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页_女尊之恃宠而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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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页

  殷璇吹散浮沫,饮了一口,淡淡道:“周虹胆子不小,他们家儿郎身为贵君,连侍疾都不敢,倒敢肖想凤君的位子。”

  一旁研墨的风仪女使宣冶应道:“周家势已极盛,只是盛极必衰,她该懂这个道理。”

  殷璇放下茶盏,忽想起昨夜来,骤然问道:“那位晏郎,调查清楚了?”

  “是太阴国难的官家遗孤,流落烟花巷。”宣冶道,“前几年乞骸骨归乡的曹大人,将其敬献给您,陛下虽收了,但并没看过。”

  “曹其汝只在男色上颇有本事,果真不假。”殷璇忆起那人,便忍不住往夜里的事情上想。那位晏郎身子太瘦,抱起来轻得没两把肉,但腰身很称手,肌肤细腻微凉,触在掌心,像欲融的冰、将折的枝,一碰就发抖,压着腔调,声含哽咽地回话。

  问一句回一句,又软又好欺负。

  “周剑星这是派人送死,孟知玉也是。”殷璇提笔蘸墨,朱批往奏章上落,语气不疾不徐地道:“若非那香还算有用,这个郎君恐怕真活不到天亮。”

  “是您痼疾好转。”宣冶忙道,“陛下总有一天,不再会受此困扰……”

  “好了。”殷璇写下一行,“孤不在意。”

  她停顿了片刻,忽而又道:“青莲有个哑巴小徒弟,叫燕飞的,是吗?”

  “是,原是给您当暗卫养的。”宣冶虽回了这句,倒觉得疑惑,并不知道陛下要如何用此人。

  “领给晏迟做女使吧。”殷璇眼都不抬,“这么好的人,不能太快让那帮人祸害没了。”

  后宫之中,每个郎主身边都会有一个掌事女使,只是并不贴身伺候,都是在二门外打理居所事务、做儿郎们不便去做的事情。一般来说,这些女使都是有品级、由尚宫局分配的。

  宣冶稍稍一愣,忽地凑上去半寸,低声道:“陛下上心了?可他的出身……”

  殷璇抬眼一瞥,对方当即停下话语,低头研墨。她始才继续批阅,半晌才道:“这样的出身,孤才放心。”

  窗外雪停已久,有被厚雪压弯的树枝断裂坠落。一帮子无品级的女婢、侍奴,在外头清扫道路、修剪枝叶。

  殷璇望了一眼窗,想到这里时,忽而又想起调查晏迟时,他在宫中的居所,是一间废弃已久的寂雨小筑。

  冷、偏僻,还曾经闹过鬼,怪不得手脚都是冰凉的,在怀里都捂不热。炭火稍微不够,都昏昏沉沉地往她怀里缩。

  应该换个地方。

  换一个她在太极宫宣政殿的窗前,就能看到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不用记。就是把位阶放出来给大家看一眼。

  殷璇的宫殿就是太极宫啦~宣政殿工作,归元殿睡觉。

  正一品凤君

  从一品贵君(周剑星)

  正二品君

  从二品元卿、德卿、贤卿、良卿

  正三品少卿

  从三品长使

  正四品少使

  从四品公子(孟知玉)

  正五品侍郎(晏迟)

  从五品中郎

  正六品常侍

  从六品御子

  【包含人名已出场的人物。】

  第3章温酒

  深夜,宣政殿灯火仍明。烛光柔柔地映往窗纱边,落出一个朦胧的影子。

  青莲在旁侍墨,方正的古墨在砚台间渗出浓郁乌色。蘸满干涸笔锋,在女帝的指掌之间落下字迹。

  这并非御笔朱批,只是尺素书信而已。

  侍灯女使将烛台灯芯挑直,重盖灯罩。殿内燃着形貌似玉的暖炭,随烧灼漫出淡淡的松竹之气。

  正当此时,宣政殿一侧行上一人,是风仪女使宣冶。她身上是一件女使礼服,未披外裳,近前低声道:“陛下,周贵君在外侯着。”

  殷璇缓慢顿笔,将信尾了结。随后净手擦拭,略抬了下眼:“让他进来。”

  殿内温暖和煦,更胜春日。殷璇也因此未着厚重冬装,只穿了一件帝服。

  本朝的帝服是以赤色为主,宽袖交领,上布暗纹,内外双层绣。饰以金、玄双色,工艺繁复至极。而她并不喜爱金玉,所以没有穿戴缀饰。

  笔杆搁在架上,稳稳地放置其中。宣政殿殿门开阖,一个身量修长的青年行至殿中,一言不发,撩袍欲跪。

  “剑星,”殷璇抬了下手,指了指脚畔的一块儿地面,“往这儿跪。”

