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避孕药到手_冷酷渣攻他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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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避孕药到手

  因为要准备许轩亭的生日宴,所以许宅大部分的房间都被将要来到的客人占了。许虞烟又占了许灵卿的房间,所以如果江雪坞不把这些东西搬走,就只能去禁闭室或者杂物间睡了。

  江雪坞磨了磨牙,才不管许虞烟是怎么想,直接将这些婴儿用品全部丢了出去,很快堆满了客厅,几乎没地方落脚。

  许轩亭和云楚站在客厅角落,看着江雪坞一件又一件从二楼往客厅丢东西,指甲掐入肉里,几乎要按出血来,眼尾猩红。

  特别是许轩亭,面色一阵青一阵白,细看还有些狰狞,哪里还有之前刚见面时暗戳戳阴阳人的嚣张模样。

  江雪坞少爷惯了,结了婚也不见得有什么收敛,无视客厅众人难看的神色,扔完东西还拍了拍手清灰,转身砰的一声关上门,舒舒服服地走到床边躺下。

  omega的身体要弱一些,江雪坞搬了一会儿东西就有点累了,躺在床上摆弄了一下光脑,许久后竟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等他醒来时,天已经黑了。

  窗帘随着夜风翻落,地面静静淌着月色的冰凉。漆黑的夜幕如一方被打翻的砚台,于远山中染就深浓无边的寂静。

  江雪坞坐直身子,下意识看了一眼时间,发现已经晚上九点了。

  早已过了晚饭时间。

  江雪坞忍不住轻啧一声,打开门走到楼下。

  请来的厨师此刻已经下班了,做饭的佣人们也像故意避着江雪坞似的,餐桌周遭不见一个人影。

  楼下一片寂静无声。

  江雪坞不吃剩饭,也没有求人的习惯,决定自己动手做饭。

  好在他现在也不完全是做饭小白一个,走到厨房,正准备动手开火,结果刚伸出指尖,就被人按住了手腕。

  江雪坞下意识转过身,目光虚虚一凝,忍不住猜测道:“你是吴叔?”

  来许家之前,许灵卿还是对江雪坞恶补了一下他匮乏的关系网,知道除了许正燃,许宅也就一个管家吴叔一直照顾他。

  “哎,少爷。”面前这个年过半百,鬓发已白的beta闻言拿起手帕擦了擦眼角的眼泪,像是长辈在看久归的孩子,满脸欣慰:“您终于回来了。”

  江雪坞低声道:“让您操心了。”

  吴叔摇了摇头,主动上前接过江雪坞手里的活,给“许灵卿”做饭,一边做饭还一边催促:“怎么能让您来做这些事呢,吴叔好久没给你做饭了,你坐着别动,马上就好。”

  “不”江雪坞正想拒绝,却听吴叔打开灶火,轻声叹息道:“我年纪大了,也不知还能给少爷你做几次饭”

  江雪坞立刻改了口,慢半拍在椅子上坐下:“辛苦您了。”

  “不辛苦。”吴叔动作很麻利,很快就给江雪坞炒了几盘菜端上来,还做了几道甜点,坐在一边认真地看着江雪坞吃饭,忽然出声道:“我的手艺,还吃的惯吗?”

  江雪坞动作一顿,垂头应了一声。

  吴叔摸了摸江雪坞的头发,将手边的甜点推到了江雪坞面前,慈爱道:“我知道我的手艺还不如您,您能吃得惯就好。”

  江雪坞一怔,以为吴叔是在谦虚:“怎么会?”

  吴叔呵呵一笑,打趣道:“您当初还想开一家甜品店,勤学苦练了两年,做出的甜品连大师吃过都要夸,结果因为江先生不爱吃甜食所以放弃了,您忘了?”

  江雪坞还真不知道这事:“抱歉,我有点忘了。”

  吴叔还是笑呵呵的:“贵人多忘事,贵人多忘事。”

  说完,他又心有余悸道:“您今天下午可把我吓坏了,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你顶撞家主,差点以为您又要去禁闭室了。”

  江雪坞拿着筷子的动作一顿,忽然对众人口中的禁闭室起了兴趣:“吴叔,能带我去禁闭室看看吗?”

