲，你可以做我的女朋友吗？”
这个始料未及的意外，让观众炸了锅，下面不断响起嘲笑声，
“吴握愚是我们历史系的！”
“你就别做美梦了！”
“同学，快醒醒吧！”
“嘘！你们要和善一点嘛！历史系要有待客之道嘛！”吴握愚开了腔，“不过欧阳同学，这件事情我需要回家问一下。”
三句话不但把场面稳了下来，也给了男同学台阶下。
“大家新年快乐！拜拜！”鞠躬下台，虚惊一场。
第七十五章孤独鲸（下）
偷偷从后台溜走，吴握愚给周可温发了微信：我在礼堂门口等你。
没想到不到两分钟，周可温便从礼堂里走了出来。吴握愚笑的贱兮兮，“这么快。”
“怕你冷。”
“还是可温好。”绝口不提刚刚的事情，这种事情坦白从严，抗拒更从严。“回家。”吴握愚拉上衣襟上的拉索，又往上提了提吉他箱的肩带。
“我给你拿？”
“不用。”
吴握愚和周可温在校园里七拐八拐，夜幕下的校园静谧祥和，偶尔有三三两两的学生走过。周可温想起吴握愚说的一句话“晚上九点的校园，很适合谈恋爱。”
两个人走进天文楼的长廊，吴握愚四下望望，伸手揽过周可温的腰，“啪唧”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周可温先是一愣，俄尔反应过来，推开吴握愚，嗔怪道“胡闹！”吴握愚倒是心情大好，仰天长笑。
两个人回了家，吴握愚不管三只猫想和她玩一会儿的愿望，率先钻进厨房，给周可温做宵夜。而周可温则进了浴室，对着浴室的镜子，周可温才发现，脸上还残留着吴握愚的口红印。
“小混蛋！”指尖触碰上脸上的唇印，似乎还能感觉到吴握愚唇的温度。恼怒她的不顾场合的大胆，刚刚要是被认识吴握愚的同事或者是学生看到，听风就是雨的八卦，更别提眼见为实。又欣喜她的喜欢，无论是为了晚会上的事示好，还是偷偷地表达爱意，周可温此时此刻觉得，就算她们一辈子都不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她也愿意默默的陪在吴握愚身边，就像现在一样。
“可可，吃面了！”
“来了！”周可温卸了妆，洗了脸，才从浴室里走出来。
“这么慢，面都驼了。”
“那你怎么不先吃，是不是晚上又没吃饭。”
“你不来我怎么敢吃啊！”吴握愚装乖卖萌，对于周可温来说很是受用。
“快吃。”
“嗯嗯。”
一碗面很快就见了底。自从和周可温同居之后，吴握愚饭量越来越好，原来瘦的像麻秆一样，现在眼看着变胖。真是爱情让人肥胖呐！
两个人躺在床上，侧身相对。
“可可，你知道Alice吗？”吴握愚语焉不详，拜托世界上叫Alice的人千千万好吗？
“就是那头52赫兹的大鲸鱼。”
周可温不知道吴握愚又在卖什么关子，莫非今晚的睡前故事改成“大鲸鱼”了？
“然后呢？”
“我原来觉得，我就是那只大鲸鱼。”吴握愚眼里闪着落寞与孤独，“可是后来遇到了你！我就觉得我是一头幸运的鲸鱼。”
周可温伸手摸摸吴握愚的头，“孤独吗？”
“嗯？”
“我问你，你以前孤独吗？”
吴握愚抬头看看周可温，又把头埋在她怀里。周可温看见她眼里闪着泪花，轻抚她的背。
“孤独会毁了一个人，热闹也会毁了一个人。握愚……我是说我自己，曾经认为这一生就这样坠于孤独，无边的黑暗，想不到会遇到你。”吴握愚在周可温颈间深吸一口，好香啊。
“我怎么样啊？”周可温柔声细语，温柔地哄着。
“你会听我讲故事啊！”
“只有讲故事？”
“还有做饭。”
“还有呢？”