  周剑星动作一僵,随即从善如流地行至玉阶之上,跪在殷璇膝边。

  而随贵君同来的侍奴,只是跪伏在殿中,低首颤颤。

  殷璇略一低眸,见他没有穿外氅,衣袍稍显单薄。此刻夤夜前来,一身的衣服都冻透了,露在外面的指尖,都有些发红发紫。

  周剑星人如其名,剑眉星眸,形貌冷肃俊美,浑身挟着一股雪松的淡香,往脚边一跪,似连温度都为其低下去几分。此刻即便摧眉折腰,但脊背挺直坚韧,墨发覆盖的脖颈稍稍显露一两分,透出一股冷润的白皙。

  “臣来请罪。”低而淡漠的男声响起,“未尽职责,弃陛下于不顾。”

  殷璇坐在龙椅之上,指尖慢慢地敲了敲桌案,瞥过一眼:“你怕死?”

  周剑星敛眉低首,未曾言语。直到被殷璇挑起下颔,不得不直面圣颜。

  “不。”殷璇靠近一些,略微一笑。“你不怕死,你是怕你死了,周家殊荣不再,前朝后宫,无所照应。如今你家树大招风、引人觊觎,一旦有失——九族不保。”

  她的手指略微用了几分力,便见到指下白皙的肌肤上印出淤青,一双剑眉骤然锁紧。

  周剑星强抑情绪,缓慢垂眸,低声道:“陛下垂怜。”

  殷璇收回手,俯身握住他的手腕,把人拉进怀里,搁在膝上,一双形如桃花的眼眸稍稍一挑,往对方脸上停顿住了:“本事挺大,还学会偷梁换柱了。”

  “请陛下降罪……”

  “孤要降罪,你周家上下几百口人命,够填刀口的么?”

  殿中霎时寂静,少顷,才听到一丝稍显急促的呼吸声。

  “怕了?”殷璇瞥了他一眼,“还知道怕,就这么笃定孤会原谅你?”

  那双冰冷的手缓缓抓住殷璇的帝服衣料,陷在怀中的男子伏低身躯,额头抵着她的肩膀,动作有一点点僵硬。

  “臣不敢这么想。”周剑星放低声音,“是陛下能容我。”

  与能容与否,实际上的关联也并不大,只是周家现今还用得到。而周剑星,即便有些心思城府,但并未做出让殷璇厌恶的事情来。

  她抬手将对方颊侧的发丝向后归拢了一下,指腹触到那块她亲自赐下去的玉质发扣,道:“阿玉帮你找的人?”

  女人温暖的手指滑过发丝,气息翻涌,有一种令人畏惧而又充满蛊惑的味道。

  “是。”周剑星略微抬头,露出那双仿若盛满星光的眸,“晏迟……他还好吗?”

  “不好。”殷璇答了一句,神情平淡如水地道,“孤有何疾,你不知道么?”

  她的手指拨开发丝,落到周剑星脖颈后的伤痕上。

  “不追究你。”殷璇道,“你把阿玉看好了,别让他胡来。”

  周剑星慢慢收紧手指,正要应声时,蓦地被勾起下颔,对上女帝的眼眸。

  “再做这种败坏颜面的事。”殷璇道,“就不用来请罪了。”

  烛火明灭,将对方的轮廓勾勒得模糊而柔和。

  周剑星应了一声,察觉到后颈的伤痕被摩·挲了几下,随即有掌心贴合过来。

  女帝的声音居高临下,气息从耳畔传来,却让人浑身泛起冷意。

  “侍寝吧,周贵君。”

  宣政殿的灯火落下时,已至三更。

  天边仍是深邃夜幕,点点孤星。太宁宫的侍奴女婢抬着一架轿辇,在宫道上匆匆行过,在宣政殿的侧门里接出一个人来。

  周剑星裹着一件雪白的厚氅,被贴身侍奴檀音扶住臂膀,几乎站立不住,跪在轿辇之中。

  檀音是个年约十八的少年郎,跟随周剑星多年,此刻着急地扶住他,忙问:“千岁,陛下到底对您……”

  他的话被主子止住,看着周剑星疲惫地闭上眼,声音低微地道:“拿药。别叫御医。”

  轿辇内侧的小匣子里,是一盒未贴名字的药膏。檀音看着他褪下雪氅,里面的白衣被血迹浸透,随着衣衫揭落而露出血淋淋的伤痕。

  是鞭痕。

  当今圣上是战定天下的武将出身,即便是玩笑般地微惩,也足以让人脱一层皮。何况千岁乃是贵胄子弟。这次陛下动了些火,这是半条命都要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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