  结婚多年,江雪坞陪着许灵卿来许宅的次数屈指可数,除了卧房,他还真没去过其他地方。

  禁闭室那个只在许虞烟口中出现过,却真实又残忍地将书中的许灵卿关了一夜,生生折了对方的傲骨,将他的尊严踩进泥地里的地方,究竟长什么模样?

  吴叔诧异地看了一眼江雪坞,片刻后缓声道:“当然可以。您跟我来。”

  吴叔站起身,带着江雪坞穿过走廊,到达许宅主宅的后门。

  接着,他们走过花园,从一处僻静的角落里拐了进去,经过一片长长的楼梯,最终在宅院的最靠山的一栋楼中停了下来。

  这里紧靠层叠的山林,夜晚阴寒,冬冷夏热。

  江雪坞扶着落灰的楼梯往上走,几分钟后,到达了许宅最高层的小阁楼。

  此处空间狭窄,稍微抬头就能撞到天花板,所以只能微微弯腰行走。

  木质的地板踩上去嘎吱作响,摇摇欲坠,似乎随时都会倒塌。

  推开禁闭室的门,入目即是一张小小的木板床,上面整齐地叠着薄的像纸的被子,门外的风从身后灌进来,冷的让人牙根发颤。

  走进屋内,视线所及只能看到一个简陋的衣柜,一张歪斜的木桌子,此外没有任何空调电扇等电器,摆设简单的令人发指。桌子上面散乱地放着厚厚的手稿,墙上挂着铁质的戒尺,上面还带着风干的的血迹,似乎被使用过度,泛着冰凉的光泽。

  除此之外,并无他物。

  江雪坞按了按开关,阁楼上方发黑的灯泡闪烁了几下,接着又黑了下去,这个过程中似乎还能听到窸窸窣窣的昆虫爬动和不明生物抓挠床板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吴叔打着手电,照亮一方小角落,一脸歉意道:“您离开许家之后,这里的灯便坏了,家主也一直没让人来修。”

  “没事。”江雪坞声音低沉,定了定神,正欲开窗,发现仅有的一扇窗户也被人用锁锁上了,从里面根本开不开。

  能活动的地方便在方寸之间,转身时呼吸微窒,动作受限。

  唯一的窗户从外面被锁上了,关上门四周便寂寥无声,无边的黑暗没过头顶,角落似是有无数饮血磨刀、青面獠牙的鬼物潜伏,稍微不慎,便能猛然冲出来咬住人的脖子,将人拖入地狱中,万劫不复。

  别说许灵卿一个omega,就是江雪坞单独待在这里,都难免犯怵。

  吴叔似是想到了什么,勉强笑了一下:“这”

  “吴叔,我在这里呆过多久?”

  江雪坞忽然打断了他的话,指尖拂过桌面,语气淡然,像是事不关己般,仔细看却能看到他微皱的眉头:“我有些忘了。”

  吴叔想了想:“从您三岁就开始了吧。”

  “每次林先生和家主吵架时,您总是哭闹不止,家主便让我将您锁在此处。”吴叔的脸逐渐僵硬,染上些许愧色,似是想到了什么,一旦开了口就停不下来:“您长大之后,也常常被家主罚跪在此处,有时跪一整晚,膝盖都跪青了,家主也不准您吃饭,我那时也不敢劝”

  “这么多年,我一直觉得对不起您。”吴叔垂下头:“抱歉”

  江雪坞没说话,或许是觉得没有资格替许灵卿去原谅谁,半晌只能面无表情地打开许灵卿的衣柜,翻了翻里面的衣服,发现衣柜深处整齐地摆放着一件校服。

  他深觉眼熟,指尖微微蜷缩,忍不住将它拿起。

  他将校服翻到衣领处,像是早有预料般,果不其然发现角落里用银线绣着一个艺术体的“5”字。

  这是他的校服。

  江雪坞一直以为许灵卿是忘了还给他,却没发现对方其实一直留着。

  “这是江先生以前的校服。”吴叔见此有些怀念:“您来到禁闭室时,总爱抱着它睡觉,说是抱着它就不害怕了。”