“还有……翻云覆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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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吴握愚仰天长笑，倚在椅背上，“笑的我肚子都痛了。”
周可温这才明白，原来这个小家伙是在耍自己。
“吴老师，你很得意哦！”
吴握愚看到周可温的脸色不对，立即收了笑，一本正经地说“其实，16岁以前，我一直认为世界上是有圣诞老人的。”
“哈哈哈哈哈哈。”这回轮到周可温笑了，“为什么啊？”
“因为爸爸妈妈给我讲的故事里就有啊，而且每年圣诞节的时候，他们会让我在床头放一只袜子，然后第二天早上起来就会看到礼物。他们就说是圣诞老人放的。”
“那你也信。”
“信啊！”
“那你是怎么知道圣诞老人是假的？”
“因为那年和同学说嘛，和别人争论了好半天呢！然后回家问爸爸妈妈，他们才告诉我是假的。”吴握愚撇撇嘴，有些失落。
“一个在花团锦簇的花房里成长起来的人，当时应该很难接受吧？小家伙，我该怎么照顾你才好啊！”周可温心想。
随着服务员在桌子上摆上了一道道精美的菜肴，圣诞老人的话题戛然而止。
酒足饭饱之后，两个人徒步到了周围的商场。商场门前摆着巨大的冰河世纪的卡通形象，五彩斑斓的灯光晃的人睁不开眼。
“哇～好可爱啊！”童心未泯的吴握愚拉着周可温在卡通人物前面拍了好几张照，才进了商场。
商场里摆着夸张的圣诞树，连音乐也是应景的铃儿响叮当。哪想到周可温逛街的功力深厚，加上平时能躺就不坐的习惯，吴握愚心里是叫苦连连。周可温看着吴握愚拖着步子跟在身后，就知道这个家伙还在煮熟的鸭子嘴硬。倏尔停下步子，吴握愚没注意竟然直接撞在了她的身上，踉跄一下，才站定。
“我们回家。”
听见“回家”二字，吴握愚欢欣雀跃，拎着周可温的战利品，两个人打道回府。
本以为吴握愚回到家会倒头便睡，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周可温却发现这个小家伙在摆弄着吉他。
“哟～吴老师多才多艺啊！”
吴握愚坐在地毯上，抬头看着周可温，贱兮兮地笑了下。“一点点而已。”
“挺厉害的嘛！什么时候学的？”
“小时候，我爸教的。”
“嗯？”吴教授看上去文质彬彬，虽然讲起课来激情澎湃，但也不像是会这种流行东西的样子啊！
“怎么？不信？”
周可温摇摇头。
“你以为光会背几首古诗就能追到校花吗？可可，你是J大毕业的吧？”
“你们J大人一般不都不把我们医学院当作是J大的么？！”周可温对着吴握愚盘腿坐下，拿着毛巾轻轻擦头发。
吴握愚知道周可温所言非虚，哪里有人，哪里就有帮派。J大医学院是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初建立的，当时还不属于J大，后来才划规J大，这就跟古代的嫡庶之分一样。但哪能让周可温不开心，吴握愚嘿嘿一乐，接着说“谁说的，我可没这么认为！别岔开话题，我问你，你知道J大的摇滚社的第一任社长是谁么？”吴握愚老神在在，得意的很。
“是你？”周可温有些奇怪，就凭吴握愚“未老先衰”的个性，她会去玩摇滚？
吴握愚摇头如拨浪鼓，“NoNoNo，是我爸爸！”
第七十五章孤独鲸（中）
