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末世小市民vs博士11
跃空飞行后,窦唯宁可选的路线就多了，并且他有把握单独行动的底气，是他熟练掌握精神力的另一重要应用方法,气息屏蔽。
但仅限于少数人,人一多或稍微跑远一点，他用精神力建立起来的屏蔽屏障就会被破坏。
如此一来，人多反而不利于他行动。
“不止宋晔盯上了这里的粮仓。”
落在一处小阳台上,窦唯宁低语和左棠说他的发现，他精神力能覆盖的最远范围内,已经发现二三十个活人了。
“棠棠能看出来有多少个异能者吗？”
“我可以！”
左棠很高兴自己能帮忙，虽然他到现在都没弄清楚窦唯宁要怎么带着他二人独立完成任务。
“有7个异能者，分别是火、木、风、金、五感、力量……和精神力异能者,最后那位精神力异能者应该快升级了，他的异能很不乖。”
左棠重新睁开眼睛看窦唯宁,并在01的帮助下,把7个异能者的位置在地图上标注了。
“阿宁要问他们位置的变化,继续问我。”
【左棠：01，拜托你了！】
【01：……嗯。】
01日常阴阳怪气归阴阳怪气,左棠要它帮助的时候,它从来没有拒绝的时候，作为系统智能的职责外，还因为它也拒绝不了左棠的撒娇。
“好。”
窦唯宁轻轻点头,他搂住左棠的腰再次一跃，从小镇最高建筑的顶层阳台一跃而下。
左棠下巴搁在窦唯宁的肩侧,连下意识的害怕都没有,还能到处瞄到此看,“这个地方有一点眼熟……”
“可能……我以前来玩过吧。”
这里也算南州城周边的名县,原主来玩过也说得过去，左棠无意探究，他至今依旧怂怂地不敢多碰触原主的那些记忆。
“不怕，有我在。”
窦唯宁抱着左棠平稳落地，他放下左棠，再侧身偏头在左棠的脸颊吻了一下。
左棠的注意力立刻回到窦唯宁身上，“阿宁要不要亲亲我？你的精神力还够用吗？”
他观察到的窦唯宁精神力方面的消耗比异能消耗快多了，长时间维持两个人的绝对气息屏蔽并不轻松。
不，是因为左棠才不轻松，左棠身上的生命气息过于浓郁，对任何生命都有强大的吸引力。
对视两秒，窦唯宁不再逞强，他低头吻上左棠的唇，不等他对自己行为做更多反省和批判，左棠揪住了他的衣领，小声要求。
“亲亲要专心。”
只要是专心真心的亲吻，对左棠来说就不是亵渎和索取。
反省戛然而止，窦唯宁比从前的所有接吻都更专心更虔诚地吻左棠。
一吻结束，左棠脸红心跳，窦唯宁一路过来消耗的异能和精神力全部回满还有盈出。
“接下来，我背你走。”
“好。”
左棠趴到窦唯宁背上，不需窦唯宁叮嘱，他就自己把眼睛闭上了，前往粮仓的必经之路里游荡着密密麻麻的丧尸。
而他们也比末世刚降临时还要惨不忍睹，窦唯宁一直小心地没让左棠看，左棠也就放弃要尝试面对的心思。
窦唯宁一只手轻轻按在左棠头发上，神情温柔如初，却已经有一道火墙从他身前横推而去。
三级异能到四级异能是一道门槛，会有一大批异能者卡在三级处余生都跨不过去。
窦唯宁只感觉到这个屏障的存在，下一刻就已经是四级异能了。
而跨入四级后，自然系异能者也将和其他系异能彻底区分开，杀伤力会有阶段性提升，有了一点天地自然之威的韵味。
当然了，左棠的异能以及被左棠异能喂起的窦唯宁不适用大众的评估方式。
叮叮叮的声音后，只余一地的异能结晶，一地浅白色中混杂着数量稀少的异色结晶。
人类异能者在成长，从未停止互相杀戮吞噬的丧尸也在提升，现在绝大部分普通丧尸的脑袋里也有结晶存在了。
“阿宁累了就亲我，不能吸它们，它们好脏，有灰色褐色的东西在里面，吸了不好。”
左棠主动从窦唯宁背上下来，原本是想用空间把窦唯宁收结晶的，可看它们脏兮兮的，他就有些怕它们被滥用。
“我不会吸。但应该有方法可进行提纯，先收着。”
窦唯宁可以确定没有异能者能拒绝使用异能结晶进行升级的诱惑，即便知道会有副作用，还可能会死。
