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页_女尊之恃宠而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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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页

  此刻风止,外头响起一两声鸟雀啾鸣,宫中四处是扫雪的侍奴女婢。只有怀思榭处处安宁,清净无比。

  司徒衾再三道谢,神情却如寂然寒灰,与死人不差多远。

  在这个地方,或许人人皆是如此。等自己利益用尽、陛下不再需要,大抵境遇也似这般。

  他想了一会儿,却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想通,脑海中在一片冰寒冷静中,却又浮现出她的面貌,一时难以舍去。

  不该这样的。

  晏迟比谁都清楚不该如此。他由着阿青给他加衣,温声嘱咐了司徒衾几句,便准备行回宜华榭。

  这时天色已晚,百岁提灯在前引路,怕有积雪未扫的地方走了滑倒,照顾得很是精心。晏迟跟着想事,想到孟知玉那夜说得话,心里总觉得不安。

  正当夜色渐浓的时刻,前方却忽然站立一人,百岁提灯照了,见是身着八宝礼服的青莲,连忙行礼,还不待开口,便听到青莲女使道:“你先回去吧。”

  回去?百岁满头雾水,这不是正要回去么?他一转头,猛地发现放在那儿那么大的一个郎主没了踪影。

  正当少年呆立原地时,忽地被青莲女使拍了拍肩:“陛下刚刚在那边亭上看梅。”

  呃……

  百岁半晌憋不出话来,有点难以置信地环视了一周,忍不住问道:“我们郎主……”

  “这旁边是凤凰泉。”青莲叹了口气,又笑了一下,“圣人嘛……行了,快回去吧。”

  ————

  晏迟从未想过还有这种事。

  他的手被歹人的掌心攥紧,唇上压了一寸火热,堵的连叫嚷都说不出来。而对方劲力太大,连动都动不了,几乎只剩以死明志一途。

  这是女帝深宫,怎么会……?不对,阿青呢,怎么会毫无声息。

  他心里一急,咬破了对方双唇,尝到血气时挣开对方的臂膀,就要叫喊时,忽地听到耳畔想起熟悉女声。

  “是我。”

  殷璇的气息往耳畔一荡,他浑身的劲力卸了七分,在她怀里软了下来,抵着肩膀缓慢地匀气。

  晏迟抬眼望去,看到阿青被殷璇身边的宣冶女使面无表情地捂住了嘴,两人一起目不转睛地围观。

  他顷刻觉得脸上烧了起来,往殷璇怀里藏了一下,低声问:“您怎么……”

  把自己弄得跟个刺客反贼似的。

  这句话他没说出来,而是环顾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发觉并不认识此处。

  他从前深居简出,册封后也不怎么四处散步,自然不知晓这里。

  “原本无碍的,一看见你,犯了旧疾。”

  殷璇抬手覆上他后颈,将柔软墨发拨弄一番,一边将人横抱起来往凤凰泉内部走,一边示意宣冶把阿青带出去。

  凤凰泉虽如此命名,但其实是皇帝的沐浴汤池。四周修筑的典雅华贵,池边的灯架上放着数颗硕大的夜明珠。

  室内温丨热丨湿丨润,气息扑面。晏迟却满脑子都是她口中的“旧疾复发”,想到第一次承恩时昏沉的那夜,次日几乎下不得床榻。

  陛下曾领军多年,武学超群,平时还好些,到了旧疾发作简直令人畏惧,怕真的死在和她的床事上,实在不怪周贵君躲避。

  晏迟正满脑子胡思乱想时,一只手便拉开他身上衣带,将扣子一个个解开,褪去衣物,把人抱进了凤凰泉中。

  水温稍高,似乎是未能提前准备,把控稍稍有失。也或许是晏迟体寒才觉得热。

  他望了殷璇一眼,见到那双多情似无情的桃花双眸凝视过来,看得人心口闷痛,泛着一股发涩的心绪来。

  “害怕了?”殷璇俯身过去,从上向下触上那双薄唇,撬开素齿,遁入柔软口腔之中。

  晏迟呜丨咽一声,原本就脸上就烧,此刻连泪都要泛出来了,却又隐忍不发,等品到血气时才稍稍一怔,想到自己方才伤了她。

  损伤圣体,他有几条命都不填的。但殷璇似乎并不在意,甚至笑了一声,道:“属什么的,还咬我。”

  “有一点怕。”晏迟如实以告,借着夜明珠的光仔细看她唇上的伤,小声道歉,“是臣没认出您。”

