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页_女尊之恃宠而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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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这是除了殷钺以外的第一个能降生的孩子,宫中无长女,殷璇就算正值风华正茂,也未免令人不安。

  应如许冒雨前来,见苏枕流有一搭没一搭地喝茶,倒是不怎么担忧的样子,低声道:“连面子上都不装了?”

  苏枕流哼了一声,道:“生孩子有什么好,钺儿养在我这儿,整日都要烦死了。”

  应如许仔细打量了对方片刻,并不相信对方的话,而是道:“是别人的孩子不好。”

  苏枕流笑了一下,没有继续说话,正当此刻,外头隔着好远的一段路,便听到了行礼声。

  两人知道是殷璇来了,便各自起身,随后便见到门帘忽地一掀,殷璇身上的赤红帝服沾了雨,目光都没往这边转过来,直接往内室进。

  守在外头的小奴当即跪下,哆哆嗦嗦地道:“陛下,里面恐怕见了血……”

  他话语未毕,身旁的门便被骤然洞开,殷璇几乎算是没听到这句话,拔步跨了进去。

  宣冶正跟着她身后,内中侍君生产,她自然进不得,也只能在外面等,便转过身跟应如许、苏枕流见了个礼。

  这是皇帝内侍,跟随多年,且已跟晏迟身边的人定了亲,两人面色不变,稍稍点了点头。

  大约又须臾过去,门外传来规劝慢些的声音,东吾浑身湿了小半,来得仓促,掀了帘子扫一眼室内,看到宣冶时便知道殷璇到了,心一下子就落下去了,缓了口气才入座。

  他身上带着雨气的冷,因而捧了杯茶,慢慢地暖身体,听到一旁的应如许问。

  “你好像来得晚了些。”

  东吾睫羽微颤,没有抬头,笑了笑,道:“路滑,摔倒了,衣服都是湿的。”

  应如许不再继续问,而是将目光投向室内,沉默地等待。

  里面要比外头忙得多了。阿青眼里含泪地在旁唤他的名字,可是晏迟已经疼得快要晕了,有些回不过神。

  幸而随后有殷璇入内,她坐到了床榻一侧,握住了对方湿冷冰凉的手,字句清晰地同他讲话,晏迟才勉强清醒一些。

  他肤色本就白得泛冷,这时候更是没有什么血色了,连唇上都是苍白的。只有在感受到殷璇的气息时,才稍稍回过神,红着眼睛朝她探过手。

  晏迟哪有力气把她握紧。殷璇不等对方触碰到指尖,就立即展开手掌,将他紧紧地握住,俯身过去。

  “妻、妻主……”他的语调又低又软,尾音虚浮,像是崩塌的心绪终于寻找到一个可依靠的地方,墨眸水润,眼角一片绯红。“抱……抱我……”

  殷璇俯身抱他,周身的气息将他包裹住,椒兰之气伴着一丝柔香漫溢过来。她心中远没有看上去这么镇定平静,甚至比少年征战时还要不安,但她却不能表现出来。

  她的夫郎在受苦,而自己是他身边唯一能抓得住的力量。

  殷璇伸出手,慢慢地拨开他湿·润的发丝,低头亲吻了一下晏迟的眉心,轻声道:“我陪你,我一直陪着你。别害怕,卿卿,别怕……”

  晏迟埋在她肩窝边,喘·息混乱地忍耐了一会儿,随后仰起头,声调只剩下一点儿气音。

  “亲、亲我……”

  他的眼眸间一直是湿的,那股心痛还没彻底缓和下来,身体上的疼痛反而更先盖过了。此刻抬眼,像是一块将融化的春冰、将消逝的薄雪。

  殷璇低下头很轻地吻了他一下,低声道:“我在你身边,一切都会越来越好的。”

  他没力气讲话,被亲了之后就抵在殷璇的肩头,声音低低的,仔细听才能听出他反复呢喃的话语,带着很明显的哽咽。

  “不要走……不要、不要离开我……”

  作者有话要说:哎呀,这个小撒娇精。

  第61章岁月尽头

  她听到对方低低的啜泣声,很柔软,但每一点微弱的泣吟都让殷璇觉得有什么东西往自己心尖儿上扎,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

  她将晏迟慢慢抱紧,低声道:“没事的,我在呢……”