他无法阻止，就只能想有没有降低副作用的方法了。
而左棠……任何人包括他，在碰过左棠后，怕是没办法再接受生吸结晶的方式。
好比一个吃惯了山珍海味的人，你让他去吃隔夜的泔水。
“那我帮你收！”
左棠确定窦唯宁不会乱吸就行，他话落的下一瞬间，满地的结晶都不见了，他又自己爬回窦唯宁背上。
并在空间里把这些结晶按颜色归置到不同的空箱子里。
“做得好。”
窦唯宁掂了掂左棠，抬步往前走去，抵达了粮仓的东侧门，没有钥匙，他用升级后的火系异能融掉了门锁设备和能触发警报的备用电路。
按照宋晔给的资料，这个粮仓分地上粮库和地下粮库，里头的粮食够南州城原三百万人吃三年没问题。
唯一的问题是地方太大，门锁门禁太多，而左棠收东西不能隔着一道墙或玻璃，这边又地处人口密集区的腹地，丧尸数目过多，一不小心就会被包围。
宋晔的原计划是用基地武装队和异能者小队一起给左棠制造出时间，目标也只是地面上的那些粮库。
只地面上的这些估算也够现南州幸存者基地的人吃个三五年了，等三五年后吃不完的那些粮也要坏了。
再多冒险是无必要的。
窦唯宁知道左棠储物空间的特殊性，不腐不坏保温，但他不想将这个特性暴露给左棠和他之外的任何人。
进到粮仓以后，窦唯宁又用木系异能把他们进来的入口层层封锁出近三米的厚墙。
再接下来，不需要窦唯宁再开口，左棠就把他看到的东西不管有用没有都先收起来再说。
或有在原仓库里的员工丧尸游荡，窦唯宁也会在左棠看到前，用木系异能卷走，再一把火烧干净。
在四级四系异能者面前，这些连一级都不是的丧尸只能算送菜，地面上总共有20个粮库全部收进空间里。
“地低还有三层，够放吗？”
左棠的空间里已经提前放了海拉主机的部分，窦唯宁做两手准备，南州基地里使用的一直是海拉的备用副机，他从未让左棠把海拉真正主机交付给宋晔。
“够的！一共是……99，999立方米空间。”
左棠给窦唯宁当这些天小助手的最大长进就是懂了一些收纳整理的方法，以及原主怎么也是个杂货铺老板，左棠接受记忆灌输时，也被动获取这方面的知识。
他现在发呆的大部分时候都不是在和01闲聊，而是在摆弄空间，磕磕绊绊、当玩游戏那般在试验和整理。
窦唯宁轻轻摸了摸左棠的脸颊，他倒还希望左棠能对他藏点什么，可左棠什么都不藏满眼满心都是要对他好，要帮他。
如此，他更不能辜负左棠，让不懂给自己留余地的左棠满盘皆输。
进到地底后，一扇一扇的仓库门强行打开，左棠继续往里收去，但在进到地底第三层时，他的面色忽地就苍白了下来。
“怕黑吗？我用异能把这里的电力系统打开。”
窦唯宁第一时间发现了左棠神色的不对，立刻把人揽进怀里安抚。同时说干就干，窦唯宁的雷系异能经过适当的转换后，把粮仓地底通道的灯全打开了。
但左棠的面色依旧没好多少。
“我、我想起来这里是哪了……”左棠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下来，“我不想哭，可我忍不住。阿宁，好多人欺负我，就、就在那里。”
左棠抬手颤颤巍巍地指向通道尽头的那间仓库，只有门和低矮的气窗，原主在那里头被囚禁了整整十年时间，生不如死。
左棠在被灌输记忆时是以第一视角接收了那些记忆，他的“缺陷”让他基本能算是跟着原主经历了那些遭遇。
而左棠比原主还不会排解这些负面情绪。
窦唯宁眉头蹙起，胸口揪成一团地疼，他努力吻去左棠掉也掉不完的眼泪，“不哭，记得他们的脸吗？”
“记得！他们总在梦里追我，好可怕……”
左棠哭得更伤心了。
窦唯宁是全科医生，即便是心理学也有所涉猎，他知道这是左棠的心病，无论过去多久再提起都能让左棠的情绪濒临崩溃。
他想要治愈左棠的这块心病，就必须要帮左棠把伤口挖出来，割干净那上面的腐肉，才能叫它们痊愈。
将左棠抱起，窦唯宁抬步往左棠说指的那间粮仓走去。