  殷璇盯着他的脸,目光从发红的唇瓣向上移动,一直停到那双微微蹙起的墨色长眉上,温润端丽,好看得像是水墨里浸透濡丨湿,再描出来的画似的。

  她抬手摩丨挲了一下晏迟的眉峰,声音微哑:“不是那个旧疾。”

  ……那还有什么?晏迟稍怔,由着她指腹滑到眼尾。

  “孤患齐宣王之疾也。”

  晏迟一瞬回神,才发觉自己又被这个尊贵又恶劣的女人调丨戏了,却在同时觉得心口沸腾,比温丨热池水还更滚烫几分。

  九五之尊、天定之女,他身为尘泥草芥之人,要怎么肖想呢?

  作者有话要说:齐宣王之疾,是指出自《孟子·梁惠王下》里,孟子与齐宣王的对话,他俩聊天时,齐宣王说了一句:“寡人有疾,寡人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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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章龙凤

  月冷霜清,温水漫过肌肤。皎月漏窗,从水面间攀上臂膀,柔柔地栖落肩头。

  池边人墨发收拢,尾部沉在温水中,慢慢地荡出一个旋儿。

  云收雨歇之际,殷璇的手从墨发间穿过,抵着发丝触上,指腹略略一顿,旋即喑哑低声道:“晏迟。”

  “……嗯。”晏迟被她抱着,有点累地任其拨弄,“臣在听着。”

  “孤知道你身无所系,一叶浮萍。但这世间儿郎,奉上宫闱者,十之八九,皆是为身后所系领受磨难、煎熬图谋。……无依无靠,有时也未必不好。”

  晏迟教她说得心弦一颤,未曾想到殷璇对深宫处境如此知悉。

  她的指腹从墨发间滑下,停驻在脖颈间,指尖升温。

  “天家妻夫,不念真心。能相敬如宾,已属不易。”殷璇凝眸看他,一双桃花美目中墨色沉浓,如寒潭深渊,难以揣测。“所有人都盯着凤君之位,那,你呢?真的无所欲求么?”

  晏迟与之对视须臾,张了张口,却又无言。

  殷璇身在无人之巅,猜疑揣测、心机复杂,皆是常事。晏迟早有预料,他本不曾想过有这样的境遇,能教女帝垂怜。但此刻真要说出“无欲无求”这四字来,竟然也难以出口。

  不可动心,动心死无葬身之地。

  眼前青年眉目温软,此刻垂下些许,未与她长久相视,正待殷璇心中渐冷时,随即听到对方轻叹一声,言语平和。

  “原本只想护好阿青,过一日,算一日。”他实在没有再攀高处的觉悟和意志,“拿走什么,给我什么,是陛下来决定的。”

  殷璇盯了他片刻,手指顺着后颈滑下,拥其低语道:“孤性情暴虐、恶劣不堪,毫无怜香惜玉之心。”

  晏迟听了半晌,甚觉对方认识不妥,但又没敢插话。

  “冷酷无情,只认利益权衡。”

  晏迟被她拥得很紧,认真旁听。

  “以晏郎出身,孤身侧之位,你绝无可能。”

  “嗯。”晏迟心知肚明,安分颔首。

  殷璇见他还是温顺平和的模样,一时拿不准对方是什么心态,但又觉得这些话好像白说了。

  奇怪,她又为何要与晏迟说这些,举目天下、前朝后宫,哪有不觊觎凤座的,怎么这人倒似心中有数,很多东西,他一点儿都不惦念。

  正当殷璇思索时,忽地被对方环住腰侧,这个受了恩宠的娇儿郎伏在她颈侧,轻声喃喃:“陛下,不记彤史,早些放臣回去……”

  殷璇愣了一下,想生气,又没生起来,还伸手把人往上抱了一下:“要真的传召幸你,你能在这地方多活几天?如今反而嫌弃孤。”

  晏迟似乎是想了想,道:“因为确实很晚了……”

  殷璇这回是真知道这人不怕她了。岂止不怕,得幸后疲倦犯困,几乎什么都敢说了,忤逆得很。

  她抱着对方起身,直接进了凤凰泉幕帘后备下的里卧,把人放到软榻上,俯身亲了亲他,道:“不让你走,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若在凤凰泉中,被殷璇摆弄折腾一二,大抵也不会受不住,那毕竟是温泉池中,无法久长。但如今一下子被放到床上,晏迟才猛地想起面前女人在床丨事上还真没有怜香惜玉一说,才有些吓清醒了,忍不住往后缩了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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