其实周可温并不难以想象，吴予知玩摇滚这件事情。一个多愁善感的诗人和一个愤怒不争的歌者两者合二为一，完美交织在一起。想一想其实吴握愚身上也有这种矛盾的潜质。害羞腼腆和热烈大胆，胆小懒散和敢爱敢恨，在生活中激发出无限中可能性，而这无限种可能性来源于她的家庭，她的教育，她的本真，就如小时候指尖旋转的六色魔方，越打乱，越五彩斑斓，最终却要归于整齐划一的六个面。一切皆有源可循，一切皆因果相承。
“我给你唱一个小星星吧，然后就睡觉。”吴握愚边低头摆弄着吉他边说。
“难道你只会唱小星星？”周可温伸手轻抚她的脸，吴握愚更是配合地在周可温的手上蹭了蹭。这个举动显然让周可温很是受用。
吴握愚字正腔圆且感情丰富地唱了一首小星星，然后乖乖上床睡觉。
转眼就到了圣诞节，周可温睁眼的时候，吴握愚还蜷在她怀里睡得香，低头吻了吻，然后起床给她做早餐。谁知翻了个身，周可温就被眼前的礼物盒子吸引住了。
这个小家伙是什么时候准备的礼物，竟然还神不知鬼不觉地放在了自己的枕边。
没有了暖源的吴握愚的不满地吭吭唧唧，伸了个懒腰，倏尔转醒。转头一看，周可温在看那个礼物盒子。吴握愚翻了个身，伸手搂住周可温的腰，头在她背后不停的蹭。
“你醒了？”周可温拿开吴握愚的手，翻了身，伸手揉了揉吴握愚乱糟糟的头发。
“HappyChristmas。”吴握愚的声音慵懒而沙哑，双眸半闭，面色粉嫩，着实可爱。
“圣诞快乐！”
“希望你会喜欢圣诞老人送你的礼物。”吴握愚蹭进周可温的怀里，轻轻吻着裸露的肌肤。
“哎……那圣诞老人没有送你礼物？”
“有啊！”吴握愚抬起头，睁开了眼，舔了舔唇。
“是什么？”
“你啊！”说着，手就抚上周可温的胸。
“小色鬼！赶紧起来，一会儿吃到了。”周可温甩开吴握愚的手，坐起身，这个小家伙，一直对自己的胸存在着执念，她摸完倒是心满意足，却不想想自己的感受，打死算了。
被泼了冷水的吴握愚不急不恼，反正圣诞老人把你送给我了，反正明天是周六，反正今天是圣诞节，三个理由还不足以把周可温拐上床么？一边想着拐人计划，一边吃着周可温准备的早餐，酒足饭，要了个告别吻之后，吴握愚背着吉他乐乐呵呵地上班去了。
冬风凛冽，暮色渐晚。庆祝节日的彩灯是这个季节唯一的彩色。吴握愚跟着老师们一起走进礼堂，刚刚落座，便有负责活动的学生和她联系，交流了一下流程之后，吴握愚东张西望，终于在开场之前看到了周可温的身影。
和畏寒的吴握愚不同，周可温好不怕冷。脚上蹬着马丁靴，腿上穿着细腿牛仔裤，长款呢子大衣之下只有一件加绒衬衫，长发束成马尾，再加上今早吴握愚新送的口红，在一帮嫩里嫩气的学生之间，简直鹤立鸡群。“就知道她会喜欢这个色号。”吴握愚心中暗喜。
晚会嘛！不就是那个样子！唱歌跳舞，相声小品轮番登场，吴握愚看的索然无味，这种事情怎么能跟美人在怀相比！可又觉得，近些日子像是被妖精迷了脑袋，整天可温长可温短，那些批评她的书的文章都来不及看完。
终于轮到吴握愚上台，在主持人的带领下，学生们喊起“握愚，握愚，握愚，握愚。”
吴握愚背着吉他走上台，坐在台中央的椅子上，调了一下麦克风的高度。嗔怪说“没礼貌哦！”台下笑声阵阵。
“谨代表系里诸位老师，祝各位同学新年快乐！一首《鱼仔》送给大家。”吴握愚言罢，拨动琴弦，深情款款地唱了起来。
这首歌对于周可温来说，完全是“超纲题”。自打和吴握愚在一起，这个小家伙就给了自己太多惊喜，更想不到她对台语歌信手捏来。还没等周可温从吴握愚的惊喜中缓过神来，歌已经唱完了。吉他声刚落，掌声还没想起。中间位置的一个男生站起来，大声喊道“吴握愚，我是哲学系大二的欧阳鲲，你可以做我的女朋友吗？”
这个始料未及的意外，让观众炸了锅，下面不断响起嘲笑声，