“棠棠，这里只有我和你，告诉我，他们都对你做了什么，我会帮你十倍百倍地讨回来。”
左棠蜷在窦唯宁怀里瑟瑟发抖，窦唯宁自觉提升了身体的热度，又继续用亲吻和抚摸安抚左棠的情绪。
好一会儿过去，左棠才抽抽噎噎地开始倾诉。
“末世刚开始前三天，我发烧昏迷，再醒来世界就大变了，大学城里好危险，我接纳了计融和一群人进店里避难……”
左棠尽可能地和窦唯宁说详细，渐渐地他也从第一视角里脱离出来，很多原主会做的事情他不会做，也做不到。
“……对，这个手表，是那个我在学生街里捡到的，戴在一个小孩丧尸的手上……是豆豆。但那个我不认识阿宁，也不认识豆豆。”
窦唯宁继续吻去左棠脸上的泪珠，引导着左棠继续往下说，“手表是我的，后来有人因为它找你麻烦吗？”
左棠轻轻点一下头，“是在末世的三年后！那个时候我和计融分手了！他一直和我最讨厌的苏玺暧昧不清，还被我抓到滚床单！”
“但末世所有人都不容易，我、我也没那么伤心，只觉得恶心坏了……”
左棠说着忍不住给自己的话打个补丁，“阿宁要是敢和别人睡觉，我肯定要伤心死掉了！”
“我不敢，也不会。”
窦唯宁继续吻着左棠哭着倾诉也不忘吃醋的脸，“所以计融和苏玺就先下手为强，设计了你吗？还是用我的手表作为名目。”
左棠轻轻点头，“是的。他们将我逮捕进行审判，说我在逃离大学城时冒用你的名，顶替你的救援名额，断绝了人类最后的希望。”
左棠有完整原主的记忆，原主和窦唯宁未曾有过任何面对面的交集。最大有可能是窦唯宁抱着窦冰求助时，原主高烧昏迷没有救人。
“他、不，是我，我不是故意不救阿宁的，我要是醒着，肯定救阿宁。”
原主的异能会暴露，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心善，不忍目睹队友和身边人的死亡，然而他的付出没有被珍惜，没有被善待。
“我被判决永久流放、不允许进入基地联盟内的任何基地。但实际我还未走多远，就有好多拨人来抓我。”
左棠再次害怕地拥紧窦唯宁，“楚星，我的队友之一，火木双系异能者，他冒死救我，我们逃到了这附近……”
“他是坏人，他是计融和苏玺的人，他把我交给一群坏人，那些人很早以前就占据了这里，我被关到这里头了。”
左棠刚镇定下来情绪再次崩溃，“他们抽我的血，拿我的身体做实验，还……还有人想欺负我，如果不是……呜，我好害怕。”
如果不是原主求死意志坚定，试图抓住任何可能弄死自己的机会，他在这里头的遭遇可能会更惨。
而那次危险也是原主在遇到丧尸皇前，离死亡最近的一次。
窦唯宁双手紧握成拳头，眼眶也跟着变成赤红色，他甚至都不舍得让左棠看一眼丧尸，那些人竟然敢让左棠遭遇了这些。
“有我在，我会帮你一一清算！”
左棠抽抽噎噎地点头，“阿宁，我的异能不给你之外的任何人用。我不喜欢这里和这里的人。”
原主已经彻底黑化，有非常强烈的厌世灭世想法，左棠不会替他完成，但他也不会把自己的异能给窦唯宁之外的人用。
当然，这是左棠有选择的时候，若没有窦唯宁，他只会比原主更快被人吃干抹净，各种意义上。
左棠没意识到这点，窦唯宁和01却一直清楚。
“好。”
窦唯宁郑重点头，“问问它，周边有没有伤害过你的那些异能者在？”
【左棠：01，阿宁问你。】
十秒过去，左棠眨眨眼睛，回窦唯宁一句，“它不理我。”
他能感觉到01还在，但它不知为何生气，连他也不想理了。
“那就是有。”
窦唯宁已经有答案了，要建立左棠口中那个横贯多个末世基地的黑暗组织，它必然是在这个粮仓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
左棠所倾诉那个世界里的宋晔，没有他和左棠两张牌在手，在末世初期物资并未那么紧缺的时候，没打这个粮仓的主意。
再等他有想法时，这里已经被异能者占据或搬空了。
【01：……】