  殷璇实在没有这样真情实感地哄过人,她尊贵了许多年,寥寥的几次纡尊降贵、几次退让认输,都是为晏迟。

  怀里声音软绵绵、没有力气的卿卿半晌都应答不上来,最后实在是疼得厉害了,隔着赤色的帝服又咬了她一口。

  齿痕印在肩膀上,比上一次在归元殿要重很多,可又是在中途松开,像是潜意识般地不肯伤害她。

  殷璇慢慢地抚他的背,指腹在晏迟脊骨中央顺下来,远山黛眉就一直没舒展开过。

  不光她悬心,所有人都在着急。外头的风雨未歇、已过了半个时辰的时间,迟迟没有动静。

  内外接送热水的侍奴都已心惊胆战,怕这一胎若是生不下来,整个宜华榭都要受到苛责。

  数个年岁已大的产公接过水盆,急得满额头都是虚汗。陛下的态度早已证明一切,如若有什么意外,他们这些人绝对难逃一死。

  直到天光擦黑,雨声止歇,里面才传来一声婴啼,哭泣之声似是穿过云雾,驱散了这么多日的阴云密布。

  外头焦灼等待的东吾到了这时,才将心彻底放下。旁边的两人可就没他这么明显了,只有应如许说了一句:“总算是没有白等。”

  里头传来道喜的声音,百岁从帘子里头出来,朝着诸位郎君俯身行礼,道:“有劳千岁们等在这里,我们主子大喜,诞下皇长女。”

  皇长女。

  室内的气氛霎时凝固了一瞬,只有东吾慢慢地拍了两下手,向旁边的两人斜了一眼,一派天真地笑道:“你们也高兴的,是不是?”

  苏枕流移开目光,应如许倒是觉得像是被什么食肉动物、或是被一个猎手盯住了,咳了一声,有点底气不足地道:“我们自然高兴。”

  还没等他的话说完,里面传来了另一道旨意,整个宜华榭闻声即拜,纷纷道贺。里面进来一个人,跟百岁说了什么,他面上一愣,似是有点不敢相信,再问了一句,才又朝着这三位行礼,道:“陛下方才册了我们主儿为君,封号元。皇长女取名为焕。”

  殷璇,字珠玑,当年她这一代便从王字旁,多取美玉之意,希望教育出芝兰玉树的正人淑女,没想到读书人不成,反倒教出一位天降帝星。而本朝开朝之初,便请出世的国师算过,此后皇女从火字、皇子从金字,便可代代长久、绵延千载。

  殷钺降生之时,四海尚有些微动荡,取名为钺,一是合兵戈止乱的寓意、二是从礼仪玉器之名,望能安定。而如今殷焕临世,焕这个字最大的寓意,就是光明。

  万里山河的光明。

  这些寓意,在场之人都能想到,但东吾是外族人,并没领会到这一层,反而阴差阳错想得更远了一些,他想着之前看的民俗书之中,曾用“元夫”来称呼妻主的第一任正君,这个封号,莫不是暗暗有此内涵?

  无论是否有这个意思,应如许他们都待不下去了,还是苏枕流性子更直接些,起身便道:“我等久了,贺晏公子……元君千岁大安,皇长女大安,先回了。”

  百岁自然不会挽留,连连道:“千岁慢走。”

  等到了应如许这儿,场面便一时有些尴尬,他当初是借着百岁的由头罚过晏迟的,没想到如今倒是与人家的主子平起平坐起来。

  应如许向内中看了一眼,道:“可叹没见到皇长女,天色已晚,想必他该休息了。我便不叨扰。”

  百岁继续点了头,遣人将两位送出去。那边儿才走过了两道门,面前的东吾良卿便忽地跳起来,手里的茶盏噼里啪啦的往一边倒。

  他睁大眼睛,趴到门帘那边,道:“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还不等别人拦着,里面的门帘忽地撩起,一个赤色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

  殷璇瞥了他一眼,抵唇让人小点声,道:“他睡了。”

  “……啊?”东吾愣了一下,朝她眨眼,“孩子呢,孩子在哪儿?”

  殷璇没有说话,而是走近几步,步出了内室,道:“孩子也睡了。”

  东吾一听就知道女帝陛下是骗他的,哪有哭了一会儿马上就睡着的。他不情不愿地坐了回去,把倒掉的茶盏扶起来,听到对面冷不丁地问。

  “香灰里的福兰叶,是你们羌族的东西?”

  东吾动作一僵。

  他此刻的心跳,比刚刚得知晏迟早产还要剧烈。他抬眸望去,见到周围的人不知什么时候都撤离了,只有面前的殷璇、和守在一旁的宣冶女使,连百岁都进去伺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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