“吴握愚是我们历史系的！”
“你就别做美梦了！”
“同学，快醒醒吧！”
“嘘！你们要和善一点嘛！历史系要有待客之道嘛！”吴握愚开了腔，“不过欧阳同学，这件事情我需要回家问一下。”
三句话不但把场面稳了下来，也给了男同学台阶下。
“大家新年快乐！拜拜！”鞠躬下台，虚惊一场。
第七十五章孤独鲸（下）
偷偷从后台溜走，吴握愚给周可温发了微信：我在礼堂门口等你。
没想到不到两分钟，周可温便从礼堂里走了出来。吴握愚笑的贱兮兮，“这么快。”
“怕你冷。”
“还是可温好。”绝口不提刚刚的事情，这种事情坦白从严，抗拒更从严。“回家。”吴握愚拉上衣襟上的拉索，又往上提了提吉他箱的肩带。
“我给你拿？”
“不用。”
吴握愚和周可温在校园里七拐八拐，夜幕下的校园静谧祥和，偶尔有三三两两的学生走过。周可温想起吴握愚说的一句话“晚上九点的校园，很适合谈恋爱。”
两个人走进天文楼的长廊，吴握愚四下望望，伸手揽过周可温的腰，“啪唧”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周可温先是一愣，俄尔反应过来，推开吴握愚，嗔怪道“胡闹！”吴握愚倒是心情大好，仰天长笑。
两个人回了家，吴握愚不管三只猫想和她玩一会儿的愿望，率先钻进厨房，给周可温做宵夜。而周可温则进了浴室，对着浴室的镜子，周可温才发现，脸上还残留着吴握愚的口红印。
“小混蛋！”指尖触碰上脸上的唇印，似乎还能感觉到吴握愚唇的温度。恼怒她的不顾场合的大胆，刚刚要是被认识吴握愚的同事或者是学生看到，听风就是雨的八卦，更别提眼见为实。又欣喜她的喜欢，无论是为了晚会上的事示好，还是偷偷地表达爱意，周可温此时此刻觉得，就算她们一辈子都不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她也愿意默默的陪在吴握愚身边，就像现在一样。
“可可，吃面了！”
“来了！”周可温卸了妆，洗了脸，才从浴室里走出来。
“这么慢，面都驼了。”
“那你怎么不先吃，是不是晚上又没吃饭。”
“你不来我怎么敢吃啊！”吴握愚装乖卖萌，对于周可温来说很是受用。
“快吃。”
“嗯嗯。”
一碗面很快就见了底。自从和周可温同居之后，吴握愚饭量越来越好，原来瘦的像麻秆一样，现在眼看着变胖。真是爱情让人肥胖呐！
两个人躺在床上，侧身相对。
“可可，你知道Alice吗？”吴握愚语焉不详，拜托世界上叫Alice的人千千万好吗？
“就是那头52赫兹的大鲸鱼。”
周可温不知道吴握愚又在卖什么关子，莫非今晚的睡前故事改成“大鲸鱼”了？
“然后呢？”
“我原来觉得，我就是那只大鲸鱼。”吴握愚眼里闪着落寞与孤独，“可是后来遇到了你！我就觉得我是一头幸运的鲸鱼。”
周可温伸手摸摸吴握愚的头，“孤独吗？”
“嗯？”
“我问你，你以前孤独吗？”
吴握愚抬头看看周可温，又把头埋在她怀里。周可温看见她眼里闪着泪花，轻抚她的背。
“孤独会毁了一个人，热闹也会毁了一个人。握愚……我是说我自己，曾经认为这一生就这样坠于孤独，无边的黑暗，想不到会遇到你。”吴握愚在周可温颈间深吸一口，好香啊。
“我怎么样啊？”周可温柔声细语，温柔地哄着。
“你会听我讲故事啊！”
“只有讲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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