【左棠：01，你刚才睡着了吗？阿宁问你，那些坏人有没有在附近。】
【01：有。】
为什么窦唯宁的智商不能分一点给它的宿主。
再十分钟后，这个粮仓被紫色的火焰覆盖，从地底往上腾腾燃烧，水系异能者把异能耗尽都无法扑灭一角。
才刚抵达临河市外围的宋晔一行也被这边的火势惊动，他无法确定窦唯宁是行动成功了，还是遭遇了意外情况导致如此。
而窦唯宁拒绝携带他提供的卫星手机，他想求证或去支援都没办法。
“宋少，派人去看看吗？”
在副队邱松问话有十余秒后，宋晔缓慢摇了摇头，“不，照常进行任务。”
临河市郊区的一栋民房里，窦唯宁抱着左棠从高空中缓慢飞落在这个小阳台上，01提供的坐标之一就在这里。
窦唯宁精神力一扫，他黑着脸将左棠的耳朵捂住，又迟疑片刻，他才再放开手问话，“你确定我们一起进去吗？”
窦唯宁四系异能的使用都如火纯菁，他有把握隔着一个房间都能让那些伤害过左棠的人生不如死。
但左棠主动提出要和他一起进去，要看他们备受折磨而死。
“嗯。他、我，是我想看。”
左棠一点都不想看，甚至还很害怕，但……原主肯定想，原主无数个日夜都在想要怎么把那些人抽皮扒骨，凌虐而死。
左棠怂得不行，却还是想替原主完成一部分心愿。
窦唯宁眉心一蹙，许久才再点头。
【01：这不关我事儿啊，是主系统随机到这个世界的！】
【左棠：我没怪你呀？你是好系统，坏的是那些人！】
左棠很无辜，他一直努力和01友好相处来着，怎么01突然这么害怕呢。
【01：你问问你老公，是不是想把我拆了！】
“阿宁？”
左棠疑惑地看去窦唯宁，还不等他和窦唯宁说明更多，窦唯宁摸了摸他的头发，叮嘱道。
“进去后好好陪棠棠聊天。”
【01：是！】
只要不拆机，让它做什么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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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仅限于少数人,人一多或稍微跑远一点，他用精神力建立起来的屏蔽屏障就会被破坏。
如此一来，人多反而不利于他行动。
“不止宋晔盯上了这里的粮仓。”
落在一处小阳台上,窦唯宁低语和左棠说他的发现，他精神力能覆盖的最远范围内,已经发现二三十个活人了。
“棠棠能看出来有多少个异能者吗？”
“我可以！”
左棠很高兴自己能帮忙，虽然他到现在都没弄清楚窦唯宁要怎么带着他二人独立完成任务。
“有7个异能者，分别是火、木、风、金、五感、力量……和精神力异能者,最后那位精神力异能者应该快升级了，他的异能很不乖。”
左棠重新睁开眼睛看窦唯宁,并在01的帮助下,把7个异能者的位置在地图上标注了。
“阿宁要问他们位置的变化,继续问我。”
【左棠：01，拜托你了！】
【01：……嗯。】
01日常阴阳怪气归阴阳怪气,左棠要它帮助的时候,它从来没有拒绝的时候，作为系统智能的职责外，还因为它也拒绝不了左棠的撒娇。
“好。”
窦唯宁轻轻点头,他搂住左棠的腰再次一跃，从小镇最高建筑的顶层阳台一跃而下。
左棠下巴搁在窦唯宁的肩侧,连下意识的害怕都没有,还能到处瞄到此看,“这个地方有一点眼熟……”
“可能……我以前来玩过吧。”
这里也算南州城周边的名县,原主来玩过也说得过去，左棠无意探究，他至今依旧怂怂地不敢多碰触原主的那些记忆。
“不怕，有我在。”
窦唯宁抱着左棠平稳落地，他放下左棠，再侧身偏头在左棠的脸颊吻了一下。
左棠的注意力立刻回到窦唯宁身上，“阿宁要不要亲亲我？你的精神力还够用吗？”
他观察到的窦唯宁精神力方面的消耗比异能消耗快多了，长时间维持两个人的绝对气息屏蔽并不轻松。