  江雪坞闻言,心脏倏忽感觉到一阵抽痛,指尖猛然握住桌角,力道之大几乎要生生将它掰断。

  末了,他实在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只能攥紧了校服衣料,半晌只能勉强勾起嘴角:“过去的事,难为您还记得。”

  吴叔看江雪坞表情有些不对,以为对方是想到了曾经关禁闭室的那些过往,小心翼翼地开口道:“这里到晚上冷,您还是回去吧。”

  “老家主要是知道您生病了,一定会担心的。”

  江雪坞“嗯”了一声,将校服放了回去,想了想,将许灵卿放在桌上的全部手稿带走了。

  去过禁闭室后回房间的路上,江雪坞一直沉默着,似乎在凝眉思索着什么,隐隐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就算许虞烟和林玉珩两人感情不和,由此迁怒许灵卿,但许虞烟好歹是许灵卿的生母,她为何能对许轩亭如此偏爱,却又对许灵卿如此苛责?

  把那么小的孩子关进禁闭室,还数次罚跪,这么做是不是有些过分了点?

  难道是许虞烟真的爱云楚真的爱到不能自拔,以至于憎恨介入了他们感情的林玉珩?

  江雪坞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个解释合理。

  “吴叔。”江雪坞忽然转过头,侧脸看向管家,像是在犹豫:“你是许家的老人了,从小看着我长大的”

  吴叔下意识点了点头,接话道:“是啊,怎么了?”

  江雪坞想了想,决定慢慢问,试图抓住一点头绪,旁敲侧击道:“自我出生以后,我爸妈他们一直感情都不好吗?”

  吴叔似是没有想到江雪坞会问这个问题,愣了愣:“没有啊,家主从前一直暗恋林先生,两人是朋友,关系特别好。”

  江雪坞:“?”

  吴叔见江雪坞一副迷惑的模样,只能缓声开口解释。

  原来二十多年前,许虞烟一直暗恋林玉珩,但那时林玉珩已经有了一个alpha爱人。那个alpha叫苏粟,是和许虞烟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也是一名国际刑警。

  她在与林玉珩的婚礼前夕,参与了一场国际救援,结果在救援中为了保护许正燃而死,临终前拜托许正燃照顾林玉珩。

  许正燃答应了。

  许正燃回国后,林玉珩也得知了苏粟的死讯,十分伤心。许正燃知道许虞烟对林玉珩有意,加上心有愧疚,便向林玉珩的母亲提出想要让林玉珩嫁入许家,林玉珩母亲同意了。

  “刚订婚那段时间,家主和林先生的两人感情还算不错。但半年之后,因为两个人性格不合,争吵越来越多,所以感情濒临破裂。”

  “但林先生那时肚子已经很大了,老家主不同意取消婚约,坚持让家主和林先生领了结婚证。”

  江雪坞敏锐地抓到了重点,推测道:“所以是刚订婚不久就有了我?那许轩亭又是怎么回事?”

  吴叔闻言尴尬一笑,含含糊糊道:“这个,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豪门密辛,他一个管家又怎么敢多置喙?

  江雪坞:“”

  见吴叔死活不肯多说,江雪坞只能放弃询问,打道回府。

  谁料刚刚回到房间,来自许灵卿的通讯消息就响了起来。

  江雪坞顺手将手稿放回桌上,接通了许灵卿的讯息。

  “啾——”

  光屏徐徐打开,出现了“江雪坞”的脸,眉目清冷绝艳,见到江雪坞的那一刻忽然弯了弯眉眼,挂着乖软的笑意,恍惚中让人很难想象对方曾经独自经历过那些慢慢长夜,软乎乎喊道:“老公!”