不，是因为左棠才不轻松，左棠身上的生命气息过于浓郁，对任何生命都有强大的吸引力。
对视两秒，窦唯宁不再逞强，他低头吻上左棠的唇，不等他对自己行为做更多反省和批判，左棠揪住了他的衣领，小声要求。
“亲亲要专心。”
只要是专心真心的亲吻，对左棠来说就不是亵渎和索取。
反省戛然而止，窦唯宁比从前的所有接吻都更专心更虔诚地吻左棠。
一吻结束，左棠脸红心跳，窦唯宁一路过来消耗的异能和精神力全部回满还有盈出。
“接下来，我背你走。”
“好。”
左棠趴到窦唯宁背上，不需窦唯宁叮嘱，他就自己把眼睛闭上了，前往粮仓的必经之路里游荡着密密麻麻的丧尸。
而他们也比末世刚降临时还要惨不忍睹，窦唯宁一直小心地没让左棠看，左棠也就放弃要尝试面对的心思。
窦唯宁一只手轻轻按在左棠头发上，神情温柔如初，却已经有一道火墙从他身前横推而去。
三级异能到四级异能是一道门槛，会有一大批异能者卡在三级处余生都跨不过去。
窦唯宁只感觉到这个屏障的存在，下一刻就已经是四级异能了。
而跨入四级后，自然系异能者也将和其他系异能彻底区分开，杀伤力会有阶段性提升，有了一点天地自然之威的韵味。
当然了，左棠的异能以及被左棠异能喂起的窦唯宁不适用大众的评估方式。
叮叮叮的声音后，只余一地的异能结晶，一地浅白色中混杂着数量稀少的异色结晶。
人类异能者在成长，从未停止互相杀戮吞噬的丧尸也在提升，现在绝大部分普通丧尸的脑袋里也有结晶存在了。
“阿宁累了就亲我，不能吸它们，它们好脏，有灰色褐色的东西在里面，吸了不好。”
左棠主动从窦唯宁背上下来，原本是想用空间把窦唯宁收结晶的，可看它们脏兮兮的，他就有些怕它们被滥用。
“我不会吸。但应该有方法可进行提纯，先收着。”
窦唯宁可以确定没有异能者能拒绝使用异能结晶进行升级的诱惑，即便知道会有副作用，还可能会死。
他无法阻止，就只能想有没有降低副作用的方法了。
而左棠……任何人包括他，在碰过左棠后，怕是没办法再接受生吸结晶的方式。
好比一个吃惯了山珍海味的人，你让他去吃隔夜的泔水。
“那我帮你收！”
左棠确定窦唯宁不会乱吸就行，他话落的下一瞬间，满地的结晶都不见了，他又自己爬回窦唯宁背上。
并在空间里把这些结晶按颜色归置到不同的空箱子里。
“做得好。”
窦唯宁掂了掂左棠，抬步往前走去，抵达了粮仓的东侧门，没有钥匙，他用升级后的火系异能融掉了门锁设备和能触发警报的备用电路。
按照宋晔给的资料，这个粮仓分地上粮库和地下粮库，里头的粮食够南州城原三百万人吃三年没问题。
唯一的问题是地方太大，门锁门禁太多，而左棠收东西不能隔着一道墙或玻璃，这边又地处人口密集区的腹地，丧尸数目过多，一不小心就会被包围。
宋晔的原计划是用基地武装队和异能者小队一起给左棠制造出时间，目标也只是地面上的那些粮库。
只地面上的这些估算也够现南州幸存者基地的人吃个三五年了，等三五年后吃不完的那些粮也要坏了。
再多冒险是无必要的。
窦唯宁知道左棠储物空间的特殊性，不腐不坏保温，但他不想将这个特性暴露给左棠和他之外的任何人。
进到粮仓以后，窦唯宁又用木系异能把他们进来的入口层层封锁出近三米的厚墙。
再接下来，不需要窦唯宁再开口，左棠就把他看到的东西不管有用没有都先收起来再说。
或有在原仓库里的员工丧尸游荡，窦唯宁也会在左棠看到前，用木系异能卷走，再一把火烧干净。
在四级四系异能者面前，这些连一级都不是的丧尸只能算送菜，地面上总共有20个粮库全部收进空间里。
“地低还有三层，够放吗？”
左棠的空间里已经提前放了海拉主机的部分，窦唯宁做两手准备，南州基地里使用的一直是海拉的备用副机，他从未让左棠把海拉真正主机交付给宋晔。
“够的！一共是……99，999立方米空间。”
左棠给窦唯宁当这些天小助手的最大长进就是懂了一些收纳整理的方法，以及原主怎么也是个杂货铺老板，左棠接受记忆灌输时，也被动获取这方面的知识。
他现在发呆的大部分时候都不是在和01闲聊，而是在摆弄空间，磕磕绊绊、当玩游戏那般在试验和整理。
窦唯宁轻轻摸了摸左棠的脸颊，他倒还希望左棠能对他藏点什么，可左棠什么都不藏满眼满心都是要对他好，要帮他。
如此，他更不能辜负左棠，让不懂给自己留余地的左棠满盘皆输。
进到地底后，一扇一扇的仓库门强行打开，左棠继续往里收去，但在进到地底第三层时，他的面色忽地就苍白了下来。
“怕黑吗？我用异能把这里的电力系统打开。”
窦唯宁第一时间发现了左棠神色的不对，立刻把人揽进怀里安抚。同时说干就干，窦唯宁的雷系异能经过适当的转换后，把粮仓地底通道的灯全打开了。
但左棠的面色依旧没好多少。
“我、我想起来这里是哪了……”左棠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下来，“我不想哭，可我忍不住。阿宁，好多人欺负我，就、就在那里。”
左棠抬手颤颤巍巍地指向通道尽头的那间仓库，只有门和低矮的气窗，原主在那里头被囚禁了整整十年时间，生不如死。
左棠在被灌输记忆时是以第一视角接收了那些记忆，他的“缺陷”让他基本能算是跟着原主经历了那些遭遇。
而左棠比原主还不会排解这些负面情绪。
窦唯宁眉头蹙起，胸口揪成一团地疼，他努力吻去左棠掉也掉不完的眼泪，“不哭，记得他们的脸吗？”
“记得！他们总在梦里追我，好可怕……”
左棠哭得更伤心了。
窦唯宁是全科医生，即便是心理学也有所涉猎，他知道这是左棠的心病，无论过去多久再提起都能让左棠的情绪濒临崩溃。
他想要治愈左棠的这块心病，就必须要帮左棠把伤口挖出来，割干净那上面的腐肉，才能叫它们痊愈。
将左棠抱起，窦唯宁抬步往左棠说指的那间粮仓走去。
“棠棠，这里只有我和你，告诉我，他们都对你做了什么，我会帮你十倍百倍地讨回来。”
左棠蜷在窦唯宁怀里瑟瑟发抖，窦唯宁自觉提升了身体的热度，又继续用亲吻和抚摸安抚左棠的情绪。
好一会儿过去，左棠才抽抽噎噎地开始倾诉。
“末世刚开始前三天，我发烧昏迷，再醒来世界就大变了，大学城里好危险，我接纳了计融和一群人进店里避难……”
左棠尽可能地和窦唯宁说详细，渐渐地他也从第一视角里脱离出来，很多原主会做的事情他不会做，也做不到。
“……对，这个手表，是那个我在学生街里捡到的，戴在一个小孩丧尸的手上……是豆豆。但那个我不认识阿宁，也不认识豆豆。”
窦唯宁继续吻去左棠脸上的泪珠，引导着左棠继续往下说，“手表是我的，后来有人因为它找你麻烦吗？”
左棠轻轻点一下头，“是在末世的三年后！那个时候我和计融分手了！他一直和我最讨厌的苏玺暧昧不清，还被我抓到滚床单！”
“但末世所有人都不容易，我、我也没那么伤心，只觉得恶心坏了……”
左棠说着忍不住给自己的话打个补丁，“阿宁要是敢和别人睡觉，我肯定要伤心死掉了！”
“我不敢，也不会。”
窦唯宁继续吻着左棠哭着倾诉也不忘吃醋的脸，“所以计融和苏玺就先下手为强，设计了你吗？还是用我的手表作为名目。”
左棠轻轻点头，“是的。他们将我逮捕进行审判，说我在逃离大学城时冒用你的名，顶替你的救援名额，断绝了人类最后的希望。”
左棠有完整原主的记忆，原主和窦唯宁未曾有过任何面对面的交集。最大有可能是窦唯宁抱着窦冰求助时，原主高烧昏迷没有救人。
“他、不，是我，我不是故意不救阿宁的，我要是醒着，肯定救阿宁。”
原主的异能会暴露，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心善，不忍目睹队友和身边人的死亡，然而他的付出没有被珍惜，没有被善待。
“我被判决永久流放、不允许进入基地联盟内的任何基地。但实际我还未走多远，就有好多拨人来抓我。”