  江雪坞将思考的事情暂时放到一边,惯例没有纠正许灵卿的叫法,温言道:“在呢。”

  许灵卿觑着他的脸色,又隔着屏幕打量了一下江雪坞身后的摆设,见是自己的房间才微微放下心来,小心翼翼道:“他们没有对你怎么样吧?”

  江雪坞挑眉,反问道:“你觉得他们能对我怎么样?”

  这话便是没事的意思。

  许灵卿对江雪坞本来就加了十级美颜滤镜,此刻眼睛里的崇拜更是几乎要溢出来,像有星星在闪:“你好厉害!”

  江雪坞觉得他像小孩,低笑道:“哪里有你厉害,藏了我十几年的校服,嗯?”

  许灵卿的面色一僵,双手背在身后,眼睫轻颤,心虚地垂下头不说话了。

  江雪坞察觉到他的不对劲,慢慢坐起身,只觉对方不会因为纯粹担心他就特地打个电话:“身后拿着什么,我看看?”

  许灵卿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下意识想咬手指,被江雪坞喊住了:“不许咬,东西拿出来我看看。”

  话已至此,许灵卿也不好说什么,慢慢抬起手,将一个拆过的快递盒子放到镜头前,里面放着一个小药瓶,上面用t语写着三个字——“避孕药。”

  江雪坞瞳孔微震,瞬间坐直,只觉头皮发麻,耳边倏尔传来巨大的嗡鸣声,剧烈的几乎要震破耳膜。

  心脏忽然间加速跳动起来,血液逆流,手脚冰凉。

  江雪坞这才恍然想起自己曾经让其折帮自己买避孕药,却在回许家之前忘了通知对方该派地址,此刻竟然将避孕药直接送到了许灵卿的手里!

  虽说许灵卿已经明确告诉江雪坞他现在不想要孩子了,但江雪坞却不想让许灵卿知道自己之前买过避孕药的事。

  他要怎么解释?!说自己不喜欢小孩,还是不想和许灵卿要小孩?!

  许灵卿没注意到江雪坞面上一闪而过的凝重,仔细看了一眼瓶身,像是要将瓶子看穿似的,指尖点了点瓶口印的单词,迷茫地问道:“老公,这是你买给我的吗?我看了一眼快递单,上面只写着‘许灵卿’收,没有写寄件人名字和地址,是谁寄的?”

  江雪坞闻言,心道黑市保密措施做的还够到位,但怎么不把名字给糊了呢,眉心微拧,手心已经出了细汗,面上却一片镇定:“不是我买的,可能是谁寄错了吧。”

  他高中的时候曾经去t国交换学习过,所以一眼就能看懂瓶身上刻的t语单词意思,但许灵卿没有去过,肯定不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

  不能慌,要冷静

  但江雪坞显然是低估了许灵卿的求知欲,对方不仅没信,还皱着眉将瓶子翻来覆去看了一遍,不可思议道:“不可能,地址和名字都没写错,怎么可能寄错?是谁寄给我的?”

  随后他下意识拿出另一台光脑,准备拍照上传,到网上进行查询t语翻译,大有一副打破砂锅查到底的精神。

  江雪坞见此,忍不住在心里骂人,冷汗都要下来了。

  但此时许灵卿已经将镜头对准了药瓶,下一秒就能按下搜索键,江雪坞掌心猛地攥紧指尖,顾不上疼,脱口而出一句:“等一下!”

  许灵卿:“?”

  他动作慢慢转过头,对上江雪坞努力平复着呼吸、嘴唇勉强勾出一抹笑意的模样,咯噔一下,疑心骤起:“怎么了?”

  他的眉眼随着话语的消逝,忽然变得锐利起来,似是要看穿一切,眼睫掀落间映出一片黑白分明,滚动着淡淡的阴鸷与戾气,与平时判若两人。

  江雪坞慢半拍的抬起头,动作微滞,无声与许灵卿僵持了几秒。

  半晌,他紧绷的身形忽然一松,动了动唇,像是妥协般,无声吐出几个字:

  “其实,这是我买的。”

  江雪坞像是终于承认了什么,一字一句,音调藏着难言的晦涩:“是我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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