左棠再次害怕地拥紧窦唯宁，“楚星，我的队友之一，火木双系异能者，他冒死救我，我们逃到了这附近……”
“他是坏人，他是计融和苏玺的人，他把我交给一群坏人，那些人很早以前就占据了这里，我被关到这里头了。”
左棠刚镇定下来情绪再次崩溃，“他们抽我的血，拿我的身体做实验，还……还有人想欺负我，如果不是……呜，我好害怕。”
如果不是原主求死意志坚定，试图抓住任何可能弄死自己的机会，他在这里头的遭遇可能会更惨。
而那次危险也是原主在遇到丧尸皇前，离死亡最近的一次。
窦唯宁双手紧握成拳头，眼眶也跟着变成赤红色，他甚至都不舍得让左棠看一眼丧尸，那些人竟然敢让左棠遭遇了这些。
“有我在，我会帮你一一清算！”
左棠抽抽噎噎地点头，“阿宁，我的异能不给你之外的任何人用。我不喜欢这里和这里的人。”
原主已经彻底黑化，有非常强烈的厌世灭世想法，左棠不会替他完成，但他也不会把自己的异能给窦唯宁之外的人用。
当然，这是左棠有选择的时候，若没有窦唯宁，他只会比原主更快被人吃干抹净，各种意义上。
左棠没意识到这点，窦唯宁和01却一直清楚。
“好。”
窦唯宁郑重点头，“问问它，周边有没有伤害过你的那些异能者在？”
【左棠：01，阿宁问你。】
十秒过去，左棠眨眨眼睛，回窦唯宁一句，“它不理我。”
他能感觉到01还在，但它不知为何生气，连他也不想理了。
“那就是有。”
窦唯宁已经有答案了，要建立左棠口中那个横贯多个末世基地的黑暗组织，它必然是在这个粮仓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
左棠所倾诉那个世界里的宋晔，没有他和左棠两张牌在手，在末世初期物资并未那么紧缺的时候，没打这个粮仓的主意。
再等他有想法时，这里已经被异能者占据或搬空了。
【01：……】
【左棠：01，你刚才睡着了吗？阿宁问你，那些坏人有没有在附近。】
【01：有。】
为什么窦唯宁的智商不能分一点给它的宿主。
再十分钟后，这个粮仓被紫色的火焰覆盖，从地底往上腾腾燃烧，水系异能者把异能耗尽都无法扑灭一角。
才刚抵达临河市外围的宋晔一行也被这边的火势惊动，他无法确定窦唯宁是行动成功了，还是遭遇了意外情况导致如此。
而窦唯宁拒绝携带他提供的卫星手机，他想求证或去支援都没办法。
“宋少，派人去看看吗？”
在副队邱松问话有十余秒后，宋晔缓慢摇了摇头，“不，照常进行任务。”
临河市郊区的一栋民房里，窦唯宁抱着左棠从高空中缓慢飞落在这个小阳台上，01提供的坐标之一就在这里。
窦唯宁精神力一扫，他黑着脸将左棠的耳朵捂住，又迟疑片刻，他才再放开手问话，“你确定我们一起进去吗？”
窦唯宁四系异能的使用都如火纯菁，他有把握隔着一个房间都能让那些伤害过左棠的人生不如死。
但左棠主动提出要和他一起进去，要看他们备受折磨而死。
“嗯。他、我，是我想看。”
左棠一点都不想看，甚至还很害怕，但……原主肯定想，原主无数个日夜都在想要怎么把那些人抽皮扒骨，凌虐而死。
左棠怂得不行，却还是想替原主完成一部分心愿。
窦唯宁眉心一蹙，许久才再点头。
【01：这不关我事儿啊，是主系统随机到这个世界的！】
【左棠：我没怪你呀？你是好系统，坏的是那些人！】
左棠很无辜，他一直努力和01友好相处来着，怎么01突然这么害怕呢。
【01：你问问你老公，是不是想把我拆了！】
“阿宁？”
左棠疑惑地看去窦唯宁，还不等他和窦唯宁说明更多，窦唯宁摸了摸他的头发，叮嘱道。
“进去后好好陪棠棠聊天。”
【01：是！】
只要不拆机，让它